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陽光晴子 > 水當當 | 上頁 下頁 |
二十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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嬉夏的怪癖動作怎麼會出現在那個小姑娘身上!這一點,他一定要追上去問個清楚,也許就能找回他的嬉夏了。 但他年紀大,哪追得上年輕人的動作,不一會兒,連馬的身影都看不見了,但還有清晰的馬蹄印,所以他順著它一路追下去。 冠雲山莊。 冠雲樓裡,此時的氣氛僅能以山雨欲來風滿樓來形容。 嫁給林哲任不到七天的顧心華此時正跪在地上,哭紅了雙眼,臉頰紅腫,看來已被押她前來的曾曼儀賞了不少耳光。 而一旁還有一封敞開的信靜靜的躺在地上,上頭寫著,請保重,我們先離開了,玉潔。 雖然沒寫出要誰保重,但很明顯,有人知道雷玉潔跟林哲任要私奔,且知情不報,而此刻站在雷俞飛身後的君嬉夏,還有跪著啜泣的顧心華一定都脫不了關係。 「這封信,我是從丫頭的枕頭裡找到的,而我現在拿著這封信,還押了心華來找你,你應該知道我要找誰。」曾曼儀犀利的冷眸射向馬上縮到他背後,頭垂得低低的君嬉夏。 大事不妙啊!君嬉夏雖然不想當縮頭烏龜,但她很愛惜生命,也不想讓雙臉腫得跟顧心華一樣,再說,這幾天讓雷俞飛保護得不錯,這會兒大難臨頭,自然得跟他黏得更近一點比較妥當。 前些天,曾曼儀因為她而中了雷俞飛一掌,不得不在文雲樓以內功及丹藥自行療傷休養,沒想到數日後到晨雲樓找孫女,卻發現只有顧心華在,問她丫頭去了哪裡,她吞吞吐吐的說小姐到外頭散步。 玉潔那丫頭從小就怕她,她受傷這幾天她沒去見她,她是不覺得奇怪,但顧心華的神情卻讓她起疑,所以她要她去將丫頭找來,但她到外頭晃了好幾個時辰,回來時卻噗通一聲雙膝跪下,跟她請罪! 她說為了小姐的幸福,是她斗膽要小姐跟林哲任私奔的,這全是她一人的錯。 哼,她可不信她有那個膽,一定有人給她跟丫頭壯膽,那個膽小的丫頭才有勇氣跟男人私奔,而那個人她也確定就是一直跟丫頭混在一起的君嬉夏! 雷俞飛其實早就覺得事情不對勁了,卻沒想到是私奔這種事。 這幾天他要君嬉夏待在他的視線內,她是出乎意外的配合,而且連晨雲樓也沒去,雷玉潔對他畏懼是眾所周知,她沒出現在他眼前,他並不覺得有什麼不對,但君嬉夏先前都窩在晨雲樓,這些天卻一步也沒踏進那裡,怎不啟人疑竇? 「你不將她交給我是嗎?」 曾曼儀冷冷的瞠視著他,上回交鋒,她才知道自己老了,而且雷俞飛的功夫比她想像的還要高深莫測,她跟他硬碰硬,一定吃虧。 「祖奶奶有證據證明君姑娘對玉潔跟哲任私奔一事是知情不報?」他直視著她問。 「看她那副心虛的模樣還要問嗎?」曾曼儀嗤之以鼻的睨了躲在他背後的君嬉夏一眼。 「那是當家的授意我幫他們的,因為他們兩人相愛,是有情人終成眷屬,我們成就的是一樁美事。」君嬉夏笑嘻嘻的乾脆將他拖下水,如此一來等於多了一層保護罩嘛。 竟敢說是他的主意?!雷俞飛難以置信的回頭冷睨著這個說謊都不怕閃了舌頭的笑美人。 她此時笑得倒挺開心的,一點也沒有心虛的表情。 她笑,自然是有把握他會替她扛下這個罪,要不然,他這段時間的「保護」不是白忙一場了? 「你說是俞飛授意的?而丫頭跟那個園丁在相愛?」曾曼儀錯愕的膠著此刻才敢站出來與雷俞飛並肩而立的君嬉夏。 她先瞥了半眯著黑眸睨著她的雷俞飛一眼,這才點點頭,「當然是他授的意,不然我怎麼有那個膽子?我又算哪根蔥?」再以眼角餘光瞄了臉色變得更沉的雷俞飛一眼,她才繼續道:「至於玉潔跟林哲任的事,我知道你一定不清楚,因為你凶巴巴的,玉潔又膽小,哪有膽子跟你說?而你對山莊的管理又比對她還用心,難怪你什麼都不知道。」 「你這是在批評我嗎?」她一字一字的迸出話來。 「我是在提醒……」 「君姑娘,現在應該不是跟祖奶奶鬥嘴的時候吧?」雷俞飛冷冷的打斷她的話。 她不介意的聳聳肩,拿起濕帕子擦擦額頭,不鬥嘴就不鬥嘴嘍。 「我不管丫頭跟誰相愛,總之,我已派人去將他們找回來了,他們若敢違抗,馬上殺無赦。」 聞言,正氣定神閑的以濕帕子擦手的君嬉夏忍不住又說話了,「你怎麼這麼狠心,你是玉潔的祖奶奶,有句話不是叫『虎毒不食子』?」 她老眼一瞪,火冒三丈的道:「她破壞了山莊的規矩,還不知羞恥的跟個園丁私奔,丟我雷家的臉,是死有餘辜!」 「啟稟老夫人,大小姐跟林哲任回來了。」一名家丁匆匆忙忙的進來拱手通報。 「回來了?」曾曼儀皺了一下眉,「被抓回來的?」不太可能,她才派人出去找沒多久,而他們已逃了好多天。 「不是,是林哲任帶小姐回來的。」 「哼,膽子倒很大,叫他們進來。」 「是!」家丁轉身出去。 顧心華怔愕無言,小姐怎麼回來了? 而君嬉夏兩道柳盾也糾在一起,林哲任幹嗎帶玉潔回來?不是好不容易才逃出去的嗎? 雷俞飛的黑眸透著思索之光,但表情淡漠,看不出他在想什麼。 一會兒,一臉凝重的林哲任擁著一雙眼睛哭腫得像核桃的雷玉潔走進來,兩人一見到曾曼儀立即跪在地上。 「你們還敢回來?看我馬上殺了你們兩人!」曾曼儀怒不可遏的起身,對著兩人揮起龍頭拐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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