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學達書庫 > 陽光晴子 > 奴役皇商夫 | 上頁 下頁 |
| 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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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慘的是,他還像個女人,朝他咆哮一聲就全身顫抖,怯懦得說不出話,火大拿鞭子抽他幾下,硬逼他說話,才發現他竟有嚴重口吃。 「難怪你會被你家主子發賣,這種奴才見一次晦氣一次,不賣出去還等著過年嗎?呸!」何三吐了口痰,又氣呼呼地踹了鐵籠子一腳。 朱禮堯渾身顫抖得更甚,將頭垂得低低的,拉雜的髮絲遮了半張臉,也遮住他出色的臉龐。 何三罵咧咧地又抽他一鞭才轉身走人,再次回到架高的檯子上吆喝,「快來看啊,新到貨,客官們往這裡看,要美的、俊的、小的都有啊。」 何三沿街放置的鐵籠共有七個,賣相佳的放在第一個,次佳的在第二個,依此類推。 朱禮堯雖然努力偽裝成一個嚴重口吃的傻子,但何三還是想賭賭他那張出色的臉,因此,一開始便將他放在第一個籠子,但挑貨的人又不是瞎子,連話都說不好的人能幹麼?長得再好看,一雙無神眼睛也破壞美感,不意外的,幾日過後,他落到最後一個籠子,若再賣不出去,人販子就會以半買半送的方式將他往小倌館送。 朱禮堯黑眸微閃,思索著下一步。 他抿緊薄唇,想到另一件更棘手的事,何三為了讓他們聽話,不敢向他人求救,每兩天就喂他們一次毒藥,那毒不會讓人馬上死去,但人販子為了讓他們害怕,不敢動念逃亡,不惜犧牲一個貨品,讓他們看看毒發時垂死掙扎的模樣。 那是名二十多歲的男子,他痛苦哀號著向人販子跪地求死,未果,一次又一次的將自己往牆上猛撞,至頭破血流,咽下最後一口氣。 那生生撞死自己的猙獰哭吼,讓其他待價而沽的人臉色青白交接,有人吐了、哭了,再來的日子,眾人認命了,一個指令一個動作,顯然已失去了求生的希望。 但朱禮堯不允許自己就這麼認命。 從白日到黑夜,這個城市沒有一刻是安靜的,入夜後依舊燈火通明,有些攤位、店家關了門,但更多店鋪開張做生意,人潮洶湧不斷,一樣喧囂熱鬧。 關在鐵籠裡的男女老少也終於等來一天中唯一的一餐,一塊幹餑餑及一碗水。 朱禮堯只喝水,忍著饑餓,將那塊幹餑餑藏在胸口,打算在明天為自己拚搏一次。 夜深了,轉眼又天明,吵嚷喧囂依舊,朱禮堯繃著神經,等待著某人到來。 時間緩慢流逝,過了許久、許久,驀地,一陣騷動聲傳來,他眼睛也驀地一亮。 透過刻意垂落遮眼的髮絲,他再次看到水滸城的大紅人,少女的打扮與昨日差異不大,只是換了玄色發帶及衣裙,那雙靈動明眸依然熠熠發亮。 店家及老百姓都圍上前去,有幾人更是溜鬚拍馬,開口盡是奉承,將一些吃的、用的往她身後隨行的丫鬟、小廝手裡送。 他待在人籠多日,也聽到了不少關於她的事情,在這裡生活,一旦碰上什麼棘手事,藉由童依瑾往江爺那裡說上一說,十有八九都能解決,而且她最好說話,不像江霽的其他手下,貪得無厭,要錢、要女人才肯幫點忙。 若說江霽是水滸城的老大,童依瑾就是最善良的仙女或俠女。 好玩的是,童依瑾曾公開表示,她的個性離仙女其實很遙遠,但當俠女很可以。 朱禮堯低頭透過髮絲間隙看著她,一手抓著幹餑餑,屏息等待著她經過,驀地,一個女人刺耳的尖銳笑聲響起—— 「這個男人拉出來給我看看。」 這聲音引起附近的人的注意,看見說話的人是誰後,紛紛指指點點起來—— 「這個好色的男人婆怎麼又回來了,不是離開了?」 「可憐!落入她手的男人哪個不是體無完膚,橫著被抬出來的。」 「杜婆娘就是個變態,以折磨男人為樂,還要折磨到死才肯歇手。」 「也不知道跑去哪裡禍害人,怎麼又回來了?被她看上真倒霉。」 「反正這裡從來不缺『貨源』,她又不傻,怎麼不回來。」 朱禮堯也聽到了眾人的談論聲,但他無暇他顧,眼見對街那英氣勃發的少女正要走過,他立刻將手伸出鐵籠,將硬餑餑用力朝她扔過去,然而那硬得像石頭的餑餑卻落在街道中央,淹沒在車陣中。 接著,他就發現不少人的目光落到他身上,甫納悶,一道影子便落在身前,正巧為他遮蔽刺眼陽光。 鐵籠前方站著一個徐娘半老的三十多歲女子,三角眼、塌鼻,還有一張塗得豔紅的唇,眸中含笑的上下打量他。 「何三,就這個,快點。」 杜三娘看著何三將那渾身顫抖的年輕男子扯出鐵籠,再拖行到一旁的臺上,刻薄臉上的笑意更深,三角眼更見淫意,還吞咽了口口水。 見狀,朱禮堯不由得抿緊了薄唇。 「何三,把他臉擦一擦,讓老娘看清楚點。」她著急地說。 生意上門,何三笑眯眯的拿了乾淨毛巾粗魯的猛擦幾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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