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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


  「那是我不知道有人會惡劣到裝睡來調戲良家婦女。」

  「良家婦女?」他邪笑的將她摟得更緊,「我調戲你這個良家婦女是調得心安理得也名正言順,不怕他人說閒話。」

  「這……別忘了,我是你嫂子。」

  「那又如何?該看該摸的,我哪樣沒……」

  「好了!」她羞煞氣極的推開他,「拜託你正經點,還有,我們這趟是要去找爹。」「我知道,這事不必你提醒我。」他的表情突然沉了下來。

  她咬著下唇,看著悶坐在另一邊的他,不知道他又哪裡不對了。

  他抿緊薄唇,突地從懷中拿出一個不到手掌大,顏色斑駁的彩繪泥人。

  她好奇的看著泥人,再想到他出門前他回房間一趟,「不會吧,你回房就是去拿這個小泥人!」刑邵威深深的吸了一口長氣,沒有正面回答她的問題,「這是我九歲時,我爹從京城買回來送我的,也是這二十年來,他惟一送我的禮物.他說這一個泥娃兒的五官與我極像。」聞言朱盈安心口泛酸,也難怪他會保存這麼多年。

  他看著泥人,繼續說:「你知道嗎?這可是我爹在忙於事業,之後又忙於替我哥找尋名醫、珍貴藥材的歲月裡,唯一一次想到他還有我這個二兒子。」

  她柳眉一蹙,「其實,你為什麼不試著體恤你爹娘?你身子好,所以他們才會將較多的心思放在你哥身上。」

  「意思是我也應該生病?」

  「真受不了你,有時候我就覺得你挺幼稚的。」

  「你說什麼?」

  見他俊顏一凜,她這次可懂得點到為止。

  「沒什麼、沒什麼,當我啥也沒說,泥人借我瞧瞧吧!」她直接伸手拿過他手中的泥偶,上下仔細打量。

  雖然顏色斑駁,但五官的確傳神,只是娃兒神情愉快、透著稚氣,與臭著一張俊臉的他一點都不像。

  瞧見她眸中那抹不以為然,刑邵威不悅的道:「你那什麼表情?」

  朱盈安心一驚,連忙假笑,「哪有什麼表情?哪,還你,我想再睡一下。」

  瞧外頭還漆黑一片呢。

  只是,看他像拿什麼寶貝似的將泥人揣入懷中,她直覺的問:「你有那麼多女人,可有一個也是你這麼寶貝的?」

  聞言,他凝睇著她,深邃的黑眸透出一抹揶揄光芒,「你在乎嗎?還是你希望我的答案是你?」她粉臉煞地一紅,吞吞吐吐的道:「我隨便問問,你隨便聽聽便行,我睡了。」說完她連忙移身到左邊,靠著馬轎閉眼假寐。

  但鼓動的心臟幾乎要撞出胸腔,更要命的是即便閉著眼睛,她仍可以感覺到他灼燙的專注眸光,令她覺得呼吸困難。

  刑邵威凝睇著全身僵硬的她,透著月光,她臉上的紅暈清晰可見,而她那不自覺絞著十指的舉動,恐怕連她自己也沒察覺。

  他的嘴角揚起一抹笑意,伸手略微施力將她帶回懷中。

  「嘿……」她張開雙眸就要抗議。

  「噓,你僵硬得像尊銅像,不可能睡得著的。」

  她一愣,他的聲音好溫柔,「我……」

  「放心,我不會對你怎麼樣的。」

  連他的表情也好溫柔,不過,「我可以相信你嗎?」一個會假睡吃她豆腐的男人。他緩緩的傾身靠近她,「當然,除了一個吻之外,我是不會對你怎麼樣的。」

  在她愣住的同時,他的唇已經吻上她的。

  這一晚,他說到做到,除了一個纏綿悱惻、害得她一夜難眠的吻外,他什麼也沒做,只是靜靜的擁著她入眠。

  正午時分,耀眼的陽光投射在蘇府幾株高大銀杏下,顯得春光璀璨,而中庭裡,百花迎風招展。但坐在涼亭裡的蘇芝芝,一張粉臉上可見不到一絲春風喜氣。

  今兒個一早,小金就給了她三個刑家的消息——一是刑老爺失蹤生死未蔔,二是刑邵威偕同朱盈安至蘇州追查刑父下落,三則是刑夫人對外宣佈,前人拜堂成親是既定事實,此趟遠行未免鄉里鄰居對兩人身分多所質疑,因而聲明兩人就是夫妻關係,至於刑邵恩,她將另外挑選一名大家閨秀,等待丈夫平安歸來時,再辦一次喜宴。

  思至此,她的美眸閃過一抹不屑。

  刑夫人的偏心是眾所皆知,所以外界在解讀第三件事時可是心知肚明,這刑夫人是不捨得大兒子接收二手貨,至於刑邵威娶的是千金或窮村女,她哪會在乎?

  可是刑夫人不在乎,她在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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