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陽光晴子 > 偽嬌皇 | 上頁 下頁
十九


  她希望農民們能信賴她,就算是以小搏大吧,只要願意改種稻米的人,未收成前,朝廷會給予生活費,讓農家能安心種田,屆時不管收成多少,朝廷都會以高於白蘭國售價的兩成買下,而且,為求誠信,避免口說無憑,發函請地方官書寫字據,讓農家持有以為憑證。

  言宣兒說完後,農家們討論熱烈。白蘭國的米價貴得讓人咋舌,結果女皇還願意以高兩成的價格買下,這可是極大的誘惑啊。

  言宣兒見眾農家笑得闔不攏嘴,頻頻表示願意追隨女皇政策,她提心吊膽的心才安了下來,對上嚴倫讚賞的眼眸,她臉上的笑意更濃了。

  驀地——

  「這種小事還要勞女皇親自出動,地方官在幹什麼?」

  由於眾人都沉浸在興高采烈的氣氛中,沒有人注意到又一輛金碧輝煌的馬車停在不遠處,兩名隨侍高舉扇子為他遮擋烈陽,身著黑色袍服朝他們走近。

  頓時,氣氛一僵,農家們立即安靜下來。

  嚴倫蹙眉,鈞王怎麼也到這裡來?

  言宣兒納悶的看著他。這傢伙是誰啊?臉上的疤看上去有點恐怖,但那雙陰沉的眼眸,比那張破相的臉更可怕!

  「民以食為天,這攸關百姓們吃飯的事,怎能說是小事?」

  鈞王老臉登時黑了一半,沒料到差點死在他手上的丫頭竟敢出言嗆他!「女皇想大刀闊斧進行改革雖然是好事,可也該審慎評估,而不是心血來潮就拿百姓們——尤其是辛苦的農民們開刀,欺騙他們!」他冷冷的駁斥。

  「你是在向我挑釁?還是刻意挑撥百姓?」她也不甘示弱。這個老傢伙的表情太像電影裡演的大奸臣,怎麼看就是不順眼!

  「什麼?」他是氣得額上青筋暴凸。

  嚴倫上前一步,「鈞王,女皇的想法極好,絕對將農民的需求福利都考慮進去了,我倒覺得何不放手讓女皇去做,我想一旦有成績出來,身為皇叔的你,也會為她感到驕傲的。」

  言宣兒瞪大了眼。什麼?這個傲慢的傢伙是女皇的皇叔?那剛剛自己說的話,會不會太不敬了?

  鈞王怒不可遏的瞪著嚴倫,「你的意思是我多事了?」

  「嚴倫不敢,在此炎炎盛夏,鈞王跟女皇心有靈犀同到此處為農民的未來盤算,這實是百姓之福。」說不敢,但論氣勢,嚴倫卻更勝一籌,那股渾然天成的尊貴氣勢相當懾人!

  鈞王憋著一肚子氣的瞪著他。他哪是來看這些低下的農民!

  而是進宮後,得知女皇跟攝政王出宮往城郊而去,他才轉至這裡,本想看看她想做什麼,趁機挫挫她的銳氣,更甚者,讓百姓們瞧瞧她看到他時發抖害怕的窘狀,沒想到那一日在魁星湖幾乎要下跪求饒的丫頭在見到他後,竟然還能朝他怒斥,這太不合常理了!

  他陰沉的黑眸再次移到她臉上,卻見她一臉尷尬的朝他點個頭,眼神甚至帶了點陌生。

  不對勁!很不對勁!

  「鈞王,皇宮還有要事要女皇處理,我們先走一步。」嚴倫邊說邊看向農家們,「你們也各自忙去吧。」

  眾人連忙行禮,迅速離開,因為他們都感覺到氣氛不對。

  言宣兒也禮貌的朝鈞王點個頭,跟著嚴倫步下小徑,回到馬車裡。

  偷偷的從車窗瞄一眼仍杵在田埂上不動的鈞王。他看她的眼神有點怪,可是她又說不出來是哪裡怪。

  「鈞王——我指你的皇叔,別跟他走太近,也避免與他獨處。」

  聞言,她柳眉一擰,看著坐在她身邊的嚴倫,「他是個危險的人,是嗎?」

  「對,而我不認為你能應付他。」

  他心裡的隱憂更深了。鈞王在宮裡又布不多少眼線,他們到這裡,他竟然也跟來了?目的呢?

  瞧他沉眉鎖眼的,以為他是在為她煩惱,她的心口頓時暖烘烘的。「你別擔心,我沒有你想像的那麼弱,我很堅強的。」

  馬車已慢慢的離開城郊,他凝睇著得意揚揚的她,忍俊不住的揚唇一笑。

  她眉一蹙,「你不信?可是剛剛的我很厲害,你不能否認吧?我看到你也一臉讚賞的。」

  「是啊,超乎我的預期。」他突然將她擁入懷裡,「真的,比我想像中的還要厲害。」這是真心讚美,總覺得過去的她脾氣陰晴不定,有時更是驕縱蠻橫,他對她一點也談不上喜歡。

  但眼前這得意不已的人兒,他真的覺得很可愛。

  他擁抱她耶,老天,但人家跟原本的女皇是未婚夫妻,擁抱當然沒問題,可是,她以為他不喜歡金言!

  她被搞糊塗了,所以,推開他也不是,被這溫暖又厚實的胸膛擁抱著,鼻息充盈著他誘人的陽剛氣息,她又臉紅心跳,快要無法喘息了。

  終於,他放開她,卻見她一張粉臉爆紅,往往硬賴到他懷中的女人真的不見了,但他一點都不感到遺憾!

  馬車回到皇宮後,正好是午膳時間。

  「那個……一起用餐吧,我吃不完的。」除非她想當豬。言宣兒在心中墒咕。

  禦膳房端出來的菜色實在很誇張,滿漢全席長怎麼樣她是沒瞧過,不過,一走入禦膳廳,瞧瞧映入眼簾的,這一大桌嚇死人不償命的山珍海昧,是打算將女皇喂成母豬的吧!

  偏偏講也講不聽,一要他們準備少一點,禦廚們就跪了一地,高喊,「女皇饒命、開恩啊!」

  拜託,她又沒嫌難吃,也沒有炒他們魷魚,更沒要他們的命,他們這一喊開恩,她也嚇得不敢再要他們煮少一點了。

  「簡單一點不好嗎?當皇上的人要苦民所苦啊!」她嘴裡嘀咕著,一邊在品淮和誼蓉的伺候下入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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