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陽光晴子 > 家有廚秀 | 上頁 下頁 |
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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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奇怪的就是她傷了手指頭的那一晚,她明明記得李鳳芝帶著丫鬟酒菜進到他房裡,她忍不住躡手躡腳的要偷聽偷看,但最後,她的記憶卻是一片空白,當她在床上醒來時,已是翌日。 她想了想,還是傾身靠著桌子道:「韓元殊,這個地方有的時候——我是說那些姑娘們是會用藥來讓男人——噢,好痛啊!」 韓元殊竟然直接伸長手過來,用力彈了她的額頭一下,「你的小腦袋只要裝學習的料理即可,別裝些不入流的東西。」 她邊揉額頭邊瞪他,「我們是朋友,我怕你中招嘛,長那麼好看很招搖,萬一不小心,會染病的……呃,別彈,別彈,不說了,我回廚房。」 她其實也沒想理會的,但廚房幾個夥計說,那些姑娘幾次來找韓元殊,送吃的喝的,估計裡面是摻了藥的……聽聽,他身邊不是充滿危險嗎? 何況,入夜後,唐心樓多少男女摟摟抱抱,有的擦槍走火,在人前就摸來摸去,很齷齪的嘛。 不過,他既然不擔心清白受損,她又何必替他瞎操心?! 韓元殊看著她沒好氣的提起漆盒,嘴裡嘟嘟囔囔的走出去。 她竟然要他走?不!這樣的生活其實很舒心,她用心的煮菜燒飯,戰戰兢兢的看著他吃東西時的神情變化,有時皺眉、有時笑得燦爛、有時更是心虛、懊惱,在這雙乾淨單純的眼下用餐,他其實有一種難以言喻的愉悅,是相當享受的。 不過,再來可有事忙了。 袁鷹查了紀長春等幾名飛燕樓的常客,還真查出東西來。 唐心樓客人來自四面八方,極為複雜,當官的、士紳商旅、江湖人、形形色色,袁鷹報告中,最令他感興趣的是,不少宮中消息竟然也會在這裡悄悄傳遞,一些吃飽撐著的有心人結黨營私、貪贓枉法,由紀長春帶頭貪污,從礦區著手,多采少報,硬是抽了不少油水。 最大問題是,在這幾位大人沉浸美人鄉時,提及的官大人還真不少,刑部及禮部、戶部都有點到人,同流合污的還真不少。 但他還無法動這些人,礦區裡被偷走的金子下落不明,要逮人可得有物證才行。 思索至此,陽光燦燦的房門外,再次有動靜。 「進來。」他邊說邊翻了書頁。 袁鷹無聲無息的推門而入,刻意站到房內照不到陽光的陰影處,事實上,袁鷹實在不樂見主子住在這裡,撇開說話不便外,他有事要報時,還得避開唐翎、在院落廚房穿梭送菜的跑堂,以及那些恬不知恥想勾引主子的青樓女子。 「有什麼消息?」 袁鷹拱手,「屬下查出唐心樓的背後當家另有其人,是東方會。」 他黑眸閃過一道訝異,東方會是近幾年來才出現的江湖組織,組織成員分散在各地活動,但首領相當神秘,從不現身,屬下只依首領的密信行事,勢力不小,但沒人見過主事者的真面目,足見首領城府之深。 「還有另一件事,唐心樓在八年前只是單純的酒樓,聽說是原來的東家在一夜之間欠下钜額賭債,不得不以唐心樓抵債,接著便大興土木蓋新樓,李鳳芝也出現,她妖豔放蕩,常在上房招待一些非富即貴的客人,風流韻事不少。」 袁鷹說到此,似乎猶豫了下,才開口,「恕屬下直言,二爺在這……咳,有人身安全之慮。」 「不過是些不入流的下藥招數,何憂之有?」韓元殊直勾勾的看著他,「派人去盯著那幾個貪官,有什麼動靜速報。」 「那李鳳芝?」 「她要是東方會的要角,不會連傅老都制不了。」 意思是不必盯梢,袁鷹明白的拱手退下,施展輕功離開。 韓元殊起身步出房間,走出唐心樓外,熙來攘往的街上,是一片欣欣向榮的繁榮景象。 當今皇上賢明,愛民如子,各地百姓安居樂業,但就是有人想自尋死路,不過,皇上若是知道他在享受美食之際,還順道替他揪出一些不法貪官,理當獎賞他一些外邦異族上貢的特殊食材吧。 這也算近朱者赤? 「做什麼事都要全神貫注,更要盡心盡力,不然,別人何必給你機會來做呢?」 回想唐翎認真的駁斥,那神態其實還挺可愛的。 他不自覺的一笑,迎面而來多少姑娘看了心神蕩漾,粉臉煞紅。 但韓元殊無感,只打量其他酒樓餐館,甚至大排長龍的小吃攤子。 縱然有唐翎備膳,他還是會在外覓食,看看有什麼新鮮美饌,至於女人,在他的認知裡,從來就不屬於食物,何來興致注意? 時序轉至夏末,夜暮低垂,又是掌燈時分。 李鳳芝擱著一擲千金的貴客不招呼,又來到這離廚房不遠的後院平房。 她琴棋書畫、詩詞歌賦皆有自信,善弄風情也善於交際,遇到大小事都能處之泰然,也明白有些事、有些人,一旦錯過,就永遠錯失良機。 外人不知,她年已二十,不管韓元殊是否出身將侯之門,他是她唯一入了眼的男人,當小妾也罷,通房美婢也行,年華易逝,她知道她不可能一輩子當花娘。 而唐翎學習已近三個月,十道菜已達火候,明日就要離開,她一走,韓元殊自然也不會留下,她只有今宵得以把握。 思至此,她舉手敲敲韓元殊的房門,一手端著她親自熬煮的人參雞湯,開門入內。 房內,燈火通明,夏夜悶熱無風,韓元殊赤裸著上半身,神情漠然的半躺靠在床榻上看著書冊,那鎖骨,肌肉厚實的強健胸膛,再加上那張俊美無儔的容顏,饒是嘗了不少男人的李鳳芝也是暗吞口水,腦海裡想像著被他壓在床榻上翻雲覆雨的畫面。 珠光映鬢的她一襲低胸薄紗刺繡錦裙,裙腰還束至腋下,強調她的豐滿身姿,但韓元殊的目光從她進來到將湯盅放至桌上,都不曾抬頭看她一眼。 「公子,這可是奴家親手做的,請公子嗜嘗。」只是裡面加了些料。 「拿走。」 「公子,怎麼對鳳芝如此冷漠?」她忍不住又吞咽了口口水,他淡漠中又帶著霸氣,這樣的男人品嘗起來鐵定夠味兒。她笑靨如花的走近他,「公子不曾到過飛燕樓,那裡有一處造型特殊的地下浴池,只有幾名貴客才能使用。」 「地下浴池?」黑眸閃過一道精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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