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陽光晴子 > 鑲金駙馬 | 上頁 下頁 |
十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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賽兒早知這件事是燙手山芋,就她所知,過去要搶佔這座府邸的人可不少,但全碰了壁,不過幸好她有治他的法寶。 與身旁丈夫附耳低語一陣,得到他的同意,等其他閒雜人等退下後,她才開金口道:「杜大人,聽聞你專門替一些富商名士甚至皇親國戚安排娛樂,大約是三年前吧,你替宮內一些人安排煙樓花魁進宮飲酒作樂時,聽說……」她刻意停頓,看見他的臉色微微一變,「一連數日,你也沒閑著,勾搭上後宮幾名被我父皇冷落的妃子。」 「胡、胡說!」杜大人厲聲駁斥。 她微微一笑,「我也覺得不可能,可是某人寫了幾句像是『酒闌人散,冷冷淒淒,感傷孤寂,皆至心裡』的詩句,為她們的閨怨掬同情淚,教那幾個妃子把那些信箋當寶,各自珍藏著。」 她說到這裡,杜大人的臉色已是一陣青、一陣紅。 「春閨寂寞,她們遂日日翹首盼望,卻不見那人再進宮,於是有人在酒後向年僅十三歲的我細訴對那人的相思,還把那幾張信箋也給了我,只是可惜酒醒後沒膽子再跟本公主要,我便收藏了下來。」 杜大人聞言默不作聲,眼神複雜、下巴抽緊。 戴允浩則饒富興味的挑了下眉,杜大人好大的色膽,竟玩女人玩到皇上的頭上去,這事要是傳到皇上耳裡,令一國之君戴綠帽可不是傾家蕩產而已。 他好心提醒,「做人要有舍才有得,眼光更是要看得遠。」 杜大人臉色鐵青,心不甘請不願的硬聲道:「就照駙馬跟公主的意思吧。」 「多謝大人成全。」兩人異口同聲。心有靈犀的默契讓他相視一笑。 花了點時間擬定相關合約,在杜大人簽署後,夫妻倆即相偕離去。 馬車上,賽兒一臉的驕傲自得,戴允浩望著她那雙笑意盈盈的大眼,心情也極好,有種很單純的快樂,甚至,這幾乎是他來到日興皇朝這麼久,第一次真心地感到快樂。 「我不知道你這麼厲害,還留了一手。」若不是她,他原本以為雙方還要交涉許多次。 「不是我留一手,而是沒機會用。我嫁過來時,皇甫家早已四分五裂,我相信就算我把自己搞到鞠躬盡瘁,也要不回其他親戚手中的家產,甚至還會便宜其他人,既然如此,還是免了。」 「我以為你很愛錢。」巴不得趕緊把家產收回。 「我是,但在非比尋常的狀況下就要三思,所謂人為財死,鳥為食亡,若鬥到這種地步多不智。」她語氣輕快的說。 「你看得很透徹。」他對她刮目相看。 「你也不賴。」這話她說得真心。 眼波交會,一股暖流在他們的胸間蔓延開來。 兩人回到和豐園,剛下馬車,金總管即匆匆稟報,「駙馬爺、公主,太君染了風寒,看了大夫、藥也吃了,但好像還是不舒服,午膳都沒吃。」 戴允浩蹙眉,賽兒反應卻很快,「請金總管去溫兩碗粥到北苑,我馬上去看她。」 兩碗?他不解的看著她疾步而行,隨即舉步跟上。 安靜的北苑,老太君的房前站了幾名丫鬟,看到他們過來急急福身。 戴允浩示意她們退下,一回頭,賽兒已推門入室。 想到老太君一見到自己即淚如雨下,不願老人家又難受,他選擇站在窗外,看著賽兒坐在雕花床邊關切的看著老太君,而床上的老人家看來似乎渾身無力、倦怠無神。 在現代,他跟家人感情生疏,到了古代,他雖然關心卻一樣不知所措。 不一會兒,金總管端了兩碗粥過來,一見他站在外頭,愣了一下。 但戴允浩只是無聲搖頭,示意他快點端進去。 金總管快步進了房,敲門入室,戴允浩看著賽兒接過其中一碗,像哄孩子的拿起湯匙,舀了一些,吹了吹接著笑道,「太君,你不吃飯沒力氣,身體怎麼好得起來?」 「我吃過藥了。」老太君有氣無力的說。 「那是藥,藥可不能吃飽呀。」 「我沒胃口。」老太君翻了身,自己坐起,看來病怏怏的。 「那怎麼辦?我肚子可餓呢,但太君不吃,我多叫下人溫的粥也沒胃口吃了。」她歎了口氣,一臉懊惱。 老太君突然坐起身來,不舍的道:「這怎麼成?你還年輕,哪能餓肚子?」 她突然鼓起腮幫子嗔道:「太君是在教賽兒,以後我老了就得餓肚子?」 「呃……」老太君語塞。 屋外的戴允浩嘴角忍俊不禁的彎起。她反應好快。 「好,我吃,賽兒也吃。」老太君投降了。 目的達成,她笑得可燦爛,「我就知道太君捨不得我餓。」 「你啊,老太婆就是拿你沒轍,哈哈哈……」 戴允浩站在視窗一冷,看著一老一小有說有笑,很快的,碗就見底了。 他看著她走至鏡臺旁的臉盤擰了條巾子,替老太君擦拭嘴角,眼神含笑,動作溫柔,令他胸口有股說不出來的溫暖與感動,等他意識到這情緒時,竟發現自己的嘴角剛才就一直是揚起的…… 他濃眉一皺,若有所思的轉身往東苑走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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