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陽光晴子 > 上弦月 | 上頁 下頁
二十七


  一想到外面那些男人,雖然她拒見,但他還是很不開心,“少廢話,給我好好伺候!”他用力的將她甩到床上,回身一揮掌,兩扇房門也主動關上。

  她難以置信的從床上坐起身後,忿然的道:“胤貝勒就這麼膚淺?一個女人的容貌決定你的需求?”

  什麼?!敢說他膚淺!他一個箭步上前,大為光火的一把扣住她的纖腰,俯身就要吻住她,她急著別開臉,而這個舉動讓他胸口的怒火更為澎湃,他強力鉗制,一手粗暴的拉扯她的長髮,迫使她轉過來面對他,毫不憐惜的唇則懲罰似的咬住她的唇。

  痛!她嘗到鹹鹹的血,氣憤的瞪向那雙陰鷙的黑眸。

  頓時,冒火的四目對峙,他的唇不再進攻,卻也沒有離開,可是她卻被迫維持原狀,而被揪緊的發根隱隱作痛,更因沸騰的怒火,她的胸脯劇烈起伏的壓擠他堅硬的胸膛,而灼燙的欲火也在此番情形下,在胤律的血液間迅速的燃燒起來。

  他絕對可以要了她,她是他的妻,但這雙冒著火焰的美眸——

  可惡!他怒不可遏的甩開了她,聽到她一聲痛苦輕呼,他一愣,回頭看到倒臥在床上的她撫著頭狠狠瞪他一眼時,他抿緊了薄唇,轉身大步走出房間。

  可惡、可惡!他施展輕功飛掠至馬廄,直接跨坐上黑色駿馬後,一踢馬腹奔馳王建宇所居的宇王府。

  府裡上上下下一見火爆貝勒怒氣衝天而來,個個急閃。

  胤律更是目中無人的直奔好友的涵碧樓。

  建宇此時正在亭台喝茶,還對一旁老臭著一張臉的妹妹訓話,但一見到臉色鐵青的好友快步行至,他先是一愣,隨即笑道:“不是有人回頭去要了蘇州第一美女,怎麼這麼『快』?我才回來沒多久呢!”他不怕死的出言調侃。

  坐在一旁的靖憶格格立即瞪他一眼,再怯怯的看著胤貝勒。她好想他,但礙於面子,卻不知該說什麼?

  胤律沒說話,只是憤然坐下,拿了茶就逕自倒了一杯灌進口中。

  建宇看了妹妹一眼,“回房去。”

  “我……”她又看了胤律一眼,但他瞧也沒瞧她一眼。“哼!”她氣呼呼的提起裙擺飛奔而去。

  此時,建宇才對著把茶當酒灌的好友問:“踢到鐵板了?”

  “那該死的女人!她是不是跟老太婆學的?怎麼現在這麼難應付,她不是什麼都沒關係?!”他無可奈何的問著好友。

  他一挑眉,“你不知道吧?她的確讓你家老夫人『特訓』了好長一段日子,就是你帶著小妾遊山玩水的時候。”

  胤律猛地倒抽一口涼氣,隨即粗聲低咒,“真該死,那有半年之久!”

  “所以她跟在老夫人身邊『學藝』半年,看來已盡得真傳!”

  他直眉瞪眼,那發怒之狀,令已憋不住笑意的建宇只敢“哈哈”兩聲,再以咳嗽“咳,哈,咳,咳……”聲做掩飾。

  “拿酒來!”他想把自己灌醉了,如此一來,才敢向老天爺借來熊心豹子膽,找祖母理論去!她閑閑沒事幹嗎?何必把嶽上弦變瘦又變聰明,讓他這麼難對付?

  建宇從善如流,招來小廝拿來下酒菜跟美酒,等著看好戲。

  §第八章

  月光如水,秋風徐徐。

  福王府的後花園裡,雲福晉邀老夫人賞月,一張圓石桌上備有糕餅小點及一壺清香茗茶,兩人喝著、聊著,但每每要碰觸一個話題時,雲福晉總是欲言又止。

  老夫人微微一笑,替她開了頭,說:“上弦賣身葬夫一事,的確是我要求她去做的。”

  “真的?!”稍早,她從媳婦兒那裡問到了答案,但她一直不相信,實在無法理解,“為什麼?萬一觸黴頭該怎麼辦?”

  “你那個寶貝兒子不用這個方法刺激一下;永遠只會把上弦晾著。”

  “怎麼會?她現在可是蘇州第一美女。”

  “那又如何?”老夫人搖搖頭,“律兒這孩子生來反骨,拱著他的美女偏偏又太多,上弦若跟那些姑娘同個樣,她也不過是其中之一而已。”

  “娘的意思是?”

  “我要她成為律兒的惟一。”這也是她對至交好友的承諾。

  雲福晉怔愕的看著面色慈善的婆婆,“可……不是我對律兒沒信心,而是律兒天生風流,生得一張女子臉,桃花又多,怎可能只對一名女子忠誠?”

  “我有信心,你就拭目以待吧,”她站起身,“我該去佛堂念經了。”

  “呃,是。”

  看著婆婆在老嬤嬤的陪同下離開涼亭,雲福晉眸中仍是困惑。她不懂老人家對媳婦兒上弦怎麼這麼有信心?

  她輕歎一聲,步出涼亭,卻見兒子搖搖晃晃的走過來,此時,夜風拂至,一陣濃烈的酒意撲鼻而來,她柳眉一皺,“怎麼喝那麼多?又在氣什麼?”她注意到他的神情鐵青。

  “奶奶呢?”他氣憤的叫囂著,“我要找她理論!”

  “胡鬧!”雲福晉擰眉,回頭喊人,“來人,扶貝勒爺回房。”

  兩名小廝馬上過來,但立刻被他踢開,“回豬舍?那臭女人不讓我進屋去!”

  她柳眉擰得更緊,費力拉著微醺又火冒三丈的兒子往回走,“什麼豬舍?快回房去,你喝醉了!”她使眼色要小廝們再過來,但兒子一瞪,沒有人敢動。

  “我沒醉!我要找奶奶問清楚,她何必改造嶽上弦,好讓她來忤逆我?!”

  “是你脾氣太壞,目中無人。”她一點也沒偏袒。

  “那她就可以咒我死,來個什麼賣身?!她是我妻子!”

  “那也不是她的錯,是老奶奶要她做的——”雲福晉脫口而出,但一出口便後悔了。

  果然!

  “該死的老太婆!”胤律怒氣衝天,跌跌撞撞的直沖老夫人的真礜樓。

  雲福晉急忙叫小廝們上前攔阻,可沒人拉得住憤怒的脫韁野馬,她急得要眾人再追上前去,自己也提起裙擺趕上。

  “老太婆,你幹麼咒我死?”

  胤律挾著熊熊怒火直奔真礜樓,一聽佛堂傳來敲木魚的聲音,他立即拐進那一間入門就寫著大大“佛”字的佛堂,哪管祖母還在敲木魚念經,他大手一拍,掌下木魚立即成碎屑。

  但老人家還是沒啥表情,口中繼續念著佛經。

  他氣得咬牙怒吼,“老太婆,我聽額娘說了,是你要嶽上弦搞那賣身葬夫的缺德事的,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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