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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十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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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蘭舟像是早知道,只是笑著看魏鳴淵,“皇上,你來早了。” 皇上?!楚心恬看似臨危不亂,其實是嚇呆了,雖然在等待藥王到來的日子,魏蘭舟跟她說了很多事,兩人也達成某種協議,甚至在幾天後,她也要進宮去演一齣戲,讓福王永遠從這世界上消失,接著,還得靠皇上來處理後續的事,但她沒想到會提前見到這名年輕的帝王。 “看傻了?別忘了你可是我的女人。”魏蘭舟敲了她的額頭一下。 她瞪他一眼,“胡說什麼,我只是沒想到皇上會來。” “這裡是福王府,朕跟王爺還是堂兄弟,朕怎麼不會來?”魏鳴淵看著她,心裡對她不是沒愧疚,“有關你的事朕都知道了,你真不容易。有些人在你這種情形下,不會活得這麼精彩。” “人生在世,就該要奮鬥進取,不能渾渾噩噩過日,浪費生命,世上有風有雨,就當是考驗,挺過就好了。” “你如此樂觀,朕很感欣慰,只是朕暫時無法恢復你的身分,你得再委屈一段日子。” “她的委屈,我會彌補。”魏蘭舟說。 “是的,堂哥,那就麻煩你了 “不會,一點都不麻煩。” 她看著相視而笑的兩人,“沒想到,你們的感情這麼好。” “這是我們的秘密。”魏蘭舟笑說。 “雖然從小被太后養在身邊,但朕很清楚太后視朕為棋子,相反的,朕相當尊敬前福王,視他如父如師,小時候,朕就很黏堂哥,只是在堂哥拜藥王為師,入了藥王穀後,每年也只有秋冬兩季會留在京城,朕也只能偷偷的與他會面……” 兩個男人喝著茶,吃著她做的點心,閒適的聊著,儘管此時氣氛融洽,但兩人都知道,重要的時刻即將來臨,希望最後能平靜的落幕。 魏鳴淵想了想,仍然有些不安,他嚴肅的看著魏蘭舟,“你確定太后會那麼做嗎?” “確定,因為她那個人寧為玉碎,不為瓦全,她得不到的,就會惡毒的將她所恨之人全拉著陪葬!”魏蘭舟跟老妖婆鬥法鬥太久了,他不會猜錯的。 魏鳴淵看著楚心恬,“你也確定了嗎?” 她用力點點頭,看著魏蘭舟,“確定。” 他深吸口氣,“明白了,朕會依你們所願。” 兩天后,太后寢宮。 太后臉色發白的癱臥在床上,她知道生了怪病的自己被世人遺忘了,她生不如死,臉上長滿疹子,有的已經開始化膿,全身又癢又痛,她想死了。 聶相替她去請了無名子過來替她看病,被拒絕後,聶相只派人過來跟她說一聲,之後再也沒有出現了。 還有那些曾經由她保舉的官員,竟然連送個隻字詞組都沒有!人真是現實,她知道那些人一定會轉向聶相,而聶相一向就是貪戀權勢的奸巧小人,如今她沒能力幫忙了,他肯定有了異心。 不然,先前她與他共謀,派人深入尼丹國,救走被軟禁在夏宮的翼王,由翼王集結其它皇兄弟的私兵,透過劉耿與嶽威大開方便之門,讓近八千名私兵暗地集結到崇甯王朝的京城,在皇宮內發動政變,弑殺皇帝及所有拱皇帝一派的朝臣,進行一場宮變的事……怎麼都無聲無息? 所有的人都背叛她了!那她怎麼可以放過他們? 太后冷冷的看著站在一旁的宮女,示意她過來,在她耳邊交代一些話,“照哀家說的去做。” 宮女臉色大變,“太后,還要、還要在裡面放……放……” “閉嘴!快去!”她吼了她。 宮女急急行禮,快步離開。 “來人,去把聶相找來,他若不來,用綁的也要給哀家綁來。”她看著站在一旁的太醫,那冷峻的神情讓太醫連吭都不敢吭一聲,急急走出去。 還不夠,不夠啊!她冷笑一聲,又喚了人進來,“把皇上跟福王都找來,哀家有重要的事要宣佈,就說哀家痛得想死了,要他們來見哀家最後一面。” 走進來的太監愣了一愣,還果太后又吼了一聲,“還不快去!” 他急急的行禮走人。 都來吧,都來,寧為玉碎,不為瓦全,你們這些人都陪我到地下再戰一場!她一臉猙獰的大笑出聲。 不一會兒,最早出去的宮女與四名太監,聯手從庫房裡搬出一年前,太后在生辰時,派人做的兩對繪著龍鳳呈祥的一人高大花瓶,那裡面放著蠟燭,花瓶薄如蛋殼,裡面的蠟燭只要一點燃,花瓶就像大型燈籠,相當美麗。 接著,一臉鐵青的聶相來了,乍看到完全變臉如老嫗的太后,他嚇得開不了口,只是怔怔的瞪著她。 接著,皇帝來了。 然後是福王,但令她驚訝的是,他竟然也將那個小廚娘帶來了。 好,很好,多一個是一個。 “母后,你的臉……”魏鳴淵也嚇到了。 楚心恬也低下頭,同為女人,即使她上次那麼殘忍的對她刑求,她仍感不忍。 “是啊,這張臉要哀家怎麼活?不過,太醫在確診這病不會傳染後,還是沒人來看哀家,哀家明知這張臉難看,還是忍不住的想在死前,見見想見的人。”她冷笑。 “母后放寬心,太醫說了,這病不會致命。” “不會致命?要死不能死,要活不能活,就跟個活死人沒兩樣!”她恨恨的看著他,“所以,太后想做什麼呢?”魏蘭舟突然開了口。 太后看著福王,他怎麼會有那樣的眼神?黑眸有著殘佞之光,唇上勾起的是一抹令人驚懼的陰鷙微笑,全身散發著邪辦氣息,令她望之生畏。 聶相也驚疑不定的看著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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