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陽光晴子 > 情牽意惹 | 上頁 下頁 |
二十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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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傑回到病房時,丁頡潔已經睡了。他凝眸著在外流浪一個月的她,內心仍感到十分不舍,她看來瘦了不少,肯定是吃睡都不好…… 他輕撫著她細緻的面頰,溫柔的將她貼在頰上的髮絲撥到耳後,沒想到這個動作卻驚醒了她。丁頡潔倉皇的坐起身子,神情很不安。 「沒事,是我,頡潔。」 她眨眨眼睛,沒有焦距的眼眸在漸漸定焦、視線不再模糊後,看清楚是南傑坐在身邊,她的熱淚再度落下,「我、我以為——我還一個人在外面……」 「不會了,從今以後,你都跟我在一起,我再也不讓你離開我的視線。」他不舍的將她擁入懷中。「可是爸還有媽咪?」 他放開她,深情的凝娣著她,「有件事,我想你該知道的,丁伯父跟丁伯母……他們已經分居了。」 「這——」她錯愕無語。 「你媽在外租屋,你爸現在的心情也很差,再加上傅庭偉的事,無論如何,我暫時都不會將你送到他們任何一人手上。」 「我——我不願意見他們,他們一定很傷心吧?」她絞扭起十指,呐呐的問。 他點點頭,但無提及丁之華的憤怒。 「這我、我會不會很不孝?爸撫養了我二十多年,頭一回開口要求我——還有媽咪,她現在一定很難過,她很疼我的……」 他撫著她的髮絲,「丁伯父的事,我認為他該為自己所犯的錯去承擔該有的後果及責任。」 「可是——」她凝睇著這張她摯愛的容顏,咬著下唇,「南大哥不會將爸跟袁倩的荒唐事公開的,是不是?」雖然她很氣爸爸,但她仍不希望他被外界唾棄、晚節不保。 至少事件曝光時,父親就不能指著南傑大尾,或將賬全算在南傑身上。 「我明白了,我絕對閉口,只是覺得丁伯母可能需要你的陪伴,她看來相當落寞。另外,還要告訴你的是,丁伯母知道我已曉得她進出賭場的事情後,就不曾再踏進賭場一步了。所以,我認為你媽咪並不真正嗜賭,只是生活的一切不如意讓她選擇在賭場裡麻痹自己。」 她柳眉一皺,「那我是不是該——」 「至少跟她通一通電話,讓她聽到你的聲音。」 「嗯。」 他放開了她,貼心的為她將枕頭立起,讓她靠躺在枕頭上後,這才拿起電話,幫她撥了王敬欣的手機號碼,將話筒拿給她,也將時間及空間留給她,轉身步出病房。 十月的午後,傅庭偉再次率眾拜訪丁宅,而這已是近三個月來的第N回了,當然,他的臉色是一次比一次難看。 畢竟他已放話要得到丁頡潔,但從丁頡潔離開醫院後,她就到南傑的住處休養,據聞王敬欣也離開淡水租屋,一起前往同住了,而南傑為了好好看顧丁頡潔,將家裡當成辦公室及幫派總部,天天守著她。 傅庭偉知道跟他硬碰硬只會兩敗俱傷,只得三不五時的來丁宅向丁之華施壓,而看丁之華瘦得不成人形的憔悴模樣,大概也快被他逼得崩潰了。 丁之華是真的快崩潰了,尤其妻女這會兒全住到南傑家去,他又被拒門外,而傅庭偉又一直恐嚇他再不將女兒送過去給他,他就要將他跟袁倩的照片及內幕賣給雜誌社。 「丁老頭,你真的很辦事不力呢,虧我突然大發善心多寬延了些時日給你想法子。」 一臉怒火的傅庭偉今天的心情非常差,他老妹向他打趣,怎麼幾個月過去了,還沒見到有人將丁頡潔送來給他「享用」呢! 「傅老大,你也知道我根本近不丁頡潔的身。」丁之華顫抖著聲音回答,這段日子,他連學校的教學工作都停擺了,以專心寫作為由,跟學校請了長假。 傅庭偉一挑冷眉,「那你不會死給她看,一旦你自殺的消息見報,她應該不會再拒絕見你了。」語畢,他朝身後的六名手下點點頭。 其中四名即沖向前去架住丁之華,將準備好的農藥打開。 「不——我不要死,我不要死!」丁之華蒼白如紙的面容有著極大的恐懼。 「放心,你死了對我有什麼好處?只不過,待會兒送去醫院時,你可得懂得說話,罩子放亮一點,免得下回真的『弄假成真』!」傅庭偉撂下話後,便指示手下動手。 於是丁之華就這麼被強灌了農藥,隨即被傅庭偉送到醫院急救。 在傍晚滿天紅霞下,南傑深情的凝睇著在採光良好的玻璃溫室裡的丁頡潔,一身淡紫連身長裙,外罩一件沾染了顏料漬長袖背心的她,正專注的聽著王老教授對她剛完成的一幅滿天星的畫作的評論。 這座溫室完全仿造丁宅的溫室,同樣也栽種了一系列粉紅、粉白的蘭花、紫色的薰衣草、白色的玫瑰、金黃色的鬱金香及一片粉白展姿的滿天星,而同樣的另外兩座溫室,也已在白龍幫總部的後花園及建設公司的頂樓完成。 這三座花園是他送給她二十四歲的生日禮物,不過,這段時間,丁頡潔寧願留在他這裡的溫室畫畫,暫時不想去面對外面的人事物,所以,截至目前為止,她還不曾去過另外兩座溫室花園。 雖然她仍一如往常的將大部份的時間用在畫作上,甚至還鼓勵空虛的母親一同學畫,當起了小老師,這是一向倚賴父母跟他的丁頡潔在這次事件發生後最大的轉變,但他知道她的心並不平靜,她拒絕見父親、拒絕見袁倩,更擔心外出會碰到傅庭偉…… 這樣的她令他心疼不已,他希望她能免於恐懼、免於憂慮的過日子。 「南大哥!」丁頡潔察覺到他那凝視的目光,開心的朝他招招手,「我畫的這幅滿天星,王教授直誇我呢。」 他笑了笑,優雅的走向她,親昵的順順她的髮絲後,這才將目光放到畫作上,她的筆工的確更見成熟了。 他點點頭,再將目光回到一旁含笑不語的王老教授身上,他原本是王敬欣請來教丁頡潔的,希望她的功力能更上一層樓。 只是隨著她離開丁之華,經濟一向仰賴丈夫的她頓時連生活也成了問題,不過,經遇這次丈夫的外遇事件後,她變得堅強了,白天去找了一個計時圖書館員的工作,晚上回來跟女兒學畫,但仍舊負擔不起王老教授的高額學費,因此,轉由他代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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