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陽光晴子 > 娘子非禮了 | 上頁 下頁 |
十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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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話過於粗鄙,但他不在乎,輕若羽毛的她像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女,沾些粗俗氣息,或許能在人間多留些時候。 賀瀠瀠原本蒼白的臉因他話中的語意而漲紅,“夫君太粗——” “粗俗?我就是這樣的人,你愈早認清對你愈好!”不在乎家人目光,他拿起碗筷逕自吃起來。 其他人先是一愣,但季寧秀隨即緩頰道:“最忙的人就是威兒,他當然餓了,來,大家動筷子吧。”季寧秀笑著招呼,也催賀瀠瀠吃。 她勉強擠出一笑,拿起碗筷,卻見繆霆威僅吃他前面的一道菜,而且很快就吃完碗裡的白飯,她連忙放下碗筷,“我再替你添一碗……” “不必,我吃飽了,你們慢用。”他放下碗筷,起身走人。 她特地準備的菜,他卻一點也不在意……賀瀠瀠難過得眼眶微紅。 “這孩子趕什麼呢?連湯也沒喝,還那麼多菜!”季寧秀也惱了。 “等等……呼呼……等等!”賀瀠瀠突然站起身,拉起裙擺追出了飯廳外。 聽到她該死的喘氣聲,繆霆威咬咬牙,走了幾步,最後還是停下。 她撫著起伏的胸口,走到他面前,“夫君一點也不擔心我討厭你?” “女子從一而終,你進了繆家門,就算討厭我也出不了這道門。” 這個狂傲的男人!她淚眼瞪他,卻找不到任何話來駁斥。 抬起她的下顎,看著她眼中浮現的不甘淚水,繆霆威即使氣自己讓她落淚,卻仍是無法原諒她讓自個兒累成那樣。“怎麼?不服?” “不是不服,你應該是個溫柔的好人,在來這裡的一路上,還有昨晚你——” 聽見這話,他的神情突然變得陰沉,“看來你對我的誤會很深,我有必要讓你認清楚這一點。” 賀瀠瀠尚未出口的話頓時梗在喉間出不來,驚覺他的眼神變得邪魅,她直覺的轉身要逃。 但來不及了,他從她後方用力摟住她,讓她轉過身,一手扣住她的下顎,逼她抬頭,狂怒的唇同時貼上她,如此粗蠻的舉動令她倒抽了口涼氣,他卻趁機探舌而入,扣住她纖腰的手亦不客氣的往上,隔衣愛撫她柔軟的豐盈。 “唔……唔……唔……” 她想掙扎,但他的力氣太大,她整個人被箝制住,只能任他態意妄為。 這個侵犯來得快,結束得也快,她很快的獲得了自由,卻因站不住而跌坐地上,急促的喘著氣,狼狽的抬頭看他,兩行淚水已滾落臉頰。 “我對家人的態度你也看到了,至於你,男人對美人總是多點心,但得視心情好壞而定,也許今晚我就對你用強了,所以別再愚蠢的把我想成是好人!” 他努力無視自己心頭湧上的心疼,冷冷的看了她驚懼的美眸一眼,裝得漠然的轉身離去。 但這一晚,繆霆威沒有對賀瀠瀠霸王硬上弓,事實上,在這之後的第二、第三、第四個夜晚,他都沒有跟她睡在同一張床上,更甭提行房之事。 賀瀠瀠知道他也沒有到馬場去,大多時間都留在書房,用餐時則是刻意跟她及長輩們錯過,一連幾天下來,她要是不到書房或是練功房,要見他一面都難。 也不知是否是她多心,她總覺得繆霆威是刻意孤立他自己的。 她的公婆跟曾祖奶奶似乎早已習慣他的拒人千里與恣意妄為,公婆也很少到致遠樓來,只有獨居的曾祖奶奶常往她這裡跑,送珠寶、送吃的;聽她彈琴、偶爾下下棋,不過這幾日,她老人家外出訪友,至少半個月才會回來,於是她這裡又靜了下來。 在這裡的生活跟在南城時沒有什麼不同,一樣哪兒也去不了,雖然一開始曾祖奶奶想要她和她一塊兒出門,但一想到她天天得喝一碗現熬補湯還是作罷。 她曾經想出門,繆家堡的下人雖然不敢阻止,但卻一臉遲疑地請她問過少主,否則她要是出了什麼差池,他們的腦袋可能不保。 想起那天他的粗蠻和近些日子來的疏離,她就放棄了。 所以,致遠樓成了她的活動範圍,至於廚房,繆霆威已下令不許她進去。 至於總是會找時間來對她冷嘲熱諷的金妍,已被派去運鏢,聽說此趟沒走個兩個月是回不來的。 是巧合嗎?還是有人刻意安排?是不是繆霆威?聽下人們說,繆家堡裡也有他的眼線,會不會金妍對她挑釁辱駡一事也傳到他耳裡了? 會嗎?賀瀠瀠想著念著,赫然發現自己整個腦海裡都是那個霸氣男人的身影! 他有兩道英氣勃發的濃眉、一雙冷峻深邃的黑眸、一張薄抿一好看的唇,眉宇之間有著粗獷氣息,全身散發著男子氣概…… 紅瓦綠柱的涼亭裡,賀瀠瀠坐茬圓桌前,一筆一筆勾畫出心中人的長相,仔細瞧瞧後,覺得眼神不是,又再提筆,沾些墨汁,專注的琢磨描畫起來。 桌上,一絲一縷的沉香香氣嫋嫋升起,空氣中散發著恰人的淡淡香味,四周相當沉靜,偶爾響起幾聲啁啾鳥叫聲,驀地—— “不好了!不好了!” 小唯突如其來的叫喊,讓賀瀠瀠手上的毛筆一斜,就這麼劃過那雙炯亮卻冷漠的黑眸。 她頗覺懊惱,一抬頭,就見兩個丫頭跑得氣喘吁吁的來到面前。 “主子不好了!杜大人要繆家護送的東西被劫了,這是破天荒頭一遭啊!” “大家都偷偷在議論說,這應該是刻意要給繆家難看的,主子。” 小月緊張的接著小唯的話道:“聽說那個鏢物是奇珍異寶,世上只有兩個,但一個早不知去了哪裡,所以杜大人不肯善了,不要賠償,只要求原貨回來。” 兩個丫頭你一言我一句,急得賀瀠瀠連忙放下毛筆,匆匆起身趕往前廳。 議事廳內,氣氛凝重,繆霆威與杜賈相對而坐,居中的黑檀桌上已沏了壺濃郁的茶,但大家都沒心情品茗。 杜賈年近五十,兩鬢斑白,是皇親貴胄,也是河北的地方官,仗著他的身份結黨營私,吞了不少救濟難民的款項,但也因他老奸巨猾,吃得完全不沾口,朝廷對他也莫可奈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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