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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十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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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被打入死牢,姑母——皇后暗中安排,拿一名死囚與我交換,代替我被押赴刑場,而我再與一名姑母安排的衙役換裝,成功逃離牢獄,接著成為一名押送流放犯人的官差,一路護送被流放的妹妹,一行十名衙差裡,兩名是知我身分的人,但其他的不是。」 他頓了一下,又道:「原本姑母已經提前買通押送的官差,但與姑母不和的容妃使了計,塞人進來想要解決我妹妹,她跟姑母從當姑娘時就一路競爭,進了宮也在爭寵,對姑母怨恨極深,鎮國公府毀滅,她仍覺得不夠,她要將我妹妹除掉,讓姑母痛苦自責。」 「你這一路跟妹妹流放一定很辛苦。」聽到這裡,她已經知道範梓璃的身分了。 湯紹玄不知道該怎麼跟她說,原本是錦衣華服、驕傲自信的國公府世子,必須低頭垮肩,易容偽裝,假裝怯懦,從此只能遠離京城,他嘗到的,並不僅僅是肉體上的痛苦而已。 「大魏朝幅員遼闊,地廣物博,其實在姑母向皇上請求將妹妹的流放之地從極西貧瘠荒涼之地改為東北偏遠卻不失繁榮的青雪鎮開始,姑母與太子表哥就開始了我們範家的復仇大計。青雪鎮的礦山、碼頭及船隊,都是祖父留給姑母的私產,姑母貴為後宮之首,做事嚴謹周密,前後動用的人脈都是親信,所有的人事物都做了萬全的準備,我的身分任何人來查也查不出問題,我是取代那個人,借用了他的身分,一路護送妹妹跋山涉水的來到這背山臨海的城鎮,依姑母的計劃到採石場工作。」 湯紹玄說得輕描淡寫,但她知道過程絕對是心驚膽顫,兇險非常。 他眉心籠上一層陰雲,「但再怎麼想保護妹妹,我跟她不可能住一起,只能找機會去看看她,得知有登徒子欺侮她,也只能在背後教訓,為她出氣。」他說來仍感愧疚,「我一直都不知道繡坊裡有人欺負她,她也不想我出面,若是被什麼人認出來,姑母為我們苦心安排的一切都成空不說,一旦我存活的消息被捅到皇帝面前,姑母跟太子的下場……」 夏羽柔在心底接話,肯定是不好的,今上多疑,連老百姓都聽說過。 「皇帝對外說,姑母生病需要靜養,實則是被軟禁了,就連太子也被軟禁在東宮,而皇帝沒有廢除兩人的頭銜跟情誼無關,純粹是疑心病發作,他不想太早給他的寵妃及兒子們機會,他自大的認為自己還能當很久的皇帝。」 夜風拂來,桌上晃動的燭火,為垂眸的他,在後方牆面上晃出一道深邃的黑影。 湯紹玄抬眼凝視著她,嚴肅地說:「阿晨日後一定成材,或許再過幾年,你就是狀元的姊姊,而我極可能在採石場待一輩子,為太子的大業謀略,身分不得暴露……」 湯紹玄接連被妹妹還有姑母的信推了一把,今天目睹鄭凱和孫氏施恩似的態度更讓她下定了決心——她不應該被人這樣糟蹋。 既然要坦白心意,自然該說的事就都說給她聽,讓她知道他的現在及未來都有一定的風險,她願不願意與他同舟共濟? 夏羽柔眨眨眼,驚嚇的是他背後有如此強大的人脈,即使他的真實身分不能對外透露,驚喜是他對她有情,這讓她歡喜得要瘋了。 但湯紹玄還沒說完。 他將自己從進到採石場後,先從小管事做起,再到後面的副總管,這其實都是做給外面的人看的事告知她。 這座採石場明面上是采造橋鋪路的石材,其實也是一座玉石礦山,他們運送石材同時掩護玉石的出貨。玉石送到幾處明面上的玉市,再運至各地的琢玉坊雕琢成飾品,賺來的所有銀兩,存入錢莊,由太子使用,用來收買人心、養私兵、買兵器,日後若是情勢不好,這些都將是反制今上的籌碼,也許迫不得已時會逼宮。 湯紹玄說完後,室內跌入一片靜謐。 「你有什麼要說的?」他該說的都告知了,就只能等待她的回應。 夏羽柔深吸口氣,「一家有女百家求,我有一手好廚藝,相貌佳,本來該是萬人迷的,但就是二嫁,讓我的行情落了不少,不過,我也不覺得自己非嫁人不可。」 見他眉頭攏起,她在心裡竊笑,又一臉不在乎地說:「你知道的,我跟我弟弟過,也過得有滋有味,我的原則就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回……唔!」 這男人怎麼就親上了?但他吻得太溫柔,她竟捨不得打斷這個吻…… 湯紹玄愈吻愈深,她眼神迷離,癱軟在他懷裡。 他目光留戀的看著她,「如今,我冒犯了你,你要做些什麼反擊?」 夏羽柔瞪著他,在心底尖叫,調戲,這是妥妥的調戲,這男人占了便宜還賣乖。 湯紹玄見她白皙臉龐染上一層動人緋紅,低啞道:「你若不做什麼?那我繼續……」 「什麼?唔。」 這次,是一個火辣辣的舌吻,兩人呼吸交纏,直到這吻結束,她都能感覺到彼此衣衫都擋不住的熾熱體溫。 他眸中的灼熱教她莫名覺得口幹,不自覺的要舔唇,見他目光又往下移到她的唇瓣,她手足無措,臉紅紅的。 他沙啞著聲音說:「我會開始籌備婚事。」 她似嗔似怒的看他一眼,「我答應嫁了?流氓。」 她一雙眼波光瀲灩,湯紹玄心被勾動,將她擁得更緊,壓抑著更進一步的沸騰欲望,「你沾染上我的氣味,不嫁也得嫁。」 「湯爺這是要硬來?我可是會武功的。」 「我知道,你是文武雙全,更是一個美麗剔透的琉璃人兒。」 「你在讚美我?」夏羽柔訝異得瞪大眼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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