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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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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此時此刻,他笑不出來,“我知道,這段時間我冷漠待你,但那是要抑制對你愈來愈深的情愫,我天天練武,消耗體力,以免自己克制不了的要了你——” 她眨眨眼,“你是說,你當時就知道你要去赴戰爭?”她還以為他在氣她呢。 他點頭,“我本來不該說的,但不說,也許就沒有機會說了。” 他緊緊的擁抱著她,將尋歡樓裡得到的消息告知,不過,沒有告訴她青娘的身份,這是原則,不是不信任嶽下弦,而是他也得保護青娘。 原來她竟還胡思亂想,她好歉疚,“對不起……” 他搖搖頭,“我要你好好保重自己,萬一我——” 她急忙捂住耳朵,拼命搖頭,“我不要聽,你不會有事的!”她眼眶一紅,“不對,我也要去!我都可以跟你巡視旗部了,當然也可以跟你去打戰。” 他臉色一沉,“不行,太危險了!” “我要去。” “不行,這一次的敵人是自己人!”他將元聖龍欲製造爭端、坐收漁利的計劃簡略的跟她說出。 “元聖龍真是太可惡了,一點都不顧親情,也不理百姓困苦,太自私了!” 她緊緊抱著他,“我不管,我要跟你去,你不讓我去,那你就不可以去。” 萬一他有個三長二短、萬一有更多的死傷?她不敢也不願想…… “軍隊都是我在訓練,理當由我領軍,”他揉揉她烏亮的髮絲,“更何況我面對的只是一群烏合之眾,我們勝面大,你不要擔心。” 騙子,都說自己可能會死了!她眼眶泛紅,“那、那幅畫呢?你是不是打算帶去打戰好陪你一解相思?不然怎麼一直瞪著它看?”她知道這會兒吃這缸醋很可笑,但她就是想知道。 這該怎麼解釋?雖然他拒絕女巫去找艾茵,但事關族民百姓的安民,他似乎沒有說不的權利,所以一回書房,就是想拿出金艾茵的畫,派幾個下屬帶畫尋人,沒想到畫竟然被毀了。 然後他看到了嶽下弦,知道是她毀了畫,他大為光火,所以氣憤的跟她過招,然而愈打她愈居下風,他憤怒的怒火也漸漸平息下來,他知道這是最後一次機會能擁有她,他很想抗拒那股壓抑多月的沸騰欲火,但他失敗了…… “那幅畫不重要了,離天亮還有一段時間,就讓我好好的愛你……” 第二日,在她憂心忡忡的眼眸中,元昊日掛帥帶兵離去。 欲寄征衣君不還,不寄征衣君又寒,寄與不寄間,妾身千萬難。 弦兒 涼秋九月,望著一片荒漠,元昊日手拿著嶽下弦寄來的家書,身上穿著她寄來的禦寒衣物,一張俊臉上滿是笑意。 這首姚燧的《憑闌人》可將她思念纏綿的心情都道盡了,其實不只是她,他也沒想到自己竟會如此思念她。 “世子,餘孽都已逼退至山谷中,那裡是一片荒蕪,他們已無糧食,只能做困獸之鬥,撐不久了。”方萌上前稟告。 “很好,征戰六月有餘,是該結束了。” 他轉身離開雕堡,步入地牢,望著黑暗中蜷縮成一團的元聖龍,那雙眼神竟是呆滯的。 他不能接受失敗,更無法接受自己重金找來的匪盜所組成的軍隊竟節節敗退,最後甚至作鳥獸散,遺棄他不顧,在不小心摔身跌下馬背時,他撞到頭,醒來後卻成了不會說話的呆子。 元昊日定定的看了他好一會兒,這才回到主帥帳中,寫了封家書,告知戰事順利,將在月後返程…… “外公,外公,昊日要回來了!” 嶽下弦一看到元昊日快馬送回來的家書,興奮的奔往天寶齋,身後還跟著仁,由於主子不在,它已成了她的新跟班。 元晤笑開了嘴,但接過家書一看,得知聖龍受傷成呆子,不由得歎息。 這並不是他要的結果,但事情總是無法盡如人意,這是人生。 “別難過,外公,也許這樣子,聖龍會過得更快樂吧,至少他曾有的怨懟憤怒都不存在了。” 他感激一笑,知道她在安慰他,“我懂。” “那我下去了。”她笑開了嘴,將仁留給外公後,她腳步輕盈的到了馬廄,騎了馬就往宮外去,一路往另一座山頭奔,一直來到視野寬廣的山頂上。 元昊日出戰的這段日子以來,她常常策馬來到這裡遙望遠方,希望能早早看到軍隊萬馬歸來的一幕,而領在最前方的人,一定就是威風凜凜的元昊日。 她凝睇好一會兒後,這才調轉馬頭,策馬下山。 “救命啊,救命……救命……不要……不要……” 不遠處,突地傳來求救聲,嶽下弦急急的聲音來處奔馳。 一過濃密林木,她就看到兩名看似盜匪的男子正在欺侮一名抱著小嬰兒的女子,她氣憤的從馬背上飛掠過去,一個右踢、一個左踢,兩名面目猙獰的男子還來不及嘗到少婦的滋味,就被踢去撞樹木,兩人氣紅了臉,一回頭,一見來者竟是一名粉淡脂紅、穿著輕裘美服的天仙美女後,兩人的口水差點沒流下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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