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陽光晴子 > 妙廚鮮妻 | 上頁 下頁 |
四十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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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連幾天,范紹安臉色都欠佳,偏偏這西北雨連下數日,像是天天都在提醒杜嘉薇那天做了什麼蠢事,讓她每每入睡前總會看著窗外,雙手合十的仰望天空,向老天爺祈求,明天別再下雨了,不然冰塊男好像不讓這事兒過去啊! 范紹安心情欠佳,學生們也感覺得到,柯明佑從楊曉黎那裡知道一些事,便想著要幫師母說話,但范紹安只冷冷說了一句,「有時間管大人的事,就多寫些功課背書。」 頓時,全班哀號聲四起。 范紹安真的沒放水,他們真的要寫很多功課,不挑燈夜戰還寫不完,翌日班上有一半以上的學生都成了熊貓眼。 見那些學生個個睡眠不足,鄧妹新也過來關心,「范先生,學生不聽話嗎?還是不用功?」 「他們只是時間太多。」范紹安答得乾脆,神情也疏離。 鄧妹新深吸了口氣,看著轉身離去的身影,如果可以,她願意傾聽,但他卻連這個機會都不願給她。 葉書博原本還因為那幾個文采極好的老友有望答應來書院當先生而開心,一回身卻得看著天天陰鬱冷漠的范紹安,他也受不了了。 在范紹安要離開書院大門前,葉書博攔住他,將他拉到一旁,看著學生走得差不多了,才輕咳一聲,以長輩的身分語重心長拍著他的肩膀道:「早跟你提過,這個年紀禁欲傷身,容易鬱悶,既然沒想過和離,那就……你去哪?我話還沒說完。」 范紹安抿緊薄唇,聽而未聞的步出書院,一上馬車,敲敲車壁,示意走人。 丁順也不敢多話,立即駕著馬車回家。 回到夏園,范紹安繃著一張俊顏就往書房去,誰也不理。 丁順跟了進去,磨好墨又泡好茶再退出來,就站在門口看著主子,忍不住搖頭,以前的二爺就算是塊冰,也比現在陰陽怪氣的好。 同住一個大宅院,曾氏也能察覺到兩個主子不對勁,又想到女兒回來跟她說的話,「范先生在書院與以前都不一樣,冷冷的,功課也出得奇多,考試更是考得凶,我們求助師母也沒用。」 曾氏拍拍女兒的手,叮辱她好好讀書,要兒子也乖乖認字,等出了屋子,她想了又想,覺得這對夫妻怕是前些日子鬧的瞥扭還沒過吧。 她轉身去薔薇齋見了杜嘉薇,將孩子的話說轉述給她聽。 杜嘉薇坐在窗前,揉著眉心,她也是一個頭兩個大啊。 這些日子學生們來用午膳,不是用哀求的眼神看著她,就是走近她說悄悄話,意思差不多,懷疑他們先生是不是吃了什麼外包冰山的炸藥? 他們愈是關心先生,功課就一日多過一日,他們欲哭無淚,要她幫幫忙,看怎麼消融冰山裡的怒火。 她要是知道就好了,范紹安就是一座偽裝成冰山的活火山,爆發了! 她歎了聲,「夫君就是個悶葫蘆,我還沒靠近他就臭著一張臉,我只好走了,他就是還在生我的氣。」 她又不是個傻的,難道還撞上前讓他更冒火? 聞言,曾氏也頭疼,「其實一個人在擔心太過後就會轉為生氣,情緒如此轉換是正常的,要不奶奶就示個弱,做點什麼吃的……不,奶奶針線也很好,不如給二爺做件衣裳或鞋子?」她幫忙想點子。 杜嘉薇想了想,反正自己也沒主意,索性就試試唄,她點點頭。 一連趕工三個日夜後,多了一雙熊貓眼的杜嘉薇總算完成穿越後的第一雙男鞋,但要送去給范紹安又扭捏起來,沒節沒日的,她討好什麼? 最後,她是被迫鼓起勇氣,抬頭挺胸的在曾氏娘性、青荷、海棠、丁順等人擠眉弄眼、揮手要她勇敢踏進書房的手勢下,如赴戰場般打開書房的門,踏步進去,再轉身,遲疑一下,小心翼翼的關上門,再轉身,雙肩一垮,慫了。 此刻,時已黃昏,橘紅色霞光灑進書房,有一束夕照就落在范紹安臉上,將他鍍了一層光。 她一步一步挪移到他身旁,一顆心怦怦狂跳,看著他低眉斂目執筆寫字,她握著鞋子的手緊了又緊,帥哥的側臉實在很迷人,他的手也很好看,手指修長,連寫的字也很好看,極具風骨,剛勁有力。 「你來就是瞪著我看的?」范紹安低啞帶冷的聲音響起。 她回過神,急急將手裡的一雙鞋放到他桌前,若不是那字已寫了好一會兒,她這粗魯一放,鞋子都沾墨了。 杜嘉薇尷尬的看著他拿起鞋子,先看看鞋底,沒沾墨,但他也注意到這納鞋的底兒,裡面還塞了棉花。 她急道:「柔軟點好穿,走路也舒服。」她以前都穿氣墊鞋,怎麼穿怎麼舒服,以前的繡鞋要走要跑欠佳,她自己便改良了,「我覺得挺好穿,就幫你做一雙,你穿穿看,如果覺得還行,我再幫你做另一雙,你也好替換。」 他是知道她見村裡一些人家只剩漢子,孩子的衣服破損了,她熱心也會幫著縫補,但他卻不知道她的針線活這麼好,針腳細密平整。 下一瞬,她人一低,竟是蹲下要脫他的鞋。 「不用了,這鞋可以。」總是自己穿的,他看得出來尺寸是對的。 不試啊……她無措的站起身,又覺得尷尬,「咳咳……那個,那天的事,妾身謝謝夫君。」 「還有事?」他口氣仍冷,看也不看她一眼。 杜嘉薇咬咬粉唇,看著被他放在桌角旁的新鞋,目光又落在他的手臂上,幾天了,他的手臂應該不疫疼了吧? 她怯怯的問:「那個……你的手臂還疼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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