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陽光晴子 > 炮灰重生不退親 | 上頁 下頁 |
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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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用力點點頭,努力的壓抑著頻頻要往上勾起的唇瓣,腦海浮現的是——要我說,能嫁給靳大人多好,一個自律又善待百姓的人,肯定也會是好丈夫。 從小事看性子,范敏兒心情愉快,想來往後的日子應當不錯。 靳懿威靜靜的用餐,看她吃得津津有味,一股說不清的情緒充塞在胸臆間。 入夜的官道,兩輛馬車漸行漸遠。 接下來的日子對范敏兒來說,如果不去在乎新婚丈夫的寡言沉靜、不去介意多次在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地方於馬車內過夜,甚至好幾頓都只是買些能填肚子的包子、饅頭的話,可算是極為輕鬆自在的。 當然,這等窘境也透露出靳懿威的確沒有太多盤纏,所以她趁著一回在一個小城的客棧過夜時,讓玉荷拿了嫁衣跟鳳冠去當鋪典當,當了五百兩銀,這還是她堅持的數字。當鋪的人還算識貨,乾脆的給了銀票。 接下來他們可以住客棧,吃食也有改善。 靳懿威對她拿銀兩支付眾人食宿一事沒說什麼,她也不多邀功,反正夫妻同體,有福同享,有難同當。他依然不要她這個妻子近身伺候,晚上也不必她替他暖床,夫妻還是分房睡,在她看來,他純粹就是讓她當擺飾,但她一點也不介意。畢竟兩人還很陌生,做那麼親密的事,誰都不自在,更何況這個婚姻是她求來的,連和離、休書都談開了,要真的當不成夫妻,日後當朋友也是好的。 只是每每看到雁子、玉荷跟蘇二那想問又不好問、想提又不能提的尷尬神情,她也會困窘。夫妻不同房不是她一人的事,靳懿威待她是一貫的冷傲,一開始在客棧住宿就要了四間房,她及雁子等人還有點搞不清楚,直到他接著說了兩間上房,眾人才恍然大悟。 上房是主子睡的,但此行只有兩個主子啊,怎麼新婚就分房?可是主子的事,下人哪能多嘴。 馬車搖搖晃晃的,范敏兒坐在車內也搖搖晃晃的,睡意愈來愈濃,但她的腦袋仍在轉動。 靳懿威到底是怎麼想的?難道跟她成親,只是在路上多個伴,然後到江南上任後再休了她? 也不對,這沒意義,還是他要在走馬上任前先休了她,以單身之姿在定容縣當某大官的乘龍快婿?那也不可能,就她前世的記憶,靳懿威沒成親,不過卻是佳婿的熱門人選。 定容縣商家多,在世人眼中,士農工商,為商的地位卑微些,靳懿威出身世家,即使被眨也還是個文官,所以不少富商都把目光放到他身上,將自家的嫡女、庶女送到他面前,任君挑選。 但他誰也不要,無妻無妾,倒是印象中,有幾個官硬是送了幾個通房丫頭給他,他好像就沒推辭。 思及至此,她已頻頻打盹,冷不防的,馬車猛然減速,她先是往後傾,接著又無法控制的朝前撲去,整個人撞向坐在她對面的靳懿威。 他倒厲害,仍坐得直挺挺的,對她則沒半點憐香惜玉,雙手及時扣住她的手臂,成功止住她的投懷送抱,可無法避免的也弄疼她的雙臂。 她痛得叫了一聲。 他眉頭微蹙,連忙放開手,沒想到馬車突然又動了,范敏兒都還沒坐回去,這一次再度撲向前,也成功的撞上靳懿威的身子。 他臉色一變,渾身僵硬的一把扣住跪跌在他雙腿間的新婚妻子,忍住胯下之痛,大手一扯,將她丟回對面去。 這傢伙!雖然馬車內都鋪了軟墊,但他這順手一扔,撞跌間她也會疼啊!她在心裡嘀咕,揉揉疼痛的手臂,抬頭看去沒想到他還好意思冷冷的瞠視著她。她嘟著嘴解釋,「靳懿威,我可不是故意往你身上撞的,是馬車一下子停、一下子又動的。」 他們南下已有七天,她叫他「夫君」拗口,叫「懿威」又太親密,索性連名帶性的叫了,而他就是冷傲,完全不發表意見,她卻愈叫愈習慣,玉荷等人也從原本乍聽時的困惑到現在習以為常了。 他抿抿薄唇,看著邊瞪自己邊揉著手臂的范敏兒,明白她意有所指她手臂疼全是他害的。就這幾日的相處下來,他不得不承認她比他想像中還要好相處,甚至可說是容易親近、大方直率。 此時,車夫已將馬車停靠路旁,收住韁繩後,挑開車簾,一臉歉然的道:「對不起,是前方一輛馬車突然失控切入,爺跟夫人沒事吧?」 靳懿威搖頭。 范敏兒笑道:「沒事。」她倏地住口,因為從半開的車簾外,她正好看到一個長著八字鬍的中年人粗暴的將一名女子拖下馬車,街道四周已圍聚不少百姓在指指點點,忙道:「我下去看看。」 不等靳懿威說話,范敏兒嬌小纖細的身子已鑽過車簾,也不等車夫拿矮凳墊腳,俐落的下了馬車。 此等行徑在這幾日靳懿威已見過幾回,見怪不怪,但對那雙澄澈明眸閃動的仗義之光,倒是令他訝異,不自覺的跟著她下車,走在她身後。 范敏兒發現後面傳來追趕的腳步聲,回頭一看,就見蘇二及雁子、玉荷全快步跟上來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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