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陽光晴子 > 甯為丫頭 | 上頁 下頁 |
三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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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他相信,孩子將是扭轉他們現狀的新契機。將那一疊信再放回床底下,回到床上,他輕輕將心愛的女人擁入懷中。 接下來的日子,明侖山莊上上下下都看得出來冷耆夫妻的感情愈來愈好了,窩在房間的時間也相對變長,常常冷耆離開流酣齋時,還會特別交代丫鬟們別去吵妻子,等她睡醒再進房伺候就好。 而恩靜賢臉上的酡紅、眼睛裡的幸福光彩,也都可以看出她的快樂。 但這個快樂,是來自於她給了自己一個期限。 在這個期限內,她要自己不要再想小主子,不要想杜家人,雖然她不明白早早就捎信說要來的杜家人為何遲遲不見蹤影,但現在她什麼都不想了,在杜家人出現之前,她放縱自己沉溺在冷耆的愛與呵護中,因為她想要擁有他的孩子。 她不敢想要母憑子貴,也不想以孩子來爭取冷耆妻子的位置,她會將冷耆還給小主子,自己則會找個偏僻且遙遠的地方落腳,譬如北方,那是冷耆未曾到過的地區,若她在那裡與孩子一起生活,應該不會被他找到吧。 於是,一個努力要她受孕,一個努力要讓自己受孕,一個眾人期待的小生命在兩人心思各異的恩愛纏綿中,悄悄報到了。 由於是自己的身體,恩靜賢已經察覺到小生命的到來,而冷耆幾乎天天與她恩愛,她身上的每一寸增減,神情上的每一個變化,深愛她的他也很清楚,所以,兩個人都知道這個好消息,但是又都為了各自的原因沒有說出來。 冷耆考量的,除了卓相文遲遲沒有捎來潘紫嬣的消息外,二來,杜家三口遲遲未到,他擔心事有蹊蹺,便派探子去查,才知道他們這一路南下,杜堅逮到機會就拈花惹草,聽說看上一名有錢人家的姑娘,半夜大膽潛入對方閨房,想來個霸王硬上弓,沒想到對方是個練家子,當場被揍得半死不活。 因為這事不光彩,若杜堅渾身傷前來明倫山莊還得解釋,所以他們只好先回汝州養傷,再下杭州。 只是算算時間,他們最近應該就會抵達,他也在思考,是否該在杜家人到來前,先跟家人說明妻子的真實身份。 他相信他們會要她這個家人,畢竟她是那麼的惹人喜歡。 屆時,若杜家人再質疑她的身份,也沒什麼大不了了,他們冷家定會表明,一開始就知前因後果,如此一來,她也更會明白家人對她的真心,而不是因為她懷有冷家骨肉,才不得不接受她。 唉,若不是她太纖細敏感,他也不必想這麼多、顧慮這麼多。 然而,計劃總是趕不上變化快,就在他打算將妻子的事告知家中長輩及妹妹時—— “爺,商行一筆貨物出了問題,偏偏是官家下訂的,所以官家與行戶現在正爭論不休呢。”商行的其中一名管事急匆匆的來找冷耆。 “我馬上跟你過去處理。”冷耆出門前,不忘叮嚀古安跟玄陽,“夫人還在睡,別讓任何人吵她。” “是。” 跟著管事坐上馬車前往商行,在街上看到有人賣糖葫蘆,他就想到妻子,一想到那個可愛的女人,他的臉上便浮現笑意。 她最近嗜睡,不知情的姥姥以為他在床上沒有節制,還要爹私下叮嚀他,別在外、在內都讓娘子那麼累,就算年輕氣盛,也得適可而止。 其實她嗜睡完全是因為懷孕,只是除此之外,她沒有其他的害喜症狀,家人自然無從猜測到這則喜訊。 他要當爹了,是他跟心愛的女人共同孕育的孩子,不知孩子會像自己?還是像她?愈想,他的心情愈好,臉上的笑容也愈深。 冷耆前腳一走,恩靜賢就醒了。 梳洗用膳後,得知冷耆到商行處理事情,她待在屋裡無聊,便想去商行找他。 沒想到才走到居中的院落,就見到幾名眼熟的丫鬟正忙著把一些乾淨新穎的棉被、枕頭送往客房去。 一見到近來氣色佳、愈見美麗的少夫人,丫鬟們個個欠身行禮。 “不必了,呃——有客人來嗎?”恩靜賢很不安,就她所知,近日預定來訪的客人似乎只有…… “稟王妃,是杜大人一行人,他們一個時辰前就到達山莊了。”一名丫鬟連忙回答。 果然!恩靜賢的心一震,臉色刷白。 “但姥姥跟小姐到廟裡求平安去了,王爺跟夫人也外出訪友,少爺又到商行去,他出門前還特別交代任何人都不得去吵你,所以——” 另一名丫鬟詢問的看著她,想問她是否要前去招待,可是卻發現她的臉色變得很差。 “我知道了,那杜大人現在在哪裡?”恩靜賢強忍著拔腿想跑的衝動,顫聲問。 “在前廳等著王爺跟王妃回來。” 她虛弱的點頭,“那好,我先回流酣齋去躺著,我突然有些不舒服。” 語畢,她不理會丫鬟們錯愕的表情,隨即轉身,刻意繞過正廳,從西側的回廊快步奔往流酣齋。 誰知在前廳久候的杜嬌嬌,因為遲遲等不到冷家較有身份的人,便無聊的四處閒逛,好巧不巧就看到她快步走過雕刻絕美的花窗回廊。 “我是不是看錯了?” 她錯愕的眨眨眼,直瞧著那已然背對著自己,往前方院落走去的女子。 那精緻絕美的五官,明明是哥垂涎不已的恩靜賢沒錯啊! 不對!她記得那丫頭被潘家二老專賣到軒騰堡當丫頭,這事還讓哥氣得破口大駡,如今她怎麼會在這裡,還一身珍珠雪緞,那身華服可價值不菲,一個小小丫鬟怎麼可能穿那麼好的衣服? 她想也沒想的迅速拉起裙擺追了過去,但一到掛著“流酣齋”牌匾的院落,玄陽跟古安便擋住了她。 “你們幹什麼?不知道我是誰?我可是杜大人的千金,是明倫山莊的客人!” 她態度跋扈的嬌斥。 古安跟玄陽當然知道她是誰,比較能恬不知恥的纏著他們家郡王的金枝玉葉也只有她這一位。 “失禮了,可主子有交代,這裡即使是客人也不能隨意進出。” “可是——我看到了一個人,我認識她的!她為什麼可以走進去?” 剛剛過來的人只有——“那是王妃,當然可以進去。” 恩靜賢是王妃?怎麼可能?她皺起柳眉,“你們的王妃是潘紫嬣不是嗎?” “當然。”他們異口同聲的回答。 不對!那張臉根本不是潘紫嬣,還是——“王妃可有丫頭陪嫁過來?” “沒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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