學達書庫 > 陽光晴子 > 養家養娃養夫君 | 上頁 下頁 |
二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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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而且我更想打你這個明明徐娘半老還不認老,打扮得像年輕姑娘的老妖婆!」袁檡滿口不屑,瞪著她濃妝豔抹的臉更是一臉鄙夷。 圍觀的眾人先是瞪大了眼,接著笑意就浮現眼眸,不過老賬房和小曼等人為了生計著想,只能努力憋著不敢笑出來。 可是他們不笑,不代表嚴欣看不出來,穿戴得金光閃閃的她又羞又氣,顫抖著手直指著袁檡,「你吃我的、住我的……」 「我吃住你什麼了?嚴沁亮這個庶女吃得好不好,我就吃得好不好,我住的也是嚴沁亮處處可見斑駁的偏僻院落的一個小房間,又干卿底事?」不理會嚴沁亮拉扯他的袖子示意他別說了,他咄咄逼人的繼續道:「嚴家裡,只有她這個有責任心的庶女在忙碌賺錢養家,結果呢,你們這些拿她的錢吃住花用的人卻嫌她黑嫌她醜,極盡欺負之能事,她已過及笄,又有誰在乎她的婚事?」 「她、她可是我們養大的!」被當眾嘲諷,嚴欣氣急敗壞的駁斥。 「是啊,沒有她,這家糧行早就煙消雲散,你應該還沒有白癡到不知你的親生兒女是個只會吃喝玩樂的廢物吧?」他毫不客氣的批評,而某人還用力扯他的袖子要他住嘴。 嚴欣臉色難看,「關你什麼事?還是說你是她的男人,自認是這個家的一份子?」 「對,我就是她的男人!」他還理所當然的承認了。 「好啊!」有人拍手叫好,有人則以眼神給他贊許。 而嚴沁亮根本傻了,不僅不扯他的袖子了,還錯愕到連話都不會說。 小曼直覺的用力拍手,但在嚴欣狠狠瞪過去時,馬上從拍手還為拍袖子,「有灰塵,哈,哈。」 「原來你們早已暗度陳倉,真是傷風敗德。」嚴欣一臉嘲諷。 「少用你淫穢的腦袋來想我跟她之間的關係,我們之間發乎情、止乎禮,不像大夫人,」他冷然的瞪著嚴欣,「趁夜把男人帶回家裡,讓丫鬟把風,在庭院假山行雲雨之樂,卻還能一副理直氣壯的污蔑他人,臉皮之厚絕非銅牆鐵壁可形容。」 此話一出,氣氛從火爆到凝滯,四周忽然陷入一片詭異的寂靜中,不少人聽得冷汗直冒,嚴欣的臉色則是一變再變,青白交錯。 好強!小曼以崇拜的眼光看著袁檡,太帥了! 這些難堪事嚴沁亮都是知情的,事實上,大娘跟金綢坊老闆的事早已是公開的秘密,但無言將家醜毫不保留的攤在陽光下,還是不夠厚道,「別再說了。」 無地自容的嚴欣惱羞成怒,在看到連兒子都沒挺自己,還一副丟臉的樣子,她歇斯底里的怒指嚴沁亮,「你、你給我滾出去!自己做了見不得人的事,還讓野男人給我亂栽淫婦之名,我知道了!你就是想要把整個家業搶走,讓我們露宿街頭,我不會笨到給你機會的,給我滾!馬上就滾!」 「哼!早就迫不及待了。」袁檡看都不看她,一把將心痛如絞的嚴沁亮給拉出了糧行。 嚴欣先是一愣,隨即怒聲咆哮,「好啊!我看你要怎麼活!」 「對,走啊,想要回來,就一路跪著爬回來!」嚴孟軒這下喊得很大聲,隨即想到,「糟了,娘,我們家的銀票還在她手上呢!」 聞言,袁檡率性的拿走嚴沁亮自己都忘了的緊捏在手上的銀票,一把朝那幾個討債不成退到一旁看戲的大漢們丟去。 「你——可惡!嚴沁亮,你想清楚,要再回來,就得一路跪著爬回來!」嚴孟軒氣得朝她大吼。 「就是,像狗一樣的爬回來吧!」一直躲在門簾後方的嚴孟蓉這會兒才拐著腳走出來,冷聲的嘲笑。 欺人太甚!袁檡一咬牙,突然停下腳步,回頭看著嚴家那幾張醜陋的嘴臉,他是真的替嚴沁亮感到不值。 嚴欣一家三口看到他那雙陰鷙的黑眸,還有那一張灰灰黑黑紅紅的絡腮胡臉龐,都不寒而慄,三人連打了幾個寒顫,不敢再開口挑釁。 但這些種種,嚴沁亮都無暇感覺,事實上,在嚴欣要她走時,她的腦袋就瞬間空白,只是跟著袁檡的步伐移動,不爭氣的淚水撲簌簌的直掉。 能去哪裡?她已沒有家了。 「等、等、等等啊!醜一!大小姐!」 小曼氣喘如牛的追了出來,終於在大街一角追上兩人,她一手猛拍心口,喘著氣道:「醜一,你、你要帶大小姐風餐露宿啊?先去我……我家,我家是老三合院……是、是破舊了點,房間絕對夠、夠你們棲身的!」 「謝謝你,小曼。」嚴沁亮強忍著眼淚道謝。 「善有善報啦,我們一家能吃得溫飽,全是因為大小姐,要不早餓死了。」 「可是,接下來該怎麼辦?」她什麼也沒帶出來,沒銀兩可以幫忙。 「放心,我們家在院子前種了些菜,暫時還餓不死的,晚一會兒,我會替主子和醜一偷拿換洗衣服給你們。」 一直沒有開口的袁檡在此時開了口,「還有她娘……」他看了努力撐住不讓自己崩潰的嚴沁亮,「斷了的玉釵也替她帶來吧。」 「斷了?怎麼可能,大小姐好寶貝的……」她失聲大叫,但聰明的她馬上聯想到,「又是二小姐……呃,我知道了。」 見袁檡給她一個不要再說的暗示眼神,她只能趕緊閉嘴。 唉,對主子來說,今天,真是好淒慘的一天。 位於巷弄間的一間小小的三合院,說好聽是樸實無華,實際上是略顯破舊,至少能遮風避雨,再加上還能有自個兒的房間,嚴沁亮已很滿足了。 何況,小曼的家人熱切招呼,就怕怠慢了她,更讓她感動的心酸酸。 此刻,她站在房間前的小庭院,看著特意栽種的青菜圃。眼前綠意盎然,但嚴沁亮的心情卻灰濛濛的。 不遠的走廊上,袁檡站在一角靜靜的看著她,也咀嚼著自己竟脫口承認了「她的男人」的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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