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陽光晴子 > 洋鬼親親 | 上頁 下頁 |
二十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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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光一天天的流逝,蒂莎跟雷若芝打鬥的次數也跟著遞增,相同的,放走蒂莎的次數自然也跟著增加。 在桑德斯漫無目的地走往山海關的路上,兩女再次對陣,蒂莎再敗,而這回雷若芝是直截了當的放了她,反正不放,桑德斯也會說到她放人,何必麻煩。 倒是對還敢怒不可遏的瞪著她的蒂莎,她有很多話想說。她看著在一旁納涼的桑德斯,「麻煩你幫我翻譯一下,叫她別再打了,很累耶。」 他笑笑的點點頭,跟蒂莎說完後,她嘰嘰喳喳的說了一串,他也點點頭,看著雷若芝道:「她也要我幫她翻譯,請你滾遠一點,別再妨礙她的好事。」 「殺你是好事?」她難以置信的瞪著蒂莎,再瞥了他一眼,「你再幫我跟她說,她根本沒有能力殺你,因為她連我這一關都過不了了,而你的功夫還高過我,叫她別再試了。」 他再次將話翻譯給蒂莎聽,她也氣急敗壞的說了些話,而這幾乎已成了桑德斯的新工作,幫兩個女人做翻譯。 「蒂莎要我再告訴你,她是技不如人,但她會鍥而不捨,再接再厲,直到殺了我為止。」 「拜託,請你告訴她,在我們中國蜀漢時期,諸葛亮七度擒住孟獲、七次釋放他,這七擒七縱,孟獲終垂淚還道:『吾雖化外之人,頗知禮義,直如此無羞恥乎?』從此對諸葛亮誠服。」 他皺眉,「你這話很深奧,我不太會翻。」 對了,她忘了他也是個洋人了,「我的意思是她就算是個洋人嘛,也要知禮義知恥啊,我對她不只七擒七縱了!」 他笑了起來,回頭對那個瞪著他看的蒂莎直接翻譯,「她罵你不要臉。「什麼?!」她火冒三丈的直接又打向雷若芝。 雷若芝愣了一下,急忙一掠,閃開她的攻勢,對著笑得合不攏嘴的桑德斯問:「你對她說了什麼,她怎麼直接就攻過來了?」 「我說你罵她不要臉。」 這……她皺眉,他翻得好像也對,可是他有必要翻譯得這麼直接嗎?! 桑德斯雙手環胸的將身子倚靠向樹幹,來回的看著眼前這一中一西、你來我往的女人,然後將目光定視在雷若芝身上。 這個傻女人似乎還沒有發覺一件事,蒂莎的態度已不似以往強硬,她的攻擊也不若以往積極,最重要的是——她看他的目光也有了轉變。他勾起嘴角一笑,蒂莎今年十七歲,情竇初開了?此時,蒂莎一個眼神瞥向他,雷若芝乘機扣住了她的手臂,但隨即又放開了她。 「你走吧。」她喘著氣指指她身後的路,這三個字蒂莎應該聽得懂,一連幾日,她說了好多遍了。 「我會走,但我還是會找機會殺了他!」蒂莎以洋文回答,她認為雷若芝也應該聽得懂這句,而她邊說還邊看了懶洋洋靠著樹幹休息的桑德斯一眼後才離開。 雖然不想承認,但她說這句話是愈說愈心虛了。 所以明知道她贏不了雷若芝,但她還一直糾纏著他們不放,其實她只是想看看他而已…… 先前,她、父親還有他住在一起時,雖知道他長得很俊,但那時候她對男人還沒啥感覺,可是在她頭一次被雷若芝擒住又被他放了後,她的心居然就這麼被他佔據了。 這陣子這樣對陣下來,她一看到他,總是心跳加速,臉兒發燙…… 她知道他是一個不能動心的人,她卻動了心,她該怎麼辦?雷若芝微喘著氣,看著蒂莎漸行漸遠的身影,雖松了口氣,但她心裡也有數,蒂莎不會離他們太遠的。 「還好嗎?」罪魁禍首桑德斯挺直了腰杆走向她,他看來神采奕奕,氣色甚佳。 還好?她真的受不了他,他只出一張嘴,她卻打得要死! 「我真不知道自己在幹什麼?我又不是在護鏢,沒酬勞也沒好處。」她喃喃低語,對自己多有抱怨。 「好處?」桑德斯微微一笑,突地將她擁入懷中,托起她的下顎,猛地攫住她的櫻唇,給她一個火辣辣的狂吻,而這其實是這段時間以來,他一直渴望也一直壓抑的欲望。 她呆了,這算哪門子的好處?!但不可否認的是,這種感覺真的很甜……「很陶醉嗎?」 雷若芝愣了一下,甫張開眼睛,看到他打趣的碧眼後,她的臉兒馬上灼燙起來。她呐呐的道:「什麼陶醉?莫名其妙。」 「是嗎,我覺得這個好處應該不錯吧?」 「不錯?大錯特錯!誰要這種好處。」她口是心非,臉兒紅咚咚的。「是你自己要的。」 「誰要這種好處?男女授受不親,有沒有聽過?」 「沒有,只聽過,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我聽不懂你的話。」「我也聽不懂你的話。」 算了、算了,跟他簡直是雞同鴨講!而且愈說她愈心虛,她乾脆改變話題,「你到底有什麼打算,就這麼繼續跟蒂莎耗下去嗎?」 「你累了嗎?」他問得很直接,好像她累了,這場遊戲就可以結束了。「那當然。」她想也沒想的回答。 「那你應該離我遠遠的。」 又要她走!她低頭,靜默了一會,再抬起頭來看著他時,眸中已有淚水。 「我知道我也是很不知羞恥的跟著你,而你先前也攆了我好幾次,到現在似乎已習以為常的不催我走了,可是——」她咬著下唇,哽聲道:「我不願離開的理由,你還想不出來嗎?」 「我說過愛上我會是一場災難。」 「可我已經愛上你了,要你愛我真的那麼難嗎?若真的那麼難,你又為什麼願意吻我?請告訴我你那個難以解釋的原因,我會捺著性子聽的,三天三夜,甚至一輩子我都願意聽的。」桑德斯沒想到她會這麼坦白,這麼直接,他反而愣住,無言以對。 風靜靜的吹拂著,黃昏的夕陽將天空渲染成一片橘紅色,一切是靜寂的,桑德斯錯愕的眸光只是直勾勾的定視著淚眼婆娑的雷若芝。 兩人對視了好久,他才開口,「你知道每個人的一生有多少時間嗎?」 她蹙眉,不明白這個問題跟她的表白有什麼關係?但她還是回答,「幾十年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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