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陽光晴子 > 冥頑夫君 | 上頁 下頁 |
十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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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先出去。」史皓嵐的俊臉上透著一抹困窘,他忙將房門關上,再忍不住地深深吐一口氣。 只是,他的腦海仍被她那完美無瑕,玲瓏剔透的胴體給盤踞,令他血脈沸騰,渾身燥熱,而這樣的感覺是前所未有的!他雖不愛近女色,並不代表他在情欲方面完全沒有經驗,畢竟只要是男人,就有基本的身體需求,何況,他還有朱春雲這名「好友」,不忘定期帶他去宣洩欲火,說是調劑身心。 但那只是身體的紆解,他不曾渴求過情欲,但此刻他卻有股欲求,想起她那柔軟的身體曾讓他緊緊抱在臂彎裡……他深吸口氣,才能壓抑那股突然騷動的欲望。 過了好一會兒,胡蕾蕾才臉紅紅的開門,卻始終低著頭不敢看他。 史皓嵐走進房,見她粉臉酡紅,他也尷尬。 既然他已看了她的身子,依私禮常德,他該對她的終身負起責任,但目前著實不是談論這個問題的時候,「我是來道歉的。」 她不解擰眉,這才抬頭再看向他,「為什麼?」不會是剛剛那件事吧?他最好是忘了,當作沒發生比較好。 「我是指之前對你發脾氣的事。」 原來——她臉紅紅的點頭,「我接受了,我想休息了,你可以出去了。」怕他提及剛才的糗事,她急著趕他離開。 「我以為我才是主子,」但現在她的架式看來比較像主子。 被他這麼一說,她的臉更紅了,「對喔,抱歉。」 「不,我不是要你道歉,而是我不需要你當丫鬟。」 他怎麼突然間連話都說得不清不楚?浴桶就在一旁,又讓他想起那幅美人出浴圖,更甭提充塞於空氣間的曖昧氛圍,讓他的身子愈來愈熱,腦子無法運作。 「我若不當丫鬟,那我到底是什麼?」他對她而言,只是恩人而已。 只是這樣嗎?她的心裡突然冒出一個質疑的聲音。 難道不是這樣? 當然不是,那你在臉紅個什麼勁?又為什麼一定要當丫鬟?還不是為了可以名正言順的跟在他身後打轉,難道你真的那麼愛當丫鬟? 是嗎?她呆愣的看著直勾勾瞅著自己的史皓嵐。那雙深邃動人的黑眸裡好像有什麼?要不,他怎麼這麼深深切切的凝望著她? 史皓嵐一瞬也不瞬的看著她。她眼中思緒是這樣的清楚,如此純真的她,能承受得了他與日俱增的愛戀嗎? 是的,他承認他愛她! 也許是被她憨直的報恩行為,也許是她那總是帶笑的嬌顏,一點一滴,無聲無息,等他發現,她已經在他心中占了一席之地。 他想要留住她,留在他身邊一輩子! 叩叩!敲門聲陡起,史母笑味味的站在門口,「吃飯了。」其實她已偷偷在窗外瞧了好一會兒,見兩人四目膠著,她可是開心得不得了。 晚上再來點酒助興……她的孫子有譜了!這麼一想,她的心都要飛起來了。 兩人一臉困惑的看著史母,就見她捂著嘴巴竊笑。 月光如橋,當他們跟著她來到花台前用餐,吏皓嵐就知道娘在打什麼主意,而他父親恐怕也是共謀者。 「這可是我史棠收藏多年的好酒,蕾蕾丫頭,陪我喝一杯。」史父如此說。 「哦,好。」 「是啊,真難得,皓嵐會帶姑娘家回來,可見你在他心中有多麼特殊,為了這一點,蕾蕾,你也該跟史伯母喝一杯。」史母如此說。 「哦,好。」 史皓嵐看著爹娘不停的向丫鬟們點頭,丫鬟們盡責的頻頻為胡蕾蕾斟酒,他抿緊了唇,看著二老的灌酒行為,「夠了,讓蕾蕾吃些東西,這樣她很容易醉的!」 捨不得了?!史父跟史母互看一眼。臉上的神情簡直可以用眉飛色舞來形容了。 胡蕾蕾覺得這酒很好喝,開口問道:「沒關係,我邊吃邊,不會醉的。」 難得氣氛這麼好,而且,她偷偷看了史皓嵐一眼,一定要向他證實一件事, 她再次舉起酒杯看向史父,豪邁的道:「蕾蕾再敬伯父一杯。」 「好好好。好樣兒!皓嵐,你也多喝一些,別丟臉了。」史父也不忘鼓吹兒子喝酒。 史皓嵐仍是夾菜吃飯。他才不會上當呢!爹娘分明是想要讓他跟蕾蕾「酒後亂性」,不然。這等香醇的珍貴好酒,他們何曾如此豪飲過? 他萬萬沒想到,胡蕾蕾也想要他父親來個酒後吐真言,因此,很努力跟他父親乾杯來、乾杯去,一直到她頭昏昏、腦脹脹,「史伯父,嗝!」她不小心打了個酒嗝,連史父都呵呵笑了出來。 「你喝太多了,我帶你回房休息。」史皓嵐感到頭疼,起身要扶她。 但她硬是扯掉他的手,「等等嘛!」她眼兒濛濛的瞪他一眼,再笑嘻嘻的看著史父,「史伯父,其實你很愛你兒子,對不對?」 史父今兒個心情好,酒的確也喝了不少,腦袋遲鈍了,但心花卻開了。 他一口喝盡杯中物,將杯子放在擺滿豐盛菜肴的圓桌上後,開始滔滔不絕的說了起來。 「當然啊,可是這傢伙——」伸出手指著臉色一變的寶貝兒子,「他好笨啊!搞不清楚,我那麼辛苦賺錢為的是什麼?為了給他跟他娘好日子過啊,他以為我愛出門一年半載的嗎?我愛把妻兒丟在家裡嗎?如果可以,我也想留在家裡,陪他長大,陪我的妻子到老。」 說著說著,史父眼眶突然泛紅,「但是我有我的責任,而且史家一脈單傳,我本想替他多添幾名兄弟的,可是……」一時感傷老淚滾落眼眶,「我沒做到。我能做的就是把史家的家產守好一些、再賺多一些,讓他不必跟他老子一樣,只能過著拋妻棄子的孤寂歲月啊,而他們——」 他突然又氣呼呼的指著妻子跟兒子道:「嫌我對他們淡漠、無情,他們根本不知道我就是心裡覺得虧欠他們太多,才不敢面對他們……我心裡好苦啊……嗚嗚嗚……」 「史伯父,你怎麼哭了?」胡蕾蕾其實已經腦鈍鈍、眼花花,眼中出現吏父好多個重疊的影像,也因此,她並未看到史母已淚流滿面,而一向愛擺酷的史皓嵐那雙黑眸也是濕漉漉的。 他深吸一口氣,看著哭倒在桌上的父親,哽咽的說:「爹,對不起。」 但醉醺醺的史父早就在酒精的催化下。哭著哭著,就睡著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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