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學達書庫 > 陽光晴子 > 奴役皇商夫 | 上頁 下頁 |
| 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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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芷也看得明白,挑眉朝朱禮堯使眼色,「你去倒茶。」 朱禮堯忍著心中悶火,幾步走到茶几旁,拿起茶壺倒茶,再回身送到童依瑾面前,心想著,這女人不會說話嗎?用咳嗽當指令,有意思嗎? 童依瑾一挑眉,接過茶盞,喝了兩口,慢吞吞的說:「水溫不對,你再去煮壷水來泡茶。」 聞言,朱禮堯臉色一變,這是在整他? 別說他有這種感覺,就連小芷跟甯晏都覺得主子不對勁,她從不刁難下人,再說了,這壺茶是收拾書房的嬤嬤一早就泡好備著,多年來都如此,姑娘可從來都沒嫌棄過。 「聽不懂人話?」童依瑾長睫垂斂,遮住眼中笑意,她這樣應該很像話本上的壞主子。 朱禮堯咬咬牙,努力壓抑那股懲屈的鬱悶,任她使喚。 這一天,就算童依瑾移身到工作坊修復古物,也是叫他做這做那的,小芷跟甯晏倒是閑到不行,兩人都有些不適應,但能怎麼辦?主子就愛使喚小朱子。 看他手忙腳亂的樣子,甯晏還莫名有種成就感,他得意的湊到小芷跟前說:「小朱子只有那張臉比得過我。」 小芷點頭贊同,但也指出,「他過去肯定就是當主子的,我們都看得出來,比我們聰明的姑娘沒理由看不出來。」她想了想又道:「難怪姑娘不聽他身世呢,怕來頭太大就不好任意使喚了,長得真的太俊了,連我都忍不住往他臉上瞧。」 「一個男人長得好看卻什麼都不會,有什麼好的?」甯晏炸毛了。 「他不只長得好看啊,你說咱們這兒龍蛇雜處,什麼人沒看過,去年還有個皇子喬裝來這裡,老實說,小朱子半點都不輸他,不過姑娘不放人會不會惹出事端?萬一他家人找來怎麼辦?」 甯晏聽小芷擔心的都是姑娘,對小朱子沒半點旖旎心思,他覺得毛被捋順了。 「姑娘是什麼人,一定有她的考慮,所以他若找我們幫忙,不管什麼威脅利誘,我們不接受也不聽,要跟姑娘一條心。」 「好。」她振臂點頭,反正千錯萬錯,一定不會是姑娘的錯。 這一日,萬里無雲,陽光剌眼,朱禮堯手提一隻茶壺,沿著錦池走,再經長廊,進入書房,掀開珠簾,轉進工作坊。 童依瑾正仔細看著手中的古瓶,見他繃著一張臉走進來,瞟了他一眼,沒說話,嘴角微勾,讓他清晨去取露珠水,這是忙了一上午才湊足那一茶壺,難怪臉黑的不能再黑。 朱禮堯不著痕跡地看著她,沒有錯過她眼中一閃而過的笑意。 他抿緊薄唇,彎下腰,以爐火煮辛苦收集的露珠水,一旁博古架上有各式珍奇小物,茶几上則放著各類標示茶品的茶葉罐,碧螺春、大紅袍、上品普洱,每一罐都價值不菲。 屋裡,除了小芷,還有過來請童依瑾鑒識古物的魏掌櫃及小廝。 魏掌櫃坐在童依瑾對面,他是江霽經營的八家當鋪中,其中一家的大掌櫃,一襲藏青色衣袍,留著八字鬍,在見到俊雅年輕的朱禮堯走進來後,眼睛都不眨了。 「咳,魏掌櫃,這是盜墓者挖出來的貨吧。」童依瑾輕咳一聲,問道。 魏掌櫃趕緊收回目光,看著她說:「死當的客人說不是。」對這相貌傾城的少女,他是打心眼裡敬重。 「這只象牙古瓶,瓶上雕有暗紋,輕巧精緻,但這等功夫早已失傳多年,聽說也只有皇宮還留有幾樣存品,誰有肥膽闖進戒備森嚴的皇宮偷,是嫌命太長嗎?」她小心的轉動花瓶,辨識圖樣及材質。 「染血的陪葬品,近年來,當鋪越收越多了。」她又說。 魏掌櫃聽出她話裡的不滿,面色也尷尬,「咱們城的名聲越來越大,又不問貨品來處,東西自然就多了。江爺說了,是好貨就收。」 由此更能顯現江霽的手段及勢力,不然這些來路不明的貨品都是麻煩,他有錢賺,倒是什麼都不懼。 聞言,她看了魏掌櫃一眼,下了結論,「確定是真品。」 她移到另一張桌上,拿了狼毫沾墨下筆,細細描述古物特徵、可能的出品年代,寫好後吹了吹墨,交給魏掌櫃。 魏掌櫃收下後,再看了陪同來的小廝一眼,該名小廝將古瓶小心翼翼的放入木盒中,便抱著木盒與魏掌櫃一起離開,只是臨走前魏掌櫃忍不住又看向在一旁忙活兒的俊美小廝。 這可是外傳童依瑾心尖上的男寵,果然俊俏出色,即使一身布衣,可鳳目瀲灘,比女子還要好看,但看多了,就覺得屋裡突然多了點寒意,再看他一眼,那眼裡的寒芒懾人,周身寒意更濃,魏掌櫃立刻腳步匆匆離去。 朱禮堯對自己這麼被注意也是不喜,事實上,一連多日,進出立雪齋的人不少,個個都特別打量他,他也懶得收斂渾身涼氣,任其蔓延。 對此,童依瑾沒表示過苛責,他甚至能感覺到她的放縱,卻不知為何? 他覺得她像只狡猾的小狐狸,旁觀他與他人的互動,從中獲得樂趣。 除此之外,她負責鑒定商品真假的能力、對歷史文物的瞭解、博學多聞,全都超乎他意料之外,就連使喚他也是同樣順手。 「茶,小朱子。」 朱禮堯瞟她一眼,走到茶几上,將煮沸的茶水倒入另一隻陶瓷壺,茶葉遇水,一陣茶香飄出,頓時茶香盈室。 他倒了茶,走向她,將茶盞放到桌角,面無表情的退到一旁。 她端起茶杯,吹了吹,緩緩入口,一派悠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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