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陽光晴子 > 太君謀嫁掌田園 | 上頁 下頁 |
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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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房內,曹汶、韓易已經跟宋均均相處了幾個時辰,不得不佩服她的膽識,還有她的非凡耐性。 整日下來,她只抽空吃了一個曹彣替她準備的小包子及茶水,請他派人去跟她爹娘說,她會留在這裡晚一些,要他們別擔心,除了這些事,她再沒說話,也沒看他家主子一眼,全心全意的做她的活兒,也不管主子轟隆隆的吼了她幾回。 也是這樣的漠視讓唐紹羽耿耿於懷,恨不得拉起她耳朵,狂轟狂吼一番。 但這全是他咎由自取,至少宋均均是這麼想的,綾羅金銀繡線袍服的袖子破口任她怎麼縫補,他都不滿意,一連幾回下來,她明白了,她得跟他耗下去,他吼累了,無趣了,自然就會閉嘴。 忍一時之氣,保百年之身,要比耐心,她奉陪。 所以,下午時,她還跟曹彣討看看有無可用的布料,順道變個花樣,練習練習手藝。 「行了,請曹總管伺候爺穿上吧。」她完成了,起身將衣袍交給曹彣。 因為唐紹羽終究受不了她拿著針在他手肘上下刺來繍去的,一過午,他就脫下外袍,讓她方便幹活了。 「真是厲害,沒想到均均你竟然有這樣的好手藝。」曹彣忍不住讚歎,雙袖部分做了紋飾,鑲拼綾錦,看來非但不突兀,反而更顯尊貴,好像成了另一件新袍服,連韓易的眼中都露出驚點。 「謝謝,希望爺這次不會再嫌棄。」宋均均話說得真,但兩人都閉嘴不敢多話,拿著衣袍走到唐紹羽身邊,伺候他著衣。 但看他端坐在椅上,面無表情的看著自己,她問:「爺還是不喜歡嗎?這麼難討好,日後的活兒均均可得想想,自己有沒有能耐接了。」 他黑眸倏地一眯,但已迸出怒火。 「均均,不能這麼跟爺說話。」曹彣小小聲的提醒,今天她的言行舉止已讓他替她捏了好幾把冷汗。 「但是我覺得若日後還要替爺做活,這麼直接比較妥當,免得浪費爺跟均均的寶貴時間。」會這麼說,是她邊縫邊思索再三所下的決定,花費這麼長的時間跟精力,結果還是拿不到錢子,那不白乾了。 「你的時間寶貴?耗上一整天的你有立場說這種話?!」唐紹羽先是咬牙切齒,最後又是怒聲咆哮,幾近嘶吼。 她只是靜靜的看著他,如果可以,她真希望能點上他的啞穴,讓他過度使用的喉嚨可以休息休息。 天性率直的她有男兒氣,又是將門出身,合該也有一身好武藝的,但可惜爹娘不允,娘更是為了壓制她的陽剛氣,打小就逼迫她學刺繡,才練就了這一身連皇城裡的繡娘都自歎弗如的手藝,沒想到,重生後,還能靠這項才藝賺錢子兒,所以說,老天爺的任何安排都有其道理吧。 這個原本高高在上,眾星拱月的男人落魄至此,或許,老天爺也是另有安排,只是目前還不明白…… 「說話啊,啞巴了?」他一點都不喜歡她用如此平靜的眼神看著自己。 她伸手從腰上解下一個小碎花袋,從裡面倒出三顆種子,放到他身旁的桌上。 「你幹什麼?這又是什麼?」他鐵青著臉怒問。 「這是種子,能開出一種很美麗的花,只是並不太好種,我娘說過,這要種在戶外,有太陽、得按時澆水,經過好幾回的風吹雨打才能發芽——」 他沒好氣的一揮長袖,就將那三顆種子咚咚咚打落地,「你以為我是小孩?」 「那就請爺做一個大人會做的事吧!」 「你什麼意思?該死的,給我說清楚!」 她定定看著怒不可遏的他,「我花了多少時間替爺補一隻袖子,而前面的廳房,你的奴僕又是花了多少時間才整理好——」 他咬牙,「囉囉唆唆,你到底想說什麼?!」 她索性踏前一步,美麗的臉龐多了一份嚴肅,「爺花長長的時間來折磨我們這種平民百姓,整天又吼又叫的,也沒多快樂吧,那又何必讓自己變成一個討厭的主子。」 曹彣、韓易皆倒抽口氣,這話會不會說得太直白? 曹彣怔怔瞪著她,不僅是滿頭大汗,連背脊都涼透了。 「你不快樂,關心你的人也就無法快樂,試問,在這個別莊裡,誰敢在你面前笑?不,就算不在你面前,也沒人敢笑出聲吧。」她其實是在點醒他,雖然是多事了些,但瞧一整天下來,他只能困在別莊裡,想想也真是可憐。 韓易蹙眉看著她,想開口,卻又沉默了。 「你以為你是誰?敢在我面前大放厥詞。」 「我只是個小村婦,活兒做完是該走了。」她一福身,起身就轉身要走。 「站住!你沒瞧見本王還坐在這裡。」他勃然大怒。 她猛地停下腳步,做個深呼吸後,這才再回身,「那跟我走有何干係?這是爺的家,爺坐在這裡也是應該的。」 「本王不是說這個,」他火冒三丈的怒指著她,「你是村婦,我乃貴族——」 「一個隻因身上有了殘疾,就躲在村子、怨天尤人的貴族。」 曹彣、韓易的抽氣聲再起。 「你、你、你!」唐紹羽怒瞪著她,他要殺了她!但他氣得說不出話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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