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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五


  杜政中不敢直視齊緯的眼,因為那是他仿杜慕羽的筆跡所寫的。

  「你們應該也很困惑,就如同京城裡的每個人心中所感,為何我只有罷官免職,沒被斬首或流放?」杜慕羽勾起嘴角一笑,「誠如外界盛傳的流言,太子也牽涉其中,但皇上從未找你們對質,甚至嚴令下去,此事不許再提,否則嚴懲。」

  杜政中仍低垂著頭,齊緯則直視著杜慕羽,他們的確不明白,皇上為何只做罷官懲罰,他們曾經猜測是因為姜老將軍,皇上才特別網開一面。

  「堂哥安排一個親信當告密者,拿出那封通敵起兵謀反的信函當證據,但這封信,堂哥顯然沒讓那告密者看過,」杜慕羽冷冷一笑,「我要求皇上,要那個告密者將書信內容寫出來。」

  杜政中臉色丕變。

  「但他連第一行也寫不出來,我寫信的對象是誰,他更是一問三不知,不知內容的人,竟然能告密?」他再看向臉色愈來愈難看的齊緯,「當我跟皇上在對質時,太子卻沉不住氣的進殿,急著找皇上對談,就怕我一不小心透露了太子想快快登基的野心。」

  齊緯臉色鐵青,他記得,他急著向父皇澄清他跟杜慕羽並不如外界認為的那麼親近,寫給異族通敵謀反一事,更不是他所為……

  「想起來了嗎?太子,是你自露馬腳,那封信你若沒看過,怎麼會知道書信內容?」他深吸口氣,「所以皇上能怎麼辦我?主謀者竟是自己所立的皇儲。」

  齊緯恨恨的瞪著他,他更怒不可遏的瞪著杜政中,他也騙了他!

  「對了,物以類聚,我堂哥也跟太子做了一樣的事,讓我知道在膳食下藥、殺死劉媽的主謀是誰?欲誘發我體內餘毒的陰謀又是什麼。」

  杜慕羽繼續道來,也就是從那一天開始,他的人日夜盯著太子跟杜政中,也透過一個好朋友的幫忙,找到暗衛組織所在,在一個月黑風高的晚上,讓他們吞下一種武力全失的藥丸,知道太子的陰狠無情,他們一定得死,所以在那位好朋友善意的安排下,一行人全離開京城……

  原來!他們早就是杜慕羽手中的囊中物!齊緯跟杜政中是欲哭無淚。

  杜慕羽喊了侍衛進來,解了兩人的穴道,吩咐侍衛將兩人押到天牢。

  皇上雖然心軟,但這一次,應該不會再縱容了。想到這裡,杜慕羽轉頭看向紗幔,「嚴月,還沒睡飽嗎?」

  這一喊,假皇帝終於在床榻上坐起身來,他下了床,走到杜慕羽面前,「這個忙終於幫完了,我走了。」

  「謝謝。」杜慕羽對他萬分感激,「我的妻子知道你幫了我很多忙,想見見你。」

  「不必了,那丫頭……」嚴月頓了一下,欲言又止,最後還是揮揮手,手往臉上一抓,皇上的臉瞬間變成一張方面大耳,但這張臉對杜慕羽來說,仍是陌生的,他也不曾見過。

  「後會有期了。」嚴月一把扯掉身上的黃袍,裡面是一身青色勁裝,他施展輕功飛掠出窗外,如鬼魅般的隱身於黑夜中。

  三個月後,南疆——

  天空飄下雪花,一輛馬車轉往山林小徑,馬車內放置了幾個暖爐,藍千蝶不時的掀開車窗簾幕,要身邊的杜慕羽瞧瞧美麗的南疆景致。

  只是已是冬至,山上雪花飄飄,到處都是一片銀白色世界,美雖美矣,但總不及舂夏秋的多采多姿,所以藍千蝶還是忍不住的跟丈夫描繪其它季節的風光——

  「那裡,你看那裡,在夏天時,山水交融,拔挺的雲杉高聳入天,藍藍的天,靑翠的綠,真是景色如畫呢。」

  馬車更往山上走時,她又說,「就那裡,你快看看,那片松木林裡還長了不少貝母、黃耆、人參等高級藥材,是我師父常要我過來的地方。」

  藍千蝶笑眯眯的指著另一片山林後,又忍不住的回頭看著身邊的丈夫,生命何其奇妙,她下山時只有一個人,怎麼也沒想到,再回來這裡時,身邊多了一個丈夫,而且還是她的救命恩人。

  「唉,好可惜,姜大哥跟茵茵要成親,外公要幫他們籌備及主持婚禮,不能跟我們回來,師父沒看到他,一定也會覺得失望的。」

  「你是可惜外公不能來,還是可惜你的姜大哥要娶茵茵?」杜慕羽瞬間醋意橫生。

  她瞪大了眼,「又來了!什麼叫我的姜大哥?」

  他黑眸半眯,「還否認?我在忙著盯視太子跟杜政中時,你走將軍府走得可勤了,厲總管說,表少爺也常常在那裡進出,你別辯稱是為了看外公的腰疼。」

  「那是外公要我當媒人,何況他的腰疼在你光耀門楣的表現後,幾乎不再犯了,少了腰痛的時間,他就東想西想,覺得姜大哥也該娶妻了,」她笑著搖頭,「偏偏姜大哥太內斂,茵茵又太羞澀,明明是一對天生璧人,卻一直僵著。」

  「是嗎?我一直認為你很喜歡表弟。」

  他這話幾乎帶著控訴,沒想到她竟點頭了。

  「我是一直很喜歡姜大哥,他不僅溫柔,還給人一種很值得依靠的感覺。」

  「你喜歡他?!」杜慕羽打翻醋罎子了,「我可提醒你,你還是我杜慕羽的妻子,不對,是大龍皇朝新任相爺的相爺夫人!」

  她笑開了嘴,「是是是,謝謝你信守承諾,成了國家大棟樑,我這相爺夫人現在在京城裡,真的是走路有風呢!」

  她煞有其事的抬起下顎,想做個趾高氣揚的嬌態,而這可愛模樣,讓他直接也很順勢的吻上她的唇,一手也很「習慣」的要解開她的髮髻。

  「不行!等會兒要見師父的!」她連忙拉下他不安分的手。

  他微笑的凝睇,成親後,她就將髮辮盤成一個髻,代表她是已婚婦人,身上的南疆服飾也在成為京城媳婦後,入境隨俗的穿起綢緞裙服。

  但他最愛的還是她在床上的模樣,柔亮的長髮半遮掩她裸裎的身體。

  「新相爺,你別眼露淫光,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你又中×毒了。」她半認真半開玩笑的道。

  「我是,你丈夫我中了無形的毒。」他一把將她擁入懷裡,「這幾個月來,太子跟杜政中被判終生監,雖是罪有應得,但皇上心情低落,把所有時間拿來與我及多名大臣商討如何成就一開元盛世,迫得我還得夜宿宮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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