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陽光晴子 > 甜妻楚楚 | 上頁 下頁
六十五


  「不是,那是胎記,是從娘胎裡帶出來的。」師父笑著回答。

  回想至此,魏蘭舟眉頭攏緊,難道……

  「好冷,好冷——」

  楚心恬發出的呻吟低喃打斷他的思緒,他連忙加快動作,將摘回來的草藥搗爛取汁,塗在她傷口上,撕了塊布替她包紮,再替她脫去全身衣物,讓她坐著,雙手抵在她背後,灌注一些內力,她顫抖的情形終於減緩,也不再喊冷。

  他這才輕輕的讓她躺下,再度替她把脈,終於松了口氣。

  他看著自己一身濕透,便脫去外衣,在火誰上烤了烤,將略幹的外衣蓋在她身上。

  坐在她身旁,低頭凝睇著她蒼白的臉,心裡想著,可能嗎?她會是當年那個小女娃?入夜了,他就這麼一邊守著她,一邊注意洞外的動靜,在她幾次喊冷時,以內力溫暖她,一次又一次,最後他將全身赤裸的她擁入懷裡,容許自己闔眼休憩,此時離天亮已不遠了。

  不久,外頭的陽光灑了進來,楚心恬醒來,面對的是一張疲倦熟睡的俊容,而她被他緊緊擁在懷裡,然後,她察覺到自己是身無寸縷的在他懷裡,她直覺要推開他,但一個畫面突然浮現腦海——

  她其實有看到,在她摔落山谷要昏厥的那一刻,他跟著她跳下來了!

  淚水無預警的潰堤,她想忍著不哭的,但一聲哽咽來不及阻止就出口……

  如此細微的聲音,讓抱著她的男人瞬間張開眼睛,魏蘭舟立即抱著她坐起身來,一臉緊張,「傷口疼嗎?還是寒毒——」

  她突然「哇」地一聲,號啕大哭起來。

  魏蘭舟這下急了,連忙替她把脈,一切都好,寒毒已過,還是……他定視著眼前這副他看過最晶瑩剔透又玲瓏有致的胴體,他深吸口氣,壓抑欲望,將落在地上的外袍包在她身上,「你別多想,我們什麼也沒發生,但你全身濕透,寒毒又發作,我只能把你剝光,但絕對君子,沒有做——」

  她突然主動的抱住他,哭著說:「誰讓你跟著跳下的,我又不值得,我連承認愛你的勇氣都沒有,只想逃開離你遠遠的,嗚嗚嗚……」

  他一愣,這段時間的鬱悶突然在瞬間消失,他激動的看著緊緊抱著自己的淚人兒,「你說什麼?」

  「我說我很愛你,可是你的問題好多,你有好多女人,我說過的,我只想要一個丈夫,我不要排隊等著跟你在一起,我不要那麼多女人跟你生孩子,我也不要看你身處在危險中,我不要哪天你就怎麼了,我不要我只剩一個人傷心,我不要……我不要勇敢的愛你,嗚嗚嗚……可是我、我不快樂,你也不快樂,我做的點心你不吃,我也不快樂,我不想做點心,因為你,我不想做了,因為你、你不吃了,嗚嗚嗚……」

  原來這些日子壓抑心情的不只是他,楚心恬這一串表白讓他又驚又喜又心疼,他抱著她,讓她宣洩心中的種種情緒,一直到她慢慢的平靜下來。

  但平靜之後,她開始尷尬了,她怎麼吐露那麼多的心聲?她現在肯定眼淚鼻涕都有,一定很醜。

  她連忙用他的衣服擦拭,頭上卻響起他的笑聲,她一抬頭,迎上她的就是他熾熱的唇。他將她吻得渾然忘我,氣息與他相融後,才依依不捨的放開她。

  兩人目光交織,盡是深情。

  「你是我的,在你脫口說出你愛我後,這一生,我都不會放開你了。」

  她甜蜜但羞澀的笑了,「在你跟著我跳下的那一刻,我就知道我完了,這一輩子,我再也捨不得放掉你了,要一輩子都愛著你,不管你愛不愛我……」

  「傻瓜!」

  他再次吻了她,直到兩人氣喘吁吁的才放開她,兩人靜靜依偎好一會兒,她才紅著臉,把早已烘乾的衣服穿上。

  「若不是你肩上受傷,若不是還可能有追兵,我真想把你吃了。」他的聲音低啞,凝睇她的桃花眼內盡是跳躍的欲火。

  她深吸口氣,僅僅一個眼神就可以感覺到他的欲望,雖然有些大膽,但她還是開口說:「等我們離開這裡,我們就在一起,你要的,我都給。」

  他一怔,看著她堅定的眼神,他忍不住又笑了,「我真的很喜歡你說真話,更愛你說真話的模樣,不過,我會忍著,箬你當鳳凰的那一天。」

  她一愣,像是聽明白他的意思,「不用的,我不想去你的福王府,但我願意讓你金屋藏嬌,我不想看見那麼多女人——」

  他伸手捂住她的唇,「這裡,長卿他們一時半刻可能還找不來,就這個時間,你聽聽我的故事如何?我這道千層派,自己一層層的扒開,讓你看個仔細可好?」

  她點點頭。

  「就從我父親開始說起——」

  他娓娓道來他的父親魏崇德,是先帝最疼愛的弟弟,他博學多聞,多才多藝,還是早年助先帝奪嫡的智囊團,先帝臨終時,父親受託成為攝政王,照顧少帝。

  先帝遺旨上更特別注明因為他的功勞,故賜予不奪爵、不削爵位的恩賜,而先帝如此下旨,是他早知太后與聶相一派的不軌之心,為避免他們挾少帝把持朝政,為少帝設的一道保障。

  然而,太后一党為了奪權,捏造福王叛亂的罪證,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姿定罪父親,先斬後奏,以請君側名義肅清了福王府。

  少帝相當尊敬他父親,待他父親一向如父如師,這件事情他因被嚴嚴實實的瞞住,什麼都來不及做。

  「那時候,我這個在外遊歷的小王爺,在得到消息後,根本不知道能不能回京城,是少帝私下派人尋到我,說他能護我周全,讓我承襲福王爵位,只是這福王的封地得收回,不能有官職,也必須留在京城,由天子監視,這是他唯一能替我父親做的,讓我能活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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