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陽光晴子 > 水當當 | 上頁 下頁 |
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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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緒間,她解了君嬉夏的閉氣穴,抱著她通過密道,仔細想著主子說的要到門主的「冠雲樓」得往右邊那一條,另外兩條則分別通往祖奶奶曾曼儀的「文雲樓」、小姐的「晨雲樓」,她可不能走錯,要不,若撞上祖奶奶,她的小命還有美人的命全休矣! 她揮揮額上因緊張而冒出的冷汗,看看交叉口,做了一個深呼吸,往右邊那條施展輕功而去,不久,她來到一扇門前,摸了摸一旁的按鈕,門開了,她眼睛瞬間一亮,太好了,果然是門主的臥房呢。 沒有一絲遲疑,她將君嬉夏放到床上去,再拿起被子將她從頭蓋到腳,僅留個小縫讓她能呼吸後,即躡手躡腳的從密門離開,快步奔回小姐的晨雲樓。 君嬉夏覺得很不舒服,她的手習慣的去摸索那一條隨身的含水帕子,但摸了好一會兒,也不見東西,這沒碰到水的感覺讓她渾身都不對勁。 她皺起柳眉,隨即張開了眼睛,這才發現怪怪的。 她何時在床上睡覺時會將被子蓋著臉的!簡直像死人嘛,她直覺的伸手要將被子拉開時,怎麼她瞠目結舌的看著自己赤裸裸的手臂,然後,再將被子往上一撐,目光一路溜向自己赤裸的胸脯、平坦的腹部還有一雙勻稱的腿兒…… 怪了,怎麼她今天裸睡?她沒有這種習慣啊,正要起身穿衣時,門哢嗒一聲被人打了開來,隨即傳來一個低沉的男人嗓音。 「德軒、元達,這一次咱們花了半年的時間到各分舵去平亂,各地都表臣服之意,後續,我已命令那些分於各分舵或分舵周遭的探子,每月十五就得將各分舵的消息傳回總舵……」 天?!怎麼、怎麼會有男人?君嬉夏臉色悚然一變,趕忙將手上的被子蓋好頭,手腳全蜷縮起來,像只煮熟的蝦子,就怕露出一條胳臂、一條腿兒。 但這會兒藏起來才發現,這床有股男人的味道,沒有她家裡的花香味—— 她的心臟猛然一震,混沌的腦子才想起,她跟著小喜兒到太行山群山的山腰處,在脫完衣服入湖裸游時,卻莫名其妙的不省人事…… 那這裡會是哪裡?她又是怎麼從那個湖到這裡的? 她豎耳傾聽,總共有三個男人在交談,說什麼龍天門、總舵、分舵的,她真的聽不太明白。 而且,她也無法聽明白了,酒鬼嘛是酒癮發作,她這愛水美人是「水癮」發作,渴望碰些水,但此時全身赤裸,房裡還坐了三個交談的男人,她怎麼想法子弄點水來解渴呢? 君嬉夏強忍著缺水的乾涸感,苦苦的等著三人離開。 但三個男人也不知道是幾百年沒說過話了,拉拉雜雜的說了一大堆什麼江湖幫派的事,說得欲罷不能。 她好難過,喉嚨乾澀,全身上下開始不由自主的抽搐著,就好像上了岸的魚兒在岸上太久,因無法呼吸,就快成了條死魚…… 俊美無儔的雷俞飛突地濃眉一皺,與在座的連德軒、韋元達交換了一下目光,隨即將冷冽的目光移到那發出顫動的床被上。 三人停止了交談,而一聲淺淺的悶哼聲像平地乍響的春雷般,在這個寂靜的空間傳開來。 雷俞飛黑眸半眯,隨即從座位上起身,再瞟了兩位領主一眼,他們明白的點點頭,分別起身走出房門,分站門口的左、右兩側,以防那個吃了熊心豹子膽,敢躺在龍天門大當家的床上的小賊抱頭鼠竄,沖了出去。 雷俞飛走到床邊,甩了下衣袖,四平八穩的在床上坐下,此時悶哼聲又起。 「不想死的現在就出來,不然,我一掌斃了你!」他那張冷若閻王、俊若潘安的臉上面無表情,聲音冷得像冰一樣,君嬉夏心抽了一下,嚇得全身直打顫。 看來她好像被帶到什麼江湖黑幫的窩巢裡了…… 「再不出來,你馬上就去見閻王——」 「不是我不出來,是我不能出來。」君嬉夏連忙出聲,她可是很愛惜自己生命的,何況就這麼嗚呼哀哉,豈不死得不明不白? 「女人?!」在門外的連德軒跟韋元達,兩個年過五十、兩翼發白的老人家一聽是女音,立即錯愕的看向還是一臉冷意,但眸中明顯也浮現一抹困惑之光的大當家。 「請聽我說,我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到你這兒來的,可我不想死,對你更沒有惡意,所以,可否請你行行好,先拿杯水給我……呃,放在床邊就好,或者拿條含水的帕子給我也成。」 君嬉夏忍著全身上下缺水的不舒服感,將話先說個明白,以免成了冤死鬼,卻沒想到她這一席話讓人聽來是覺得莫名其妙的。 霄俞飛眸中沉澱著思緒,他在冠雲山莊十年,對近百名在山莊生活的幫員或家屬相當熟悉,這個女人的聲音如此陌生,絕非山莊之人的女眷,但倘若不是,冠雲山莊這二十年來不曾有外人人山,她又是如何通過那些層層關卡,到他的房裡來的? 而且,現在是什麼狀況了,她還跟他要水、要帕子? 「麻煩先來點水吧,我真的難過死了。」 女人的聲音帶著請求,好像真的很難過,但一個女人躺在床上,被子又從頭蓋到腳,嘴裡卻喊著「難過」,難免讓人想人非非…… 連德軒跟責元達交換了一個暖昧的眼光,但雷俞飛的冷眸立即射向二人,二人年紀雖比他大了一倍多,但也怕他這眸光十餘年了,所以全摸摸鼻子,低頭不敢再交換邪惡目光。 「請給我水,快點給我水,行嗎?」君嬉夏的聲音由請求轉為不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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