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陽光晴子 > 遺忘環 | 上頁 下頁 |
二十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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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臉看來不是很清楚,我想讓他說個幾句話,你再看看我是不是他——」男人拿了顆小石頭就往下丟,立即打中他的肩膀,她馬上不舍的轉頭怒駡他,「他又不是狗,你幹麼這樣對他!」 她眼眶泛紅,又轉頭看胡俊嚴,見他掙扎的要起身,卻又使不上力,看來好痛苦,她眼泛淚光,以中文叫道:「胡俊嚴!你麼了?你快說話啊。」 「韓琳……有……有機會……要逃……逃……別……顧慮我了。」他以中文痛苦的回答。 她臉色悚地一變。天,真是他的聲音啊!她火大了,又氣又傷心,以英文吼了那酋長,「該死的,你到底對他做了什麼?」 「他想逃走,逃不成被我的人揍了幾拳,右腳可能斷了。」 她臉色丕變,哽聲道:「那要看醫生啊,不然,他會變殘廢的。」 「他只是個男人。」 「但是個『人』啊,你要怎麼樣才肯讓他就醫,甚至放他走?」 「除非你好好的伺候我——」 「不行……」聽聞兩人交談,地牢裡又傳來胡俊嚴以英文咬牙吼出的聲音。 「是不行啊!這——」她亂了、慌了,可她若不理,胡俊嚴有可能會死的…… 「你若不在乎他,你可以直接拒絕。」那雙藍眸看不出任何思緒。 然而她知道,他話中的威脅意味有多重。 「她不在乎我的——」地牢裡傳來胡俊嚴淒苦的嘲笑聲。 「誰說的!」她脫口而出,盈眶熱淚也在瞬間滾落臉頰,而在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麼時,呆了。 她在乎他?!驀地,童年往事在她的腦海中迅速倒帶,再凝睇著他受傷的身影,她發現她真的好擔心他,恨不得跟他關在一起,那她就可以照顧他…… 天,她是哪時候淪陷在他的魅力之下的?她怎麼會那麼不知不覺? 不,她知道的,所以她是故意激怒他的,成績被改是一回事,但她要讓他再回來找她——因為他說了,他回美國,以後兩人都不會再見了…… 她急喘著氣兒,她真的是在乎的,她真的在乎啊! 地牢的人沒有接話,倒是那酋長突地一把拉著她就走。 「喂,等一等。」 「你已經給我答案了。」 他將她直接打橫抱起,大步的走回自己的帳篷,火光突地一暗,四周陷入一片黑。 但顯然的,只有她覺得是一片黑暗,那傢伙居然壓住她還吻了她,而這個吻與先前的吻完全不同,多了一抹她不明白的篤定與溫柔,她雖不懂,可她仍用力的推開了他,氣呼呼的道:「我心裡有個人,你別引誘我!更不准你碰我。」這麼說,是她明白他的調情技巧太高超,她不見得抵抗得了,而這讓她感覺她背叛了胡俊嚴,背叛了她的愛。 「你不怕他死?」 「他死我就死。」她是豁出去了。 「你就這麼愛他?」 她有沒有聽錯?他的語調中竟有一抹愉悅?! 「你到底想怎麼樣?」她硬是不回答他的問題。 「你若愛他,我就更有掌控你的籌碼,因為女人為了心愛的男人應該是什麼都願意獻出的。」 難怪他的語調中會有那抹愉悅,變態!可是,她又不得不屈服。「你要我做什麼都成,但就是不准再碰我,你要找女人生孩子,外面不也有好多女的,就絕不要找我——」 冷不防,他的兩片熱唇再次覆蓋而下,還惡狠狠的吻了她,吻到她再次腳發軟後,才放開她,「我說過了,我不聽女人的話,下一次,你再忘了自己的身份,我不只會吻你,還會直接要了你。」 他邊說邊拿了繩子把她的手腳綁起來。 她驚惶失措,「你要幹什麼?」 「防止你逃走,也防止你去救人。」 「你——」 他將被捆綁的她擁在身邊同床而睡,但她怎麼會依他?她不停辱駡,一直到他冷冷的瞪著她,「你吵得我睡不著,我就只想要做那檔子事——」 話語未歇,她立即閉口不動,乖乖的枕在他懷中,只是——為什麼還是不對勁?她覺得他的氣味、胸膛的感覺都好熟悉…… 她的手腳被綁,他的大手還圈住她的纖腰,她壓根動彈不得。 真的累了,她本想撐著不睡,最後還是抵抗不了睡蟲,睡了。 藍眸凝睇著她絕麗的容顏,露出了一抹不再壓抑的深情,心頭更是暖烘烘的。 「是你跟呂逸帆說,要送我一個永生難忘的好禮,而我回送給你的這個,相信你一定也會印象深刻吧。」他喃喃低語。 只是,他怎麼也沒想到——他搖頭,他原本只想好好的教訓她,沒想到竟意外明白了她的心,他眸中帶笑,心幾乎要飛揚了,想起先前的進一步接觸,他得花好大的力氣才能壓抑住那股急湧而上的情欲。 凝睇著她的睡容,胡俊嚴對她身上的繩子有些不忍,但他還不能鬆懈。他站起身,走出帳篷,到了另一個帳篷。 一名穿上他的襯衫、長褲、偽裝成他的男子,此時是開心的跟著族裡的兄弟們喝酒。 他是阿沙瑪,去年胡俊嚴公司拍攝廣告時,將場景拉拔到這個地方,兩人相遇,由於身材及外貌都有幾分相似,恨快的成為摯友,而這一次,他到埃及來,其實也已待上了七天,在寫好「劇本」後,才去將女主角擄來…… 胡俊嚴上前笑道:「你剛剛表演得真好,放錄音帶的時間也抓得很好。」 阿沙瑪起身,指指放在桌上的那台小型收錄音機,「是你厲害,全猜出她會說什麼話,你又該怎麼回答,只可惜你只錄到那句『她不會在乎』,後面我沒得放了,一場好戲也不得不結束。」 「已經很好了,謝謝你的幫忙。」他很難跟他解釋,他真的沒想到他錄那句話時,會有機會聽到韓琳心裡的聲音。 「我們是朋友,借我的族人、場地演一場戲,是我的榮幸,不過她真是一個很有膽識的美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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