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陽光晴子 > 娘娘偏不走 | 上頁 下頁 |
十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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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什麼?還不快幫朕著衣。」 「是!」劉得庸連忙上前將手上的衣服為皇上穿起來,待穿戴完畢,正半彎著身打算退下,跟太皇太后打小報告去時,卻被皇上喊住。 「這事要是傳到皇奶奶耳裡,日後你也不必伺候朕了。」 「呃,是!得庸不敢,得庸下去了。」他捏把冷汗,趕忙退了下去。 這時的氣氛可真尷尬,金鎮宇不知道自己要怎麼面對眼前這個還將雙手蒙著眼,杵立著不敢動的溫藍。 他沉沉吸了口氣,轉過身背對著她,「朕身上有穿衣裳了,你可以走了。」 她咽了口口水,慢慢的放下手,果真看到他已一身皇袍,頓時松了好大一口氣。 他轉過身來,眼睛卻沒對上她的,「下回進這兒別再用沖的,免得出事,朕剛剛若來不及收手,你可能已經死了。」 「我、我哪知道大白天的,皇上會在洗澡。」她的眼睛也不敢看他,真是糗到不能再糗了,她臉兒發燙,心還怦怦跳呢! 「大金皇朝有規定皇上不能在白天洗澡?」 「呃……」她哪知道?但她真的待不住了,她的心怎麼卜通蔔通的,像要跳出胸口似的?「我、我走了。」 早忘了是為何事而來,溫藍拉起裙擺逃了。 金鎮宇看著她匆忙離去的背影,一想到剛剛的情形,他的臉也微微臊紅,身子跟著熱起來。 罷了,再去洗一次澡好了。 兩天后,金鎮宇等一行人出宮前往白月河,預計三天的路程抵達目的地。 前幾年他尚未繼位時,僅由劉得庸陪同,兩個人兩匹快馬,往益州西北的白月表而行,但過鎮不入,而是奔赴另一方的峻嶺,隔著環山的白月河,遙望白月鎮上的萬家燈火,其中一盞就住著他的母親與弟弟…… 沉沉的吸了口長氣,坐在轎內的金鎮宇看著窗外的天空,在一輪皓月與點點星光下,這座綿延的山巒成了深藍色,蜿蜒的白月河則像條銀白色絲帶,輕柔的環抱群山。 這樣的景致他年年都看得到,但今年感覺卻格外不同,似乎不再像往年那般寂寥,有一股溫暖直透心底,或許是今年還有皇奶奶、沉慧師太及溫藍為伴…… 「到了、到了,終於到了,連坐三天轎,我是腰酸背痛的!」 王容鳳的聲音從前方傳進轎內,金鎮宇勾起嘴角一笑,感覺自己的轎子也停了,劉得庸立即拉開轎簾恭請他下轎。 他下了轎,環顧眼前山光水色,再做了個深呼吸,壓抑心中莫名混亂的情緒後,這才將目光移到前方,遙望白河鎮的點點燈火。 溫藍原本臭著一張小臉兒走下轎,但見眼前這自然美景,倒是眼睛一亮。 她十六歲前,在揚杭城老家是個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千金閨女,十六歲入宮至今,活動範圍也只在皇宮內,長這麼大,她是頭一回到荒山野外看夜景,沒想到風景如此美麗。 天上的明月、繁星與人間的燈火相互輝映,再映照在那條清澈蜿蜓的白月河上,天上人間仿佛融為一體,讓她有身居仙界之感。 由於皇上到此賞月並不想驚動臨近的白月鎮,因此這次雖因王容鳳與溫藍同行而改乘轎,但隨行的奴才仍儘量減少,除了轎夫外,只有劉得庸一人。 因此,這會兒,劉得庸一人走進山崖右側的一處天然山洞內,準備將長年都放置在這兒的桌椅搬出山洞外,突地,他的後背被點了一下,下一刻整個人即倒在地上,不省人事了。 「奇怪,得庸拿個椅子會不會太久了?要我們站著賞月啊?」 王容鳳雖然這麼說,但心裡可讚賞這個老太監,懂得給皇上跟溫藍製造獨處的機會,要不,這兩人也不知怎麼搞的,從皇宮出發到這兒足足三天了,目光就是對不上! 她強烈懷疑那天溫藍闖進朝天殿時,一定有看到皇上洗澡的畫面,但不管她問皇上、小藍抑或是劉得庸,這前兩個是若無其事的回說:「哪有看到什麼?什麼也沒看到。」 劉得庸卻是捂住嘴巴,任憑她威脅利誘,什麼也不敢說。 思緒百轉的她邊想邊走進洞內,沒想到竟看到劉得庸倒在地上,同時,一陣掌風從她背後襲來,她暗呼一聲不妙,連忙轉身匆匆擊出一掌,但來人的功夫不弱,兩人各退後一步後,那名壯碩的蒙面黑衣人立即又欺上前打出另一掌,她冷哼一聲,再次與他對掌打了起來。 沉慧在外聽到打鬥聲,趕緊躥入,沒想到四五名黑衣人跟著躥出,她邊出手與他們對決,邊對外大喊,「有刺客,快離開。」 但金鎮宇不但不離開,反而跟著躥進洞內,加入戰局。 由於來人身份不明,但武功不弱,王容鳳立即要皇孫出洞去,「快走,小藍還在外頭,她不會武功!」 這句話可驚醒了他,他一掌斃了一名黑衣人後,隨即轉身沖出洞外,卻正巧撞見溫藍讓兩名黑衣人推入白月河中。 「啊!」她驚惶的尖叫聲刺入他的耳膜,他毫不考慮的跟著往下一縱,墜入河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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