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陽光晴子 > 妙廚鮮妻 | 上頁 下頁
五十六


  顏氏覺得她言之有理便答應了,反正自家是大頭,也算公平。

  這邊聊得熱絡,另一邊,詹子賢考校著范紹安的學問,問了許多問題,范紹安答得十分流暢,聽得出來他思緒緬密,是個人才。

  末了,詹子賢道:“好好用功,未來入仕途為朝廷效力。”

  這便是應了,他還對范紹安說了不少鼓勵的話,想了想,又告訴范紹安一個還沒有公開的消息。

  “朝廷點了何楊伯府的大少爺孫至民來做江州學道,就是來主持院試的主考官,是個臨時差事,院試結束後就返京,過幾日他會過來先拜訪我,這年輕人極好,你可以跟他交好,日後有機會上京,也有個照應。”

  范紹安眼神微閃,但沒有多說,而是一揖,“學生明白。”

  稍後,夫妻倆被留下用了午膳後,才告辭離開。

  兩人一上馬車,杜嘉薇嘰嘰喳喳說著跟顏氏的合作,卻發現范紹安好像有些心不在焉,

  “夫君怎麼了?你擔心自己達不到晴山先生的期待嗎?”

  范紹安搖搖頭,他想的是孫至民,他可是杜嘉薇傾心之人,孫至民少年得志,是現任翰林院學士。

  “孫至民要來江州,你想見他嗎?”

  她一愣,“見他做什麼?”

  范紹安看她一臉困惑,嘴角一揚,心情變得極好,放鬆身子靠向牆面,“沒事。”

  她覺得奇怪,但無暇再想,眼下她心裡想的是夫君當了詹子賢的學生,總不能穿得太過寒酸,但范紹安衣櫃裡的衣服就那幾套,她這妻子該給點力才是。

  於是,在范紹安前往書院後,杜嘉薇就往鎮上的綢緞鋪去買些成衣,她根據范紹安的喜好,多買素色,像玄色、藏青色、白色或黑灰色,再回去進行一些改變。

  其實她不是沒想過找馬總管從京中的金繡莊拿布料,但來回太費時,乾脆就近買。

  原主其實沒為范紹安買過或做過任何衣裳,但她不一樣,她雖不敢說自己的繡功一流,但也的確花了功夫繳學費的,穿針引線忙了好幾天,才讓這些衣服在夫君面前亮相。

  范紹安早已聽丁順說過杜嘉薇採買不少新衣,他也曾撞見她專注刺繡的模樣,但他連忙避開,不願破壞她想給他的驚喜。

  墨竹軒的內室裡,丁順剛送了熱水,就見奶奶喜孜孜的拿了一疊新衣服走進來,他笑眯眯的很快退出去。

  杜嘉薇一件件拿到范紹安的身上比了比,每一件都誇好看,人更好看。

  范紹安忍俊不住的笑了,“贊自己丈夫這麼直白的,大概也只有你一個了,謝謝。”

  “不客氣,我們是夫妻,還是恩愛非常的夫妻。”她說得極為甜蜜。

  他淺笑低頭,執起她的下顎,好好親親這個跟他恩愛非常的妻子。

  月上樹梢,兩人身影相擁。

  ***

  范紹安在確定去詹府上課的時間為每日上午後,夫妻倆又走了一趟周家,向周南逸送上謝禮。

  周南逸在勉勵范紹安之餘,不忘點名杜嘉薇,“有空來陪我這老頭子下盤棋才是真。”

  “那是一定的。”杜嘉薇樂於從命。

  之後,夫妻倆再到淩遠書院,與葉書博說起這事。

  葉書博欣喜范紹安再戰科考,又拜晴山先生為師,他自然支持。

  但范紹安的課就得調整了,禦課換人上,書法班的課程上午由其他老師代課,范紹安只能上下午的課。

  對此,范紹安心裡有數,因而也與詹子賢達成共識,他將提早一個時辰返回春林鎮,屆時仍可以與學生一起在夏園用午膳。

  如此一來,學生的午膳仍可以持續供應,而今青荷和海棠都有能力處理備膳一事,杜嘉薇若跟著去重佑也不會有問題。

  一切安排妥當,葉書博卻擔心范紹安收入銳減,因而決定維持原薪,但被范紹安拒絕,杜嘉薇再透個底,葉書博這才知道范紹安的家底足以將整座書院買下來了,可以說下輩子都可以過得很優渥。

  葉書博額際頻抽,瞪著滿面春風的范紹安,他雙手癢癢的,好想掐一掐他的脖子,有那麼多錢他還好意思過得苦哈哈,平日就那幾件衣服在換,吃的也不算好,害他跟鄧妹新老想著要怎麼幫他。

  “夫君視錢為身外之物,夠用就好,怪不得他。”杜嘉薇笑著幫忙緩頰。

  稍後,鄧妹新走進澤蘭樓,葉書博將剛剛知道的一切說了,她也送上祝福,再看杜嘉薇卻說不出話來,只能擠出笑容,朝她點頭。

  曾經她以為杜嘉薇就是范紹安此生的一場惡夢,但她錯了,杜嘉薇才是讓他美夢成真的人,她輸得徹底。

  ***

  美夢成真的范紹安開始上課了,詹子賢安排的課極為隨興靈活,興之所致便丟個題目給范紹安,師生就著議題正反對辯,之後范紹安回去再做一篇心得文章,由詹子賢批閱。

  不得不說,范紹安交上的每一篇文章都令詹子賢驚豔,依他的才學及獨到的見解,他日一旦走上仕途,對國家百姓絕對是福音,只是詹子賢也產生了質疑,為何如此的真才實學沒有參加科考?

  范紹安坦言,“子岳本是秀才,也由師長推舉應考鄉試,沒想到因不懂巴結而被除名,改由另一人遞補。”

  當下,詹子賢只是點點頭,思索一下就繼續討論原本的議題。

  這一日,秋風微涼,范紹安一如往常來到詹府,就聽詹府的總管說:“老爺在另一處廳堂見一位客人,請范先生在書房先自修。”

  就在離書房不遠的一處側廳,一名留著八字鬍的中年男子正襟危坐,額冒冷汗的看著詹子賢。,

  魏松柏一顆心惴惴不安,天知道他有多後悔擺了范紹安一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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