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陽光晴子 > 鑲金駙馬 | 上頁 下頁 |
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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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鬼的失憶!他只是很難告訴他們這個軀體換人當家作主,才編出這理由,原來的正主兒聽說是因一場馬車意外撞傷頭,躺了大半個月,結果蘇醒過來的卻是他。 這樣的因緣際會,是否就讓兩個魂體穿越千年交換? 還是,只有他一人“有幸”遇上這種鳥事? 但不管如何,他並未附身在女人身上就值得慶倖了,只不過麻煩的是他還有個妻子要處理。 據金總管給的訊息指出,皇甫斳的婚姻是由日興皇朝的皇帝賜婚,將排行十一的賽兒公主指給他。 就外界的印象看來,她是個小氣美人,錢進到她口袋就拿不出來,唯一的興趣就是數銀子。 愛財如命的她,甚至不在乎自己身為公主應有的禮節出賣色相,只要有人送上幾箱銀兩便能求見她一面,也因此她備受其他公主們排擠厭惡,聯合請奏皇帝讓她早早出閣。 只是,皇帝為什麼會將賽兒公主指婚給身為平民的皇甫斳,卻是眾說紛紜,版本眾多。 但他不在乎背後原因如何,事實就是賽兒是皇甫斳的妻子,而皇甫家家大業大、富可敵國,皇甫斳則是皇甫家眾多親族裡的長孫,在唯一與他夫妻倆同住的老太君堅持下,他亦是目前“虛有其表”的皇甫家掌權人。 清醒過來的這一個多月裡,來探望過他的人數,已讓他深切感受自己確實是生活在一個大家族裡。 因為是大家族,免不了爭權奪利,不少人便自以為是的把躺在病榻上的他批評得一無是處,甚至要他交出掌權的位置,對他的清醒感到很失落。 針對那些親戚口中所嘲諷、統稱為“窩囊”的相關事蹟,他也在重金賞賜下從下人們的口中得到證實,從前的皇甫斳的確是一名軟弱無能、得看嬌妻臉色過日子的駙馬爺。 公主要他向東,他絕不敢向西,呼之則來,揮之則去,言聽計從。每月從賬房領到的薪俸更是如數奉上,只為討妻子歡心…… 想到這裡,戴允皓撇撇嘴角,露出一抹冷笑。 他長期處在詭譎多變的商場上與人廝殺,為了爭取最大利益,他從不是會輕易妥協的人。老天爺將他隨便丟在古代生活,他是沒轍,但要他改性子?不可能! 他曾是登上時代雜誌的封面人物,在社交名媛的眼中更是魅力爆表的鑽石績優股,雖然他的冷鷙個性讓她們個個有希望,人人沒把握。 但一個習慣被女人眾星拱月的男人,要他在換了時空後就變成一個只能看女人臉色過活的軟腳蝦,那根本是天方夜譚。 不過他也不必太煩惱,反正賽兒公主有錢就能打發,而賺錢一向是他的強項,屆時金山銀山讓她慢慢挖,只要不來煩他就好。 思緒翻飛間,遠遠的,他看到金總管又快步的跑過來。 “稟駙馬爺,公主鑾轎就快到了,您是不是要到大門口去迎接?”金總管拱手,問得戒慎恐懼。 就氣勢而言,現今的駙馬與過去實在天差地遠,得罪不得,只要一雙黑眸冷冷一掃,每個人莫不戰戰兢兢,大氣都不敢喘一下。 皇甫斳冷笑。要他迎接她,有沒有搞錯? 因為岩陵江氾濫成災,季南風王爺領聖命前往賑災,賽兒公主美其名是抛磚引玉也捐出大筆款項,但條件卻是希望同行去關心災民。 相信她的行為純粹在行善的人少之又少,對一般人而言,她離家百里,拋下夫婿與別的男子來回一趟朝夕相處將近三個月,已可算是不守婦道了。 就他來說,守不守婦道是一回事,可丈夫重傷、生死未蔔,她卻未趕回來探望,可說是無情。像這樣的一名女子回家了,他一個大男人還得卑躬屈膝的去迎接,哪有這種道理? “不了。”他挑起濃眉,一雙黑眸沒有太多波動。 他對公主實在沒興趣,因為這陣子禮貌性來探病的公主著實不少,但卻一個比一個更倒人胃口。 所謂的“公主”,根本只是長得美、嬌滴滴,說話挾槍帶棍、自我感覺太過良好的女人而已。 還有那些皇親國戚也很機車,個個冷嘲熱諷,莫不暗指他的腦子已經夠鈍了,再經這麼一摔怕是會變白癡。 很好,既然摔壞腦子,那麼他的言行舉止與過去不同便理所當然,他可沒打算在換了個時空後就變成妻奴。 “呃……那奴才去迎接了。”金總管可不傻,駙馬爺可以說不,但自己算哪根蒽啊? 戴允皓看著他行禮後匆匆離去,倒是想起了曾有幾名丫鬟向他反應道—— “其實,賽兒公主是個為善不欲人知、慈悲為懷的好人,總是默默行善,雖然對駙馬爺的要求是多了些,可那也是希望您更好。” “是啊,像是要您端洗腳水,並非是不將您放在眼裡、故意刁難,而是為了訓練您的膽子,希望您能當她的面說『叫丫鬟去就好』或是『不,我乃堂堂駙馬,何須做此事』。總之,她是希望您能有勇氣在她那些養尊處優的公主姊妹面前勇敢說『不』啊……” 真是如此嗎?看著金總管三步並作兩步的胖胖身影,他是質疑的,至於他所質疑的對象,也終於離他越來越近了。 “你準備好要見失憶後的駙馬了?” 在美輪美奐的和豐園西苑,種植了一大片桂花林,而賽兒與季南風等一行人正行經這片桂花林,在淡淡的花香中,朝她與皇甫斳所居的東苑走去。 季南風看著走在自己身邊的賽兒問道,她卻只是頓了一下便點頭。 他蹙眉,“我非惡毒之人,但我得坦承我並不希望皇甫斳醒來。” “季大哥。”賽兒朝他搖搖頭。慶倖她身後的小廝、丫鬟都離他們有一大段距離,要不這話傳出去還得了 “他真的配不上你,如果不是我……” “季大哥,別說了。”賽兒明白他有多愧疚,因為她跟皇甫斳的婚事,他是該負一些責任的。 然而時也、命也、運也,她很清楚自己是個好命的人,即使父皇實在不算個明君,喜好女色、慣祿位收買人心,讓日興皇朝的國土仍有不少饑寒交迫的可憐百姓,她卻是從小衣食無憂,因此,在婚姻上她雖不甚如意,卻也沒有自艾自憐的資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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