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陽光晴子 > 娘娘偏不走 | 上頁 下頁
二十三


  因為曾竣盛與皇上私交甚篤,大家心中有譜,皇后之位定是曾姿儀的了,可這些天,曾姿儀禍從口出,讓後宮的太皇太妃們各個奔赴朝天殿,央求皇上切莫將她封後後,她們得後位的希望也濃了。

  沒想到跟著又聽聞近日與皇上出遊的藍太皇太妃也在選妃名單上,眾女的心又是一沉,覺得當皇后又沒希望了。

  因為她們在百花殿的這些日子,可看過溫藍好幾回了。

  她絕俗不凡的麗顏令人印象深刻,她們個個雖然都是美人,但與溫藍那讓人會屏住呼吸凝睇的美又有一段差距!

  就在各人心思各異時,聚集了數百名閨女的百花殿再起一陣騷動,進來的人是曾姿儀,瞧她頭戴珠花冠飾、身著金繡雲肩紅袍,一臉濃妝豔抹,淩波微步的走了進來。

  見她這一身已然是後妃扮相的豪華衣著,眾女莫不議論紛紛。

  而曾姿儀面露得意與高傲,對這些嗡嗡的談論聲毫不理會,只是叫了宮女拿了把椅子讓她坐著,她要等待皇上前來向這群不自量力的女人宣佈,她乃惟一的後妃。

  可時間不斷流逝,皇上遲遲沒來……

  就在曾姿儀與大夥兒等得焦躁不耐之際,劉得庸突然一臉憂色的走進殿裡,眾人都知道他是皇上身邊的人,因此一見到他,就算心裡多急多不耐,也擠出笑臉,朝他頻頻施禮。

  惟有曾姿儀仍坐在椅子上,臉上毫不掩飾她的不滿,對她來說,他只不過是個奴才,而她可是皇后啊。

  「請各位小姐先回自己房間候著,這立後選妃一事可能得再緩一緩了。」

  「為什麼?」曾姿儀臉色丕變,倏地從座位上起身,指著他的鼻子道:「你給我說清楚!」

  對她擺的大架子,劉得庸不想理會,他看著那些議論紛紛的眾閨女說:「皇上龍體微恙,但應無大礙,休息個一天便成,明兒定會前來。」

  太監總管都這麼說了,眾女也只好回房去,但曾姿儀哪甘願就這麼走了?

  她央求見皇上,卻被拒絕了,只好氣衝衝的走去找正在御花園等候她好消息的爹爹,將事情說給他聽。

  曾竣盛面露思索,偕她到朝天殿外求見皇上,但劉得庸亦以皇上身體微恙婉言拒絕了,不過他還算有禮,請了兩名太監帶他們父女倆到承明殿住下,準備待皇上病癒,再行召見。

  不得已,他們也只好住下,明天再說。但日子一天又一天過去,劉得庸卻天天向他們及眾選妃人選們宣佈皇上的病情日漸加重,到後來,居然病重到無法起身!

  連等數日,曾竣盛的耐心全被磨光了,倒是養旺了一肚子火,他的直覺告訴他,皇上是不願允諾而裝病拖延。

  「爹啊,你說皇上這病是真是假?會不會是誑我們的?」曾姿儀也有疑慮。

  「我認為皇上是在裝病,但近幾日御醫們來來回回的進出皇上寢宮,而且……」他眸中閃過一道思索之光,也不知怎麼的,他設在宮中的眼線這段時日都靜悄悄的,連給他送個消息來都沒有。

  剛想著,正巧有人敲門,「叩叩叩!」

  「進來。」

  一個肥嘟嘟的小太監小心翼翼的踏進房門,在他耳邊耳語幾句話,他從懷中掏出些銀兩給他,看著他靜悄悄的又開門離去。

  「爹,什麼消息?」

  曾竣盛抿抿唇,皺眉道:「皇上的病可能是真的。」

  「怎麼說?」曾姿儀走到他身邊,不解的看著他。

  他沉沉的吸了口氣,沉眼鎖眉的道:「御醫們群集在朝天殿的禦書房內密商,說皇上突然染上的怪病遲遲難以治癒,且病情愈來愈重,他們束手無策,只能試試能否取得傳說中的仙藥了。」

  她在父親的身邊坐下,看著他問:「傳說中的仙藥?那是什麼東西?」

  他一臉困惑的搖搖頭,「爹也不知道,沒聽過這個傳說,但眾御醫們對該仙藥言之鑿鑿,好像真有其物,只是……」

  他這會兒的心情可真是憂喜難分了,為奪帝位,金鎮宇自然不能活,這會兒病重,若就此一命嗚呼,倒也省事。

  但壞就壞在他近些日子連連被金鎮宇拒見,一些勢利的官員覺得他失寵了,也跟著與他疏遠,在此情形下,要那些官員跟他同謀的官員擁戴他登上帝位可能有些困難,而且皇上病重,不知是否已立好遺詔,將皇位傳給哪一位皇親國戚?

  這情勢對他極不利!一個念頭一閃而過腦海,他眼中跟著一亮,是啊,皇上跟那個老太婆感情甚篤,看看能否從她口中探出點口風!

  事不宜遲,他直接往王容鳳住的地方去。

  「爹,你去哪裡?」曾姿儀連忙追上去。

  「別跟來,爹去辦個事。」老太婆不喜歡女兒,他也不想讓她去。

  但來到老太婆的房門外,老太婆居然不願見他,只讓宮女代傳她煩惱皇上病情,無心見任何人。

  諸事不順,曾竣盛對奪位一事愈覺困難,在轉身離開後,苦思應變之道。

  §第七章

  寧靜的夜裡,溫藍擰著一雙柳眉,在劉得庸的掌燈下,前往皇上寢宮。

  身處皇宮,巧兒跟婉兒在負責打掃皇上寢宮的小誠子的接線下,總是能傳給她許多宮中的內幕消息。

  因此,皇上生病的這幾日,她雖然沒去探望,但皇上病入膏肓、御醫束手無策,欲尋找傳說中仙丹等事,她都一清二楚。

  可太皇太后這會兒要太監總管趁夜宣她進皇上寢宮,她就不知道她的盤算了。

  「太皇太妃,請。」劉得庸彎腰行禮,退到殿外去。

  溫藍深吸了一口氣,進入這金碧輝煌的房間,只見王容鳳坐在床邊,抽抽噎噎的哭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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