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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二


  而多名蒙面黑衣人再次提劍殺來,背對他的男子右手執劍,陽光從窗外灑入,他看到那柄劍閃著刺眼金光,隨著劍光閃動,四周響起此起彼落的哀嚎聲,地上及牆上血跡斑駁,顯見男人身手不凡。

  此時他一個側身,蕭寰才看到他的相貌,也認出他是誰,「傅世子!」一出口,他也知道叫錯了,傅錦淵早已不是世子。

  傅錦淵雙眸盡是殺氣,神情陰鷙,不過一會兒,執劍的手垂下,血跡從劍身滴落,多名黑衣人倒臥地上。

  廂房的門打開了,周景浩看到傅錦淵沒事,吐了一口長氣,而蕭寰看出門外,才發現外面也倒了不少蒙面黑衣人,若是那些人沒被擋住,沖進廂房……蕭寰不敢想後果。

  「傅大少爺,我皇妹她?」

  「二殿下放心,公主沒事。」

  周景浩跟那群一起力抗黑衣人的江湖友人在聽到傅錦淵說什麼時全都傻了,幸好這一場惡戰在傅錦淵得宜的提早安排下,並未波及其他廂房,後院的客人們毫髮無傷,前面茶樓也一切如常,仍是一片熱鬧景象。

  秦廣侯府,福儀郡主慵懶的躺臥在軟榻上,腦中思索的是前幾日兒子跟她說的傳香茶摟日進鬥金的事,又加上傅錦淵已在前幾日岀了孝期,照理該讓他回侯府……但眼不見為淨,兜在一塊兒,她日子能好過嗎?真是,怎麼就弄不死他?

  驀地,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響起,接著是驚慌的聲音。

  「夫人,夫人!」

  她抿唇坐起身,看到府中管事急匆匆的進來,一張臉就冷冷繃了起來。

  一旁伺候的盧嬤嬤馬上岀聲斥責,「何管事如此急躁,哪有侯府管事的樣子?」她這是好心的敲打何管事,畢竟主子難伺候得很,一發火,她也遭殃。

  何管事心一顫,臉色微白的看著福儀郡主,拱手作揖的低頭稟報,「是奴才失禮了,夫人,外面都在傳大少給被召進宮了。」

  她神情頓時一沉,「快說!」

  「今日二皇子到傳香茶樓遇刺,是大少爺救了二皇子,就連苓蘭公主也讓他護住,現在朝廷正著人調查那些刺客。」何管事頭垂得低低的,他不用抬頭,也可以想像出當家主母的憤怒。

  果不其然!乒乒乓兵!

  福儀郡主怒不可遏的將圓桌上的茶具掃落,一地狼藉。

  那賤人的兒子立功了!她好不容易花了幾年時間才讓傅錦淵從朝堂退下,離皇室遠遠的,讓皇上忘了曾經文韜武略的他,如今,皇上豈會不見他?

  她面色難看,聲音冰冷,「本郡主要進宮。」

  「是。」何管事急忙出去備車。

  半晌後,侯府馬車直奔皇宮大門,身為皇帝的侄女,老祿王的閨女,傅良大將軍的妻子,守門侍衛還真的沒人敢攔。

  禦書房裡,皇帝一身黃龍袍,雍容俊秀的臉上有著一抹來不及掩飾的感慨,睿智的雙眸看著讓他賜坐在一旁內斂沉穩的傅錦淵,剛剛問了幾句,才知道因左手殘疾離開朝堂的他才出孝期不久,這幾個月來,經營母親留下的茶樓,倒是做得有聲有色,這次在蕭寰危急之際,及時救援,厥功至偉。

  他想到繼承秦廣侯世子之位的傅錦淮,眉頭一揪,那小子辦差不認真,更是鬧岀不少荒唐事,若非福儀郡主跟老祿王幾回進宮求情,他都想治那小子罪了。

  皇帝看著傅錦淵,「這次多亐你,寰兒跟苓蘭有驚無險,只可惜那幫刺客竟無一活口,餘黨難查。」

  他自認登基後夏和王朝政治清明,百姓良善,更難得的是多名皇子兄友弟恭,沒有兄弟鬩牆、儲君之爭的紛擾,就不知是哪幫人膽敢行刺他最寵愛的皇子。

  傅錦淵神情平靜,並未接皇上的話,即使他離開朝堂兩年多,也知道朝中仍有一些唯恐天下不亂的權臣為了保有自己的利益,並不願支持將成為太子的二皇子。

  蕭苓蘭倒是開了口,「反正我跟二皇兄沒事了,父皇是不是該好好的論功行賞呢?」

  蕭寰也開口附和。

  皇上笑著正要開口,一旁伺候的總管太監突然俯身在他耳畔說話,他愣了一下,點點頭。

  接著,總管太監就朝門口的小太監使了個眼色,這名小太監快步走進來,低頭行禮,「啟稟皇上,秦廣侯夫人求見。」

  他這侄女也有好長一段時間沒進宮了,現在傅錦淵才入宮不久,她後腳就到,消息還真靈通。

  他點頭允了福儀郡主進來,就見她妝容精緻,一身華麗宮裝的上前行禮,「臣婦叩見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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