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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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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錦淵看著她一臉閃閃發光的臉龐,如此天真,如此單純,她的說法沒錯,但這種論調用在花上,甚為適用,若放在真實人生…… 有時,不是你努力了,用心了,上天就會給予對等的回饋,更甭提在這中間,遇見的人性醜陋、腥風血雨,若熬得過去,或許能撥雲見日,熬不過,就如他母親,從此天上人間,她說的這種單純的幸福,於他,太過遙遠。 在他思緒翻飛間,小曇早已歡快的跳下秋千,笑眯眯的指著她細心照顧的蘭花,「這些日子,蘭花也開心多了,瞧,長莖上的花苞多長了好幾個。」 林嬤嬤是愈聽愈擔心,眉頭揪緊的看著靜默不言的傅錦淵,「大少爺,你瞧……」 他看著那盆被照顧得極好的蘭花,再抬頭看著小曇,那雙澄淨的眼眸是那麼乾淨,如果可以,他希望她能一直擁有這份單純的幸福,而他,也會努力的替她守住這樣的幸福,他溫柔一笑,「我知道了,我就等著看它長出美麗的花。」 「嗯。」因為他的信任,小曇心莫名的發熱起來。 林嬤嬤傻眼了。 待兩人離開後院時,林嬤嬤忍不住皺著眉頭問:「大少爺怎麼認同她說的話呢?小曇會不會走火入魔啊?」 他搖頭,「小曇那雙眼睛看來比孩子還純淨,不必擔心。」 林嬤嬤怔怔的看著他往書房走去的挺拔身影,再想了想小曇那雙眼睛,的確不像著魔的樣子……她歎了一聲,「好吧,應該沒事吧。」她只能這麼說服自己。 夜色籠罩山莊,蟲聲唧唧,偶而還傳來幾聲蛙鳴。 她將窗戶關上,在簡單隔起的屏風裡,泡個溫水澡,洗滌一日的疲憊,順便三省吾身。 那盆蝴蝶蘭愈養愈好,雖然找到了一點討好小苗的方向,但感覺上沒什麼變化,還有呢?然後呢?贖罪之旅好像沒什麼新進展,小曇有些喪氣啊。 她洗完澡,回到床上躺下遲遲沒有睡意,這樣下去不是辦法,明天還有很多活要做,可是,就這樣一直做活下去?她是偷偷下凡來的,待在人間的時日有限,她心亂如麻,輾轉反側。 也不知熬了多久?睡意遲遲不來…… 驀地,夜風中,隱隱傳來馬蹄聲,這麼晚了,誰會過來莊子? 反正睡不著,小曇索性起身,穿上外衣,步出屋外。 今晚,月色如洗,她舍了燈籠,一路往處走,聽到馬蹄聲已停下,她路經小徑時,見林嬤嬤屋裡的燈光亮著,她好奇的走過去,從窗子探看,見她在床上睡得沉,隱隱打起了鼾聲,她往另一邊的院落走去,走了一會兒才來到傅錦淵的院子。 一腳踏進院落,竟見魏田姿態奇怪的臥倒在階梯上,睡得不醒人事。 她蹙著眉,不解的再往另一邊看,就見竹林中的書房倒是燈火通明,她走過去,就聽到書房內傳出談話聲,一個是傅錦淵,另一個男聲倒是很陌生。 好奇的放輕步伐,往一旁的窗戶走去,她小腳踩在草地上頭,幾乎無聲。 「小弟慚愧,茶樓的營收一直不見大好,快要入不敷岀了。」 屋內,周景浩一臉愧疚的看著傅錦淵翻看他送過來的賬本。 「沒事,這些年來,若沒有你幫忙經營茶樓來維持一些基本花銷,甭說我這一口茶沒得喝,小曇那三個多月來的醫藥費更沒著落。」 燈火下,傅錦淵這話說得誠懇。 窗戶下,小曇已經明白來人是誰,剛剛才在想這趟罪之旅的進展緩慢,找不到任何突破口,這不是突破口是什麼?! 真是笨死了,沒有錢,萬萬不能,他賺到錢富得流油,要做什麼事也方便得多啊。 真是,她神經也太粗了,這莊子裡三餐吃很簡單,有的還自給自足,哪有錢買養傷補身的藥材,她在床榻吃喝三個月,卻完全沒想到錢的問題,想到這裡,她就暗暗唾棄自己。 「說來說去,還是那毒婦太狠,克扣你的月例就罷,你都主動到莊子守孝,她接連找你碴不說,還順勢的連月例都不給了,我說她何必找人暗殺你,活活餓死你就好。」周景浩嘲諷。 「她知道我的自尊不會允許向她要錢,何況,她也清楚我手頭還有母親留的傳香茶樓……」 「她也知道傳香茶樓又小又破,生意不好,不過,嘿嘿嘿,因那天你跟毒婦在茶樓的激烈交戰,這幾日客人倒多了些,只是……唉,你也知道就幾天而已。」周景浩忍不住又歎了一聲,「不就喝茶吃東西嘛,那些有錢人就說咱們東西粗糙。」 茶樓激烈交戰?那是什麼?不過,她比較感興趣的是食物,傳香茶樓的東西很粗糙? 在小曇腦袋轉來轉去時,屋裡的兩人也不知聊了什麼?在她回神時,就聽見那位義弟的聲音帶著火氣了,好奇心升高,她稍微抬高頭,從窗口望進去,想看看那位義弟的容貌。 只見他一頭長髮高高束起,相貌俊逸,一襲窄袖藍袍,有股飄然灑脫的不羈,看來是挺好相處的。 「我就氣她嘛,秦廣侯府的家產鋪子田產有多少,她全一把抓,而你呢,一無所有,世子之位又被奪,她還想殺了你。」他數起福儀郡主的罪狀可溜得很,劈哩啪啦的說了一長串。 傅錦淵抿抿唇,聲音裡卻沒什麼火氣,「不管如何,能到母親的莊子上,脫離侯府,擺脫她的監控,有利於我的佈局,只要奪回一切,其他的,我都不在乎。」 小曇在窗外聽著,說來傅錦淵真的很不錯,即使落魄到這麼悲慘的境地,也未想過苟且偷生,不過,如果他知道,他這一切的不幸始於她…… 她忍不住敲敲自己的頭,豬腦袋!還是仙呢。 周景浩這陣子四處忙活,來回奔波,現在總算可以留在京城好一陣子,所以特地來到別莊與義兄促膝長談。 「我自小是孤兒,不知道父親做什麼用的,但就算如此,我也得說傅良實在不算個好父親,自以為對兩個妻子不偏不倚,卻不知其中一個蛇蠍心腸,害了另一個妻子不說,也將公婆給害死,連你這個嫡長子也容不得。」 聞言,小曇眼睛瞪大,心都揪痛了,老侯爺夫婦也是被福儀郡主害死的?可這事小花仙們並未提及,可見福儀郡主做得多隱密。 「比起兒女私情,父親重視的是國家大事,對後宅之事從未上心,以為他公平對待兩個妻子,後宅便會相安無事。」傅錦淵面無表情地說。 「呿,不是我要批評你父親,他把所有心思都用在戰場上了,大大錯估福儀郡主的野心,不知道最殘酷惡毒的敵人就在枕邊,坑殺他最親密的多名親人。」周景浩愈說愈火大。 傅錦淵倒是能理解他今晩的怒火為何特別高漲,前一陣子査探侯府未果反被傷的小七是周景浩稱兄道弟的多年好友,這一傷,得躺在床上養上幾個月才能康復。 屋外的小曇眼紅紅,她雙手掩面想哭,其實不該怪傅良,是她拉錯紅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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