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陽光晴子 > 鑲金駙馬 | 上頁 下頁


  這是什麼話?“附馬爺,我接受你失憶,包容你態度對我不佳,但那並不代表你就可以隨性的奚落或鄙視我!”

  賽兒氣到眼淚都逼出來了。她一直以為自己雖然嫁了個不一樣的丈夫,但至少不必像在宮中一樣,老是聽姐妹們嘲笑或刻意激怒的言語,只因為她不願當個跟她們一樣趾高氣揚、養尊處優的嬌公主。

  她備受排擠,當然得品嘗孤獨,那樣的感覺、她誰也不能說,但她從不認為自己做的一切有錯。

  然而他為什麼也變得和她們一樣討厭呢?讓她又氣又悶。

  此刻的賽兒像朵帶刺的玫瑰,眼中怒火的深處似乎還有深藏的孤寂……戴允皓很難想像她竟然有那麼多面貌。

  除了直率敢言外,她沒有令人退卻的矯揉造作,就算把那些賑災金子貪污進自己口袋,她也一副有理的模樣,讓人好氣又好笑……

  驀地,他濃眉一蹙,有道德潔癖的他,對這種可議行為怎麼會有這麼奇怪的反應?不會是換了時空,他腦子也出問題了吧?

  算了,不管她黑吃黑多少都不關他的事,“回房睡吧,金子不會長腳跑掉。”

  可惡!他當真把她視為愛錢貪贓的公主了!

  看著他偉岸的背影即將消失在門後,她氣呼呼的想也沒想就抓了一錠金子丟出去,意外正中某人的後腦勺。

  “噢!”痛呼一聲後,戴允皓怒氣衝衝的俊顏隨即出現在她眼前,“該死的!你搞什麼?”

  她突然笑了,笑得無比燦爛、無比無辜、無比的吸引人,“沒做什麼,金子長腳嘍。”

  明明是鬼扯,然而他卻忘了反駁,還愣愣地看著這張笑顏失了神。

  春雨綿綿,眼前的和豐園老宅一眼望去,亭臺樓閣、假山流水、曲橋回廊,和往日一樣看來仍氣派不凡,但不同的是,短短半個多月裡,府中人事已有了大地震。

  戴允皓大刀闊斧的整頓了一番,把一些瞧不起他的隨從僕傭全辭退或調職,留下的都是肯出力又聽話的,而一些在文武方面有才能的侍從也被他提拔到身邊備用。

  他相信自己看人的能力,就像以前在面試員工一樣,找來下人一一面談。要看出一個不熟悉的人心厚不厚道,閱人無數的他至少有七成把握。

  過去當總裁的經驗讓他很清楚,一定要培養自己的心腹,不過現在馬上要他們忠誠稍嫌太早,暫時也只能以金錢收買有效。

  所以,他按照不同職務重新調整薪資,津貼亦依能力加給,果然令他在府裡的地位在為提升,手上也增加不少為他所用的人才。

  生意方面,皇甫家世代經營布匹買賣,或許是根紮得穩,也或許是祖先福澤庇蔭,所販賣的絲綿綢緞不僅都是皇親國戚的最愛,也在全國佔有極大的市場。

  而皇甫斳的祖父在世時更有生意頭腦,以布莊生意為基底,開始涉獵其他民生產業,不管是客棧、餐館、酒肆都有不錯的發展。

  如今皇甫家經營的生意琳琅滿目,家大業大,但祖父卻只有一名男丁,為防後繼無人,皇甫斳的爹可是努力的娶了三妻四妾,為皇甫家開枝散葉。

  皇甫斳雖是正室所出的嫡長子,個性卻不及其他姨娘所生的子女刁鑽霸道,加上後天環境影響,他更是軟弱,弱冠之前三天兩頭被欺負是常有的事,導致他們親朋好友全至錢莊隨意提領銀兩、胡亂簽據,反正皇甫家的掌權者不吭聲,金山銀山數百座,挖也挖不盡。

  現在的他從近日所收集回來的賬冊中發現,那些姨太太的兒女各占了一份產業,有沒有賺錢能力是一回事,可得了便宜還賣乖就太超過。

  瞪著桌上一大疊單據,他只能搖頭,連養女人的錢皇甫家也要幫那些紈褲子弟出嗎?太扯了!

  “你緊張嗎?”

  專心翻閱賬冊的他聞聲抬頭,這才發現賽兒不知何時出現在門口。

  “緊張?”

  “金總管說,你要主管皇甫家業的所有負責人在今日全回祖宅,有事商談。”

  連她面對那群人都會緊張了,何況是懦弱的他?

  他嗤笑,“看來這裡發生的大小事,都逃不過公主你的法眼。”

  又來了,他跟她說話為什麼總是帶著點諷刺?“你、你究竟是看我哪裡不順眼?”她心頭一把火又冒了上來。

  “哪裡不順眼?”他抿抿唇,上上下下的又將她看了一遍。

  沒有,一點也沒不順眼,事實上,她嗓音清甜、笑容燦爛得足以迷人心智,那張臉上最常出現的是純淨動人、宛若春神般的美麗神情,基本上十分賞心悅目。

  他搖頭,“沒有。”只要她別來煩他就好。

  她一愣,“沒有?可是我的感覺、不像沒有。”她覺得他不喜歡看到她。

  “是嗎?”他突然起身走到她身邊,好看的嘴唇勾起一抹充滿魅惑的笑弧,接著刻意傾身靠近她。

  因為太近了,她反而緊張起來,忍不住退後兩步,腳步卻一個踉蹌差點跌倒。

  幸好他眼明手快及時伸手拉住她手腕,但隔著袖子抓,可沒什麼觸感。

  她太過驚嚇,快速抽回了手,脫口而出,“你不要太逾矩了!”

  “逾矩?”他撇撇嘴角,“是啊,即便是夫妻,但公主何其尊貴?當丈夫的人自要誠惶誠恐的小心伺候,最好中間再隔個楚河漢界,免得讓公主沾染了什麼穢氣。”

  她知道他在嘲諷兩人每晚的同床共眠,怨她總是隔得遠遠的,像他身上有毒一樣。

  但他根本什麼都不知道,他們其實不曾真正圓房,她會羞澀忐忑也屬正常,偏偏這話,又說不出口,一出口像是自己在討雲雨之樂。

  “駙馬明知我不是那個意思,再說,你近日整頓府裡內外,賽兒自認並未干涉你,駙馬還有什麼不滿?”

  “是啊,我該謝公主隆恩。”他故作行禮姿態,語氣滿是戲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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