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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六


  「太好了,這鬱積多年的抑鬱之氣去了大半,氣血也順暢許多,如此看來,前些日子的咳嗽吐痰,倒是將整個身子咳得活絡過來,甚好、甚好啊,刑夫人。」

  聞言,謝瀅揪緊的一顆心終於放下,眼泛淚光、嘴角含笑,「大夫,謝謝你。」

  「不,該謝謝虹吟,當然,也該謝謝您新進門的媳婦,她的確是個福大之人,為這個家帶來好福氣呢。」

  經大夫這麼一說,謝瀅想起今天才甩了朱盈安一耳光,轉頭看著她,將她拉到身邊,歉然的道:「盈安,娘……」

  朱盈安連忙搖頭,「沒關係的,娘,最重要的是大少爺醒過來了。」

  「是、是。對了,」謝瀅連忙看著床上的兒子,指指她,「來,你看看,這是娘幫你娶過門的媳婦,盈安。」

  刑邵恩虛弱的點了一下頭,「我、我知道,虹吟有說給我聽。」

  「什麼?」站在一旁的虹吟臉色刷地一白,「大少爺有聽到?」

  「嗯……很多很多,你一人守著我的,說的話我都聽到了,只是沒有力氣回應。」他眼眸專注的看著她,眼中有著一抹溫柔。

  虹吟臉色發白,踉蹌的倒退幾步後,慌亂的道:「我先出去了。」

  眾人覺得奇怪,但還未細想,刑邵恩又問了句,「邵威呢?」

  剛剛一大群人擠在床前,他一直沒有看見弟弟,他有好多話要跟他說。

  大家看了看,最後看向朱盈安,她則搖搖頭看向門外,「他出去了。」

  「反正不是去賭坊就是妓院,邵恩,別理他了。」謝瀅一臉不屑的說,但看向刑邵恩時又是一臉笑意。

  這樣的神情變化看在朱盈安眼中,就愈替刑邵威感到心痛。

  「刑恩,你剛好別說太多話,要多休息。」大夫邊說邊寫了一副藥帖交給謝瀅,「一日一劑,好好調養,很快就可以恢復了。」

  「謝謝你,大夫。」

  謝瀅親自送大夫出去,朱盈安則被留下來照顧丈夫。只是,是她的錯覺嗎?她怎麼覺得刑邵恩的目光一直對著大門,似乎在等著某人。

  §第五章

  日子匆匆,轉眼正月已過,天氣暖和了,刑邵恩他終於能離開臥病三年的病榻,步出房間。讓溫煦的春風拂面,感受陽光的溫暖。

  他過於削瘦的身子也因調養得當,壯碩許多,扶著他在涼亭坐下的朱盈安看著他不同于刑邵威狂傲、霸氣的的溫柔眸光,一顆心莫名的有些失落。

  從刑邵恩蘇醒的那一天起,他就不曾回家,聽畢總管說,他輪流的在幾家妓院、賭坊過夜。她實在不明白婆婆心裡是怎麼想的,就算他墮落,難道不該去拉他一把?「盈安?」

  「嗯,怎麼了?你會冷,還是口渴了?」

  刑邵恩搖搖頭,看著美麗動人的妻子,雖然這段日子她噓寒問暖、衣不解帶的照顧自己,但他也發現她常常陷入沉思。

  瞧他凝睇著自己,不知怎麼的?朱盈安腦海閃過的卻是與他相似,但眼神截然不同的刑邵威。相同的,刑邵恩心裡想的也是另一個人,「盈安,這陣子怎麼不見虹吟?」「她跟娘請了長假,回鄉下去看她爹娘,算算,今兒個就會回來了。」

  「太好了。」

  見狀她一愣,看著眼神變得更為溫柔的男人,「邵恩,你……」

  她還沒問完,畢總管急急忙忙的走過來,臉色蒼白道:「大少爺、大少奶奶,不好了!」「什麼事?」刑邵恩蹙眉問。

  「東林街口『元華鏢局』的元總鏢師在押鏢經過蘇州東山時,看到老爺的馬車摔落在山谷間,他們冒險下去查看,卻不見老爺及鄭賬房,還說什麼兩人凶多吉少,可能已讓什麼山間野獸給叼走。」刑邵恩臉色丕變,「這……我娘呢?」

  「夫人外出尚未回來,但我已叫幾名小廝出去找了。」

  「大少爺、大少奶奶、畢總管,你們快來人啊!」前方突地傳來虹吟驚慌的叫喚聲。三人連忙出去,便見到拿著包袱的虹吟努力的扶著幾乎要昏過去的謝瀅。「娘!」刑邵恩身子沒完全恢復,才小跑數步便覺身軟急喘,扶著娘,更覺氣虛。見他臉色泛白,朱盈安忙接手扶著婆婆,「娘,怎麼回事?虹吟?」

  虹吟一臉不知所措,「奴婢也不知道,奴婢剛回來,就看到夫人蒼白著臉走到門前差點昏過去。」

  「好,別說了,快去叫大夫,畢總管!」朱盈安喚著呆站在一旁的畢總管,見他去請大夫後,跟虹吟一起攙扶著婆婆進房。

  大病初愈的刑邵恩見狀真恨極了自己這虛弱身子,只能努力的跟上前去。不一會兒,大夫匆匆來到,探探脈象,松了口氣,「還好,可能是一時激動,血氣翻湧岔了氣,休息一會兒便沒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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