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陽光晴子 > 糖醋丈夫 | 上頁 下頁 |
二十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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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這不孝子,你不聽話,你跟怡蘋一樣都是我抱回來養的,而且你還是路邊的棄嬰,我疼你、愛你將你視為我的親生子,可是你卻愛上我仇人的女兒,你……」王錫開始一連串的咒駡聲。 「爸,是你故意營造我們兄妹相愛的環境,這一切都是你折磨怡蘋的開始,雖然你一直告誡我要我別放真情,可是我和你不同,我是有感情的靈魂,不是被仇恨蒙蔽的靈魂,看著你一而再、再而三的操控我和怡蘋的生活,你要我如何聽你的話?」王豫傑鐵青著臉駁斥。 「好好好,嘴巴都愈來愈利了,嗚……」他忽地哭了起來。 「爸,你不該將怡蘋視為報仇的棋子,她是那樣的無辜、那樣的愛你,你於心何忍?」 「閉嘴!」王錫大叫,眼神渙散,「好好好,叫我爸爸,快啊,怡蘋。」他笑呵呵的看著王怡蘋,「說你愛我,快啊。」然後他看看曾明右夫婦倆的臉,「哈哈哈……多暢快啊!」 「我……」王怡蘋將眼光移向他們,他倆痛楚的表情讓她的心揪痛不已。她趕緊移開目光,壓下那股酸溜的感覺。老天!她已分不清什麼是真?什麼是假? 「嘿嘿嘿……你們都認為自己比我聰明,對不?」王錫停頓一下再放聲大吼,「錯了!我才是最聰明的人,你們都是我手中任我玩弄的棋子,哈哈哈……我設計了這盤棋。」 再次環視眾人凝聚的目光,他又狂傲的哈哈大笑,「我滿足了,姓曾的,你這狗娘養的,壞了我的腳、我的前途,還搶了我的女朋友!瞧瞧你女兒的臉呀?哈哈哈……她被我又打又罵折磨了二十多年,最後還愚笨的要當我的代罪羔羊,你們這個女兒我養的不錯吧……哈哈哈……夠了、夠了,永遠沒有人可以審判我,哈哈哈……」 事情的發生只在一瞬間,他從輪椅的椅架上抽出一把小手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姿,開槍射殺了自己。 楊煥強呆若木雞的瞪著全身鮮血淋漓的王錫。 「爸……」王豫傑慌亂的從旁聽席上沖向前去。 望著倒臥在輪椅上鮮血淋漓的父親,王怡蘋的腦中一片空白。 「怡蘋還好嗎?」陳長春關切的問。 自法院事件過後已經兩星期了,媒體報導的熱度才稍微減溫下來。王錫死了,他那一槍正中要害,而楊煥強也坦承是被他唆使殺害林文仁的。而王怡蘋轉匯瑞士銀行的錢也已取回,公司目前已恢復正常運作,上星期,她已跟曾明右夫婦回去屏東,重新面對自己的未來。 王豫傑歎了口氣,看著這些天因幫忙處理王怡蘋後續問題而變得熟識的陳長春,再回想到自己的父親。雖然逝者已矣,但他對爸始終有一份愧疚,縱然爸工于心計,但不可否認的,爸對他是特別的疼惜,如果他願意多接近爸,或許有可能化解些許遺憾吧? 撇開煩雜的思緒,他擰著兩道濃眉回答陳長春的問題,「怡蘋並不是容易敞開心靈的人,要她在短時間的接受曾伯父他們是困難了些,不過,他們相當心疼怡蘋所承受的一切,但急於彌補的心卻反倒令她不知所措,所以,他們現在也已懂得放慢腳步。」 「她叫過他們嗎?」陳長春直視著他問。 王豫傑搖搖頭,俊臉上有著濃濃的不舍與憐惜,他站起身,凝望著窗外的藍天燦陽,不知道怡蘋何時才能驅離心中的那片烏雲? 陳長春也站起身,走到他身旁拍拍他的肩膀,「沒關係的,這一回生、二回熟,相處時間一久總能填補這二十六年的空白的。」 對這個慈愛的長者,王豫傑感激的點點頭。他明白怡蘋的心從未曾接觸過如此溫暖的親情,才讓她感到不知所措。 「我一直想私下問你一個問題,你曾將一瓶白酒拿到診所去檢驗,而其中也發現裡面摻有催情激素的藥份存在……」 「那是朋友聚會時開玩笑的丟了幾顆藥丸子進去的,沒有什麼。」王豫傑愣了愣,心虛的解釋。爸已經過去了,一切真相也大白了,自己又何必讓唾駡他冷酷無情的世人再添一樁鄙視他的事? 「那你呢?」看著他心虛的神情,陳長春心中已有答案。 「我……」他再次一愣,不明白陳長春為何會將箭頭指向他。 「現在大眾都知道你和怡蘋根本不是親兄妹,那你們的感情……」 「我們仍是好兄妹。」他沉重的回答。 陳長春直視他一會兒後,搖搖頭,「你是這樣希望的嗎?」 他苦澀一笑,回避問題的道:「我得走了!再見。」他不想在這話題上繞圈子,現在的怡蘋對他的態度總是淡淡的,對這段重現生機的感情也少了一份溫度,他沒有把握…… 一個星期後,王豫傑再次開車南下來到屏東曾明右夫婦充滿陽光綠地的溫暖住所。 「曾伯父、曾伯母,又來打擾你們了。」王豫傑一身淡藍,俊俏的臉孔有著難以掩飾的耀人光彩。 每一回來見王怡蘋,他的心都是欣喜振奮,這一次,他還特別買了一對珍珠耳環送她,因為下星期情人節將至,而今雖他們的關係還稱不上情人,但他對她仍是有心。 「別這麼客氣,我去叫怡蘋。」許瓊如招呼他坐下後,即笑笑的往後院走。 「不,曾伯母,我想先跟你們談談。」他靦腆的喚住她,再看看坐在對面笑容可掬的曾明右。怡蘋回來這兒已三個多星期了,如果她的心仍沉澱著迷惘與無助,他想請求他們勸勸怡蘋,要她先回臺北,不要強迫自己一定要在短時間內排除層層心牆接受他們,她的生活可以不用如此緊繃。只是要將她暫時帶離他們,他又覺得有些殘忍,畢竟他們已盼望多年才能與怡蘋相聚。 曾明右夫婦倆對視一眼,許瓊如點點頭走了回來,在丈夫的身旁坐下。 「你不會是想向我們提親吧?」瞧他坐立難安的,他們異口同聲的問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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