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陽光晴子 > 新手小妾 | 上頁 下頁 |
十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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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孩子不貪心,這裡面有許多價值不菲的珠寶,但她只要了你的畫,什麼叫予取予求,你這話過重了。”他拍拍兒子的肩膀,“不要再用有偏見的眼光去看她,那對她不公平,羿兒。” 他對她不公平?他的確是一開始就對她設防,一開始就否認了她,甚至篤定她是個愛慕虛榮的人,他是否太武斷了? 看著父親指示田管家把禮品妥善處置,閻羿想了想,隨即往淩松閣走去,正好遇到要回前廳的小廝,“二夫人要你把畫搬到哪裡去?” “稟將軍,在書房。” “知道了。”他立即往書房走去。 就在半開的花窗外,他一眼便見到她俏生生的站在那幅畫前。 他靜靜的看著她的側臉,發現她眼睛含笑、嘴角上揚。 秦依依的確是開心的,這幅畫很顯然是為了表彰功臣良將而請名師所繪,因為畫裡正是在戰場上指揮若定的閻羿,他那高居馬背上的英勇之姿畫得傳神,線條更是蒼勁有力,身後還有氣勢恢宏的大軍。 她看得專心,因而沒注意到有人走進來。 閻羿對這種表彰豐功偉業且充滿吹捧性質的畫一直沒有好感。戰爭是殘酷的,不管死的是敵方或自己人,都是生命,都是為了扞衛家園而犧牲,因此就算戰勝了也不足為喜。 所以,把這樣一幅畫掛在他的書房裡,他覺得很礙眼。 “把它移走。” 冷峻的嗓音突然在身後響起,秦依依嚇了一跳,飛快回身,一見是他,馬上拒絕。“我不要。” “我說移走!”他再說一遍,俊臉一沉,眼神陰冷,大有山雨欲來的態勢。 雖然不明白為什麼惹惱了他,但她告訴自己,識時務者為俊傑。“好吧,那你等等。” 由於這幅畫是以實木為框,雖然大小適中,可是她若自己抱著走,是絕對看不到路的,於是她將丹紅和丹紫找過來幫忙,三人六手一起搬到了他的寢房,接著又拿釘子錘子,敲敲打打的將畫掛上牆壁,忙了老半天兩個丫鬟才剛告退,進來的閻羿看了又是大動肝火。 “給我移走!” 她有些苦惱,淩松閣裡就這兩個地方能放,難不成要她再移回書房? 他的表情深沉,“你再移到書房,我就叫人將它劈成木柴燒了!” 被他洞曉意圖,她小嘴微抿,“好,我放在我的位置總成了吧。” 他蹙眉,她能有什麼位置? 結果,他瞪大眼看著她氣喘吁吁的將那畫挪啊挪的放到她睡覺的桌椅上,他不可思議的道:“這算你的地方?” 她也生氣了,怎麼她擺哪裡他都有意見?“不行嗎?打從嫁進來,我就只有這塊地方而已,我喜歡這幅畫,有那麼嚴重嗎?不然我背著它走行不行!” 他抿緊唇,差點因為她孩子氣的話而笑了出來。 “又不說話了?是啊!我跟你這個本尊不是沒話說,就是講沒幾句話就吵架,可你看——”她怒不可揭的用力拍打畫中那張俊俏的臉龐,“這畫中人多好,我可以打他、瞪他,更可以指著他叫駡,為什麼對我的努力視而不見,為什麼讓我連立足之地都沒有,還有好多好多的為什麼,我可以好好的宣洩。最重要的是,他不能不理我,也不能走開!”她氣到沒有理智,連珠炮似的將心裡的話全說了出來。 他看著她泛紅的眼眶,這一席話無遺將她心中最深層的沮喪、愁悶、孤苦及無奈全吼了出來。 看著晶瑩淚水在她眼中打轉,他突然覺得自己真的很殘忍。認真說來,他對她的確是太不公平了…… 痛快的吼出心中的不快後,秦依依才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麼,但還來不及後悔,他的手突然伸出,輕輕的拭去她的淚水,她眨了眨眼,簡直不敢相信。他、他為她拭淚?她該不會氣到產生幻覺吧? “咦?”她還產生幻聽了嗎? 她目瞪口呆的看著他走出房門,在此同時,閻東京走了進來。 他將手上的一張請帖交給兒子,“這是杜太師差人送來的請帖,你看看。” 閻羿接過,翻開一看,不意外宴會的名目便是上回杜文喜邀他參加的曲江宴,他將請帖轉交給父親。 閻東京打開一看,“杜太師在長安也是呼風喚雨的人物,就算他的孩子不長進,你也得賣他個面子。” “我知道了,爹。” “我也可以去嗎?”她突然開口。 “你去做什麼?”閻羿問得直接。 “那個太師不好惹是嗎?我擔心你,我想跟著你。”她說得很認真。 “我沒那麼脆弱,你照顧好自己才是真的!瘦巴巴的也不怕風一吹就跑。”丟下這句話,他轉身房門,表面如常,其實心裡有著深深的感動。那小傢伙也不看看自己只有幾兩重,竟然擔心他? “真是難相處。”她嘀咕,但一抬頭對上微笑的公公,她臉蛋驀地一紅,急急解釋,“爹,我沒別的意思——” “羿兒跟你說話的口氣變了,你沒發現嗎?”閻東京說完朝她點點頭,隨即走了出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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