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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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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家儀冷冷的瞪她一眼即追了出去,丁諾然卻一臉不解的看著她。 太奇怪了,她把話說得這麼死,薑承熙是不可能回頭了,聰明如她怎會下這步死棋,結束這麼多年的糾纏愛戀?! “丁大哥,你也走吧。” 他點點頭,帶著滿腦子的困惑離開了。 從這一天開始,薑承熙就再也不曾出現在醫院。 丁諾然偶爾會來看她,並在她身體復原得差不多時,為她辦了出院手續,還將美承熙要他轉交的護照、機票及行李全拿給她。 沒想到她只是說了聲“謝謝”,並請他在北上時順道載她到桃園搭機。 而在機場劃位時,她露出了一抹沉靜聖潔的溫潤笑靨,那個笑容讓他心中的不解加深,因為他看不到她的難過、傷心,也找不到一絲絲的怨懟及慍色…… 阮晴儂離開了,更令人意外的是,接下來的幾個月,再也沒有她的消息。 時序來到了十一月中旬,初冬的陽光帶點晚秋的涼意,氣候舒適怡人。 複合體創意廣告集團的業務也再創高峰,躍居為全球十大廣告傳播集團之一。因此,公司的靈魂人物薑承熙也允諾今年的紅利會讓每個人的荷包滿滿,不少高階幹部甚至可以拿這筆紅利去購屋。 不過,丁諾然卻開玩笑的要大家先把紅包抽起來,因為即將到來的聖誕節就是他的大喜之日,公司給他們大紅包,他們當然不能給他這個副執行總監小紅包。公司喜事連連,公司上下也因此充滿活力,上班的氣氛甚佳,但丁諾然在擁抱幸福之餘,也發現薑承熙這段日子變得比較沉悶,雖然在員工面前,他看來跟過去沒兩樣,但一人獨處時,總讓他覺得心事重重的。 他走進薑承熙的辦公室,看他又在看窗外的夜景,也沒注意到他進來了。 他走了過去,輕拍他的肩膀,“想什麼?” 他回頭看他,“沒想什麼。” “沒有?我覺得有,你該不會是在想那個小惡女吧?!有句話叫『思念總在分手後』。”丁諾然半開玩笑半認真的問,因為現在一切順遂,他實在想不到有任何要讓好友頭疼的事。 薑承熙的神色微微一變,“胡說什麼?好不容易這十年來,頭一回這麼清靜的過日子——” “也是,不過『習慣成自然』,一年三百六十五天,電話、伊媚兒、即時通、傳真,任何可以跟你聯繫的方式,小儂是輪流使用,這幾個月卻一點消息也沒有,是不是異常?”他頓了一下又道:“再說,她的臉皮就像銅牆鐵壁,不至於會因為被家儀揭穿了詭計,就放棄你了。” 這也是他最大的的疑惑,她堅持了十年,為何這縻輕易的放棄? 另外他也一直在思考,那兩個色鬼真是她安排的?! 太難相信了,她幾乎都要被打死了,何況她就算驕縱、蠻橫了些,也一向心無城府、直來直往,怎麼會去安排那些事?! 但她親口承認了,就連在醫院的轉變也都是刻意的,而他卻愛上了那樣的她…… 見好友陷入沉思,丁諾然又道:“仔細想想,她最後住院的那段日子,整個人看來就跟以前不一樣——” “不提她了,你還有一個多月就要當新郎,婚事準備如何?”不想再談是因為薑承熙發現他的心中已湧起一股渴望,一股想見到阮晴儂的渴望。 “下星期五要去拍婚紗,蜜月的事也排在年假,夠意思吧。” 他微笑,看了手錶一眼,“那我也夠意思一點,讓你提早下班去會佳人。” “都快七點了還叫夠意思?!不過也是啦,最近都忙到八、九點。” 他跟好友點個頭,即笑容滿面的下班了。 沉寂的夜,四周再度跌入一片寧靜當中。 薑承熙凝望著玻璃帷幕內反映著自己的影像,他的眉頭擰緊,還有一抹難以形容的寂寥。 這幾個月阮晴儂在他的生命中缺席後,他的時間也在無形中變多了,以往為了擺脫她的糾纏,他總是讓自己變得很忙碌,甚至禮貌的去邀請自己根本不感興趣的名媛淑女外出用餐或出遊。 而每年的十一月至十二月,阮晴儂即使人在法國為學校的期末考奮鬥,也不忘隨時來個奪命連環Call,一再的提醒他,她一放寒假就會來臺灣陪他,也要他別忘了,十二月二十五日是一個多麼重要的日子…… 真的很反常,都已經十一月中旬了,她一通電話也沒有…… 其的是習慣成自然?!他發現自己還挺想念她嘰嘰喳喳的聲音。 “我就知道你還沒有走。”施家儀軟嗲的聲音突地在他身後響起,雙手也從後摟住他的腰,臉就貼靠在他的背上。 他轉過身來,直接拉掉她圈在他腰間的手,“我以為你下班了。” “剛剛是賭氣下班,想了想還是回來了,誰教我真的捨不得你。” 施家儀的話中也有一絲埋怨,眼見丁諾然跟沈蔓的好事近了,她守著多年的薑承熙還不表態。 他的眉峰一擰,“我說過,我對你沒那種感覺。” “我知道,但你也說過,是那個小鬼搞得你對女人沒興趣的,可她現在已經不來吵你了,你是不是可以好好的想想你對我的感覺?” “我很清楚我對你沒有所謂的感覺。” “你怎麼這麼說?你知道我有多愛你。”她想再上前擁抱,卻又被他拉開了,“不要把我們的關係弄複雜了,免得連朋友都做不成了。” 她眼眶泛紅,這些日子來被忽略的心情讓她哽咽,“我們之間早就很複雜了,去年你為了要小鬼死心,你要我陪你共躺在一張床上讓她撞見,她後來走了,如果你當時願意要了我,也許我就不會對你這麼死心塌地,不會這麼放不開!” 她的戀愛史跟丁諾然一直是差不多的,也是一籮筐,而一旦看上眼的獵物到手,她便覺得無趣了。 但薑承熙卻是男人中的異類,他拒絕了她,即便在那一日旖旎的氛圍下,他還是要她將衣服給穿上了,對她的獻身毫不心動。 男人有劣根性、女人也有劣根性,得不到就是最好的,這也是讓她愈陷愈深的原因,但薑承熙對她的傷心似乎無動於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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