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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


  她才說一半,他黑眸半眯警告,「你又不乖了,小嫂子。」

  「二少爺,我想這位姑娘一定很樂意陪你,我自己可以回去的。」她才不想待在這裡。「不行,我這人就是怪,愈想逃開的女人愈想抱緊一點,所以……」他抬頭看著一臉怒火的蘇芝芝,魅惑一笑,「要是我右肩沒受傷,我一定來個左擁右抱,但現在少了一個位置,只好請你先回去。」

  「刑邵威!」蘇芝芝聞言臉色丕變。

  「別怪我,要怪就怪歐上聖。對了,你何不去找他算賬,這樣,還可以將他當成出氣筒,好消消火。」

  他話一出,房內的十名少爺馬上哄堂大笑。

  蘇芝芝雖是第一美女,但她的壞脾氣一樣出名,有個當知府的爹當靠山,大家是能不沾她就不沾,但刑邵威從來就是個異類,別人不敢做的事,他敢,但沾了她後卻再也甩不掉了。蘇芝芝被心上人給公開調侃,氣得眼淚迸了出來,只能羞憤的甩袖離開。朱盈安難以置信的看著也哈哈大笑的刑邵威,一句沒經過大腦思考的話就脫口而出,「你算男人嗎?」

  她話一出,一室笑意頓歇,眾人的目光全落在臉色轉為冷硬的刑邵威身上,個個神色露著隱憂。她不知道他最討厭人挑釁?真有此不識相者,他一定會將對方羞辱到跪地求饒,讓那人不敢再對他挑釁。

  「我不是男人?」他冷冷的反問。

  「不是。」

  眾人聞言倒抽了口涼氣,但對她的勇敢倒也刮目相看。

  「二少爺,」她直視他近在咫尺的冷凝眸子,「你一天就欺負了三個女人,你自己說,你算男人嗎?」

  雖然心中有個聲音不停要她停止,但她真的無法忍受他這種幼稚行徑。

  「三個?」刑邵威抿緊了唇,明白她指的是她娘、她自己還有剛剛的蘇芝芝。他冷笑,「你算錯了,我今年二十歲,從十四歲就開始「欺負」女人,認真算起來,上千上百個跑不掉,這一天三個算什麼。」

  聞言,眾人噗哧的又哄堂大笑。

  「你、你……你太可惡了!」朱盈安當然聽出他的弦外之音。

  「可惡?這個名稱我已經聽到耳朵長繭了,仔細想了想,這一兩年好像還沒做出讓我爹娘震怒的好事,而最近少了他們的責駡,日子反而過得不太舒服。」他摸摸下顎,眼神突地一冷,而這眼神讓她的心莫名一糾,一股不好的預感一閃而過。

  「小嫂子,如果我把你當成籌碼,賭給這些少爺的其中一人,你覺得如何?」

  聞言她臉色刷地一白,「你不會這麼做的。」

  「不會。」刑邵威看向其他已經躍躍欲試的少爺們,「你們說我會不會?」「會。」眾人異口同聲,個個臉色曖昧。

  他們太瞭解他了,他是那種把自己名聲弄到臭也不在乎的人,而究其因他們也知道,那是一種抗議、一種發洩,一種要將被忽略的目光吸引回自己身上的激烈手段。

  「來來來,下注了,沒有莊家,誰的點數多誰就是贏家,大小通吃,我下的就是我家的小嫂子,看誰有能耐誰就將她贏回去。」

  朱盈安怔怔的瞪著他邪笑的黑眸,驚愕的感覺他忽地扣緊她的纖腰。

  刑邵威這話可讓眾人興奮極了,她可是比蘇芝芝更美的天仙美女呢!

  眼見賭局開始了,她不知道該生氣還是該做何反應?

  一夜夫妻百世恩,怎麼說她也是他的人,就算不是他的妻子,但——瞪著那旋轉不停的骰子,她聲帶癱瘓,說不出任何話來。

  四顆骰子在碗裡轉了又轉,空氣凝結,但擲骰子的眾家少爺們的眼神亢奮,在比大小間,輸的人逸出懊惱聲,點數暫時領先的則屏息看著下一個人擲骰。

  輪了近一輪,就剩刑邵威,目前點數最高的陳少爺直盯著朱盈安看。

  刑邵威俊俏的臉仍是一臉氣定神閑,只是……他低頭看著朱盈安安安靜靜的坐在他懷中,表情出乎他意外的也沒有任何喜怒。

  他好奇問:「你不擔心你要跟別人走了?」

  「我一向是個很認命的人。」

  「是嗎?」

  「是,而且離開你這個厚顏無恥的人,可能是上天給我的新年禮物。」

  聞言,他蹙起眉,「你說了一句很不中聽的話,小嫂子。」

  她抿緊唇,不理他,天知道他現在的所作所為讓她不中意極了。

  「我說過了,愈想從我身邊逃開的女人,我是愈捨不得放手。」

  語畢,他丟出了骰子,骰子在白玉碗裡轉了又轉,一停止,眾人立即發出懊惱的歎息聲。刑邵威得意一笑,「承讓了,下回我們再玩。」

  他將所有銀票搜括揣入懷中,再摟著臭著一張粉臉的朱盈安,志得意滿的步出賭坊。「你該笑啊,小嫂子,我賭贏了。」

  她氣怒的沒應話。他說了下回,她耳朵沒壞。

  「不說話,無妨,再來咱們遊街去。」

  不理會她心不甘情不願的粉臉,他捨棄了馬轎,一手摟著她的腰,帶她到上林悅賞春花、到茶坊喝茶、到綢緞莊買布料、珠寶行買發釵,甚至將她帶到妓院開眼界。

  她一直面無表情,肚子裡憋了澎湃怒火。因為他根本不是帶她出來獻寶,而是要羞辱她的不聽話。

  所以,他喜歡時就抱她,親她,完全不在乎他人的指指點點,甚至一手摟著她,一面親著一名妖嬈妓女。

  朱盈安不斷告訴自己要忍下去,要忍忍忍,但在他打算在何瑩玉的房間過夜,連她也得留下時,她可忍不下去了。

  「我要回家。」

  「你是跟著我的,我住這兒,你就得跟我住這兒。」

  她咬牙提醒他,「但這裡是妓院。」

  「那又如何?我說了算。」刑邵威霸道的回答。

  她實在氣炸了,「你……我要回去照顧我丈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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