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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十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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錢偉大還是一臉笑意,「那很正常嘛,男人都愛小老婆!」 「爹,」錢含韻氣得語塞。 「別氣,別氣!」錢偉大轉身走向她,輕拍她的手,「你想一想,我還不是最愛你娘,她可是你爹最小的妾呢!」 她真的被打敗了!有這樣的爹她是不是該去撞牆比較快? 她睨視傻楞的看著她的羅爾烈,氣呼呼的呻道:「男人!」隨即施展輕功飛身而去。 羅爾烈不放心的想追上去,卻被錢偉大攔下來,「讓她好好想一想。」 頓了一下,他也只能點點頭。 對羅爾烈和錢含韻來說,面對眼前拜堂成親的一幕都感到刺眼。 賓客如雲,喜幛高掛,只是新郎還是羅爾烈,新娘子卻換成王雨蓮。 錢含韻昨晚一人孤零零的在王府後院待了一夜,而羅爾烈也一夜未眠,時間不等人,一會兒工夫,日暮西沈,彩霞滿天,歡欣雷動的鞭炮聲響起。 羅爾烈的眼光一直來回注意粉臉冰冷的錢含韻,她沒有費心掩飾自己的不快,也因此賓客間的氣氛雖熱絡,但總有一絲尷尬。 錢含韻生著悶氣的坐在這兒,她爹交代彩眉硬拉她來,還說正室就是正室,她還是福晉! 看著頭蓋紅巾的王雨蓮,一身鳳冠霞帔,雖然看不到她的神情,但錢含韻相信她絕對很開心。 羅爾格和羅蘭屏也全在座,雖然王寶玉原先反對羅蘭屏露相,不過,羅爾格硬是要拉她出來,王寶玉也沒轍。 羅爾格此時忍不住蹺起二郎腿對羅蘭屏道:「我開始後悔帶你來看大哥的窩囊相。」 羅蘭屏瞥了大哥一眼,再看看一臉冷漠的嫂子,她也心生不忍,如果今天換成她是嫂子,她一定受不了,更遑論要她坐在這兒看他納妾…… 郎都則直視羅爾烈,無言的傳遞「他真的想清楚了嗎」的眼神。 他還有回頭路嗎?羅爾烈的眼神充滿無奈,他不想背負負心的罪名。 即便是要犧牲真愛? 似乎也只能如此了!他苦笑。 「頑石。」郎都喃喃的道。 眼見納妾禮即將開始,郎都突地起身走到羅爾烈和王雨蓮前,炯炯有神的目光一一巡視高坐在前的王寶玉、錢偉大和錢含韻後,對王寶玉道:「老福晉,依納妾古禮,拜堂前,正室亦即股金,該先說些『祝福』的話,是嗎?」 「呃……這……」她怎麼不知道有此項古禮? 「她們日後就是王爺的妻妾,該是姐妹情深,但看福晉神色冷漠,也許有什麼不為人知的內心話想說?」 王寶玉楞了楞,敢情七阿哥這番話是要那丫頭當場吐苦水?這怎麼成呢?那丫頭狗嘴裡哪吐得出象牙? 可她又怎麼拒絕七阿哥? 羅爾烈不明白他為何要如此做?「七阿哥,不須如此……」 「既然七阿哥給我這個機會,那我就念段小曲好了。」錢含韻可不想辜負郎都的一番好意,朝他點點頭,便起身。錢偉大不知這前幾段話都暗潮洶湧,笑眯眯的大喝道:「好,我這女兒的才學可棒著呢!」 王寶玉受不了的白他一記,悶悶不樂的直視粉雕玉琢的錢含韻。 「王樓風杏花衫,嬌怯春寒賺,酒病十朝九朝嵌,瘦岩岩,愁濃難補眉兒淡。香消翠,雨昏暗,芳草偏江南。」她淡淡吟誦而出,所有的幽怨、愁懷全託付這字字句句做傾訴。 四周頓時沉寂下來,除了完全不瞭解這詞的錢偉大還鼓掌叫好外,每人是面面相覷。 這首「小桃紅」題作「春閨怨」,是喬吉所作,而錢含韻這般當著眾人大吐春閨怨,不知該說她太坦白還是太膽大? 郎都揚起嘴角笑了笑,對錢含韻的表現滿意極了。 羅爾烈的黑眸則飛上兩簇怒火,對她將自己形容成怨婦一詞怒氣衝天,他氣憤的凝視她,「有必要如此露骨的說明你我的關係嗎?」 「我只是陳述我的心情而已。」她的目光毫不畏縮。 他咬咬牙,「好,很好!」 她柳眉一皺,不明白他這個「好」字代表什麼意思? 羅爾烈突地摘下新郎倌帽,擺到桌子上後,回身,抓著她的手就施展輕功離開。 眾人因他這突如其來的舉動給楞住,一時也忘了要喊住他們。 半晌,「這什麼意思啊?」眾人困惑的聲音此起彼落。 錢偉大來回的看著每人投注過來的目光也是一臉的茫然。 此刻仍罩著紅巾的王雨蓮根本不知道發生什麼事,只覺得氣氛怪得很,賓客的議論聲也大了些。 「小汝,怎麼了?」她輕聲問著站在她身後的小汝。 「王爺拉著福晉跑了!」原本還傻楞楞的小汝一聽到她的聲音才回過神。 「跑了?!」她臉上頓失血色。 而對這一幕,羅爾格笑開了嘴,率先拉著羅蘭屏離開,只是離去前,羅蘭屏的目光還是偷偷的看了郎都一眼後,才跟著二哥離開。 而王寶玉回過神來,一臉尷尬的對著賓客道:「這……沒關係,席宴都準備好了,請貴客們上桌。」 「這席宴該散了吧?」郎都突然說道。 「這……七阿哥為何如此說?」王寶玉一臉不解。 他指著桌子上的新郎官帽,「還不明顯嗎?新郎根本不想拜堂,那我們這些客人還留在這兒做啥?」 語畢,他朝瞠目結舌的眾人微微點頭後,便從容離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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