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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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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嬤嬤無所謂的揮了揮手,「鄙人做活,手粗也應該,何況,我年紀也大……」覺得話題扯遠了,她言歸正傳,「話說回來,大少爺事多,這花兒你真的別去碰,免得出狀況,我可保不了你,大少爺真的發火了,身上都會冒寒冰的。」 小曇想想也是,傅錦淵好像只有對她或林嬤嬤時比較和顏悅色,其他時候,他獨處或是跟魏田說話時,那張俊顏都相當冷漠,一副生人勿近的氣息。 她咬咬下唇,走回窗臺,一瞬也不瞬的看著那株垂死的蝴蝶蘭,再伸手摸摸濕度剛好的土壤,傅錦淵是有心照顧的,只是養分不足,該換土再施肥,還得有充足的日照,最好,在戶外高溫下養一段時日,再移至戶內…… 她腦袋不停的轉啊轉,要做的事不少,可前提必須讓傅錦淵點頭答應她照顧……怎麼開口?先斬後奏? 接下來幾日,傅錦淵發現小曇老是會發呆,伺候他晨起洗漱時,也會看著他卻又不似在看他,替他刷背時,小手也會停頓不動,若不提醒她,洗澡水都涼了,唯一慶倖的是,她的廚藝沒出什麼問題,三餐的味道依然極好。 傅錦淵不知道,小曇原本想偷偷照料蝴蝶蘭,沒想到林嬤嬤防她防得像賊似,不許她越雷池一步,好幾回,她本想趁著傅錦淵不在書房,偷偷將花盆捧走去換盆時,林嬤嬤就像背後靈冒出來,生生嚇了她好幾回。 但林嬤嬤是真心為她好,語重心長的道:「丫頭啊,有些活兒沾不得,別跟它較勁,免得後悔莫及,大少爺近日眉頭都快打結了,你別再添事。」 她腦海浮現傅錦淵那張陰霾的臉孔,的確,他近日心情不好,但關心的問他,他也只是淡淡的說「沒事」,但整個人像顆冰塊,林嬤嬤辦差也是提心吊膽。 她雖然想跟他說些夢中見聞,但他直言,暫時有事要忙,讓她也沒什麼藉口提養蘭的事。 所以,在思忖幾日,又見蝴蝶蘭在林嬤嬤不許她做任何搶救下已快要壽終正寢時,她決定直接從傅錦淵這裡下手。 這一日晚膳,兩人用完膳,她就輕咳兩聲,在引起他的注意後,她笑嘻嘻的道:「大少爺,我講個笑話給你聽,如果我讓大少爺笑了,大少爺就答應我一件事好不好?」見他蹙眉,「放心,絕對不是殺人放火,賣國求榮的壞事。」她連忙再補充。 傅錦淵直視那雙坦率期待的明亮眼眸,也不忍讓她失望,只得強壓下近日煩躁的情緒,輕聲道:「好。」 她眼睛更亮了,「大少爺知道含羞草嗎?」 他想了下,點點頭。 「有一個人向花農買了幾盆含羞草,可是不管怎麼碰觸它的葉子,它也不卷起,他連試幾次後,氣呼呼的把盆栽拿回給花農,問到底怎麼回事?結果,花農試了幾次,看了看,臉紅紅的說,「真抱歉啊,客人,你買到的剛好是「厚臉皮」的品種,害不了羞的。」」 他眉峰輕蹙看著一說完就噗哧而笑的她。 怎麼一臉糾結?不好笑嗎?!小曇悶悶的收了笑容,再接再厲的又說起另一個應該適合他的笑話,「在一個城裡有一對看不慣彼此的死對頭,分別是甲跟丁,有一天,兩人騎著驢在街上狹路相逢,甲問丁,「吃飯了嗎?」丁回答,「謝謝,我用過了。」甲得意的說,「我問驢呢,你答什麼?」這時候,丁回頭就「啪啪」的賞了驢子兩個耳光,再罵一聲,「城裡有親戚怎麼也不說一聲呢。」呵呵呵……」 這可是她到現代找美食時在網路看到的笑話之一,她對兩人的唇槍舌劍印象深刻。 然而,她笑得眼兒彎彎,嘴角彎彎,但他只是靜靜的拿起茶杯,緩緩的喝了口茶。 她往上勾的嘴角便慢慢收起來,心裡暗歎一聲,真是的,傅錦淵這古人幽默感很差,笑點也高,要讓他大笑看來是不可能了,那怎麼辦? 本想著人會笑,心情就好,心情好,她的要求成功率就大,但這會兒……她吐了口長氣,無精打采的看著他,雙眸帶著控訴般的哀怨幽光。 這反而讓他有些莫名的愧疚,他知道她想讓他開心,可是……罷了,他只能找話說,「你怎麼會知道這兩個……呃……笑話?也是夢中見聞?」 她眼中一亮,「答對了,為了獎勵大少爺,書房裡那株垂頭喪氣的蘭花就歸我養了。」她俏皮說著,眼神帶了抹得意,總算是找到機會說目的。 他先是一愣,眉頭隨即一攏,「可是那株蝴蝶蘭……」 「我知道它對大少爺的意義,放心吧,我有把握能照顧好它。」她信心十足的拍著傲人胸脯。 他看著她,心思卻複雜,這盆花對他意義非凡,何況,她做的眾多家務中並沒有養花這一樣,他思忖再三,婉轉的說:「那株蘭花恐怕不行了。」意思是讓它慢慢的去,別再折騰。 但她的思路跟他的大大不同,「哪裡不行了?!請大少爺拭目以待吧,我不只給它一線生機,還會讓它生機盎然。」 他嘴角微抽,看她一臉自信笑容,他還真說不出拒絕的話,「好吧,我就將它交給你了。」 她興奮的奔出廳堂,三步並作兩步的往他書房的方向跑去。 傅錦淵看著拐個彎就不見身影的纖細身影,再低頭看著桌上的杯盤狼藉,不是該收拾一番再去? 才剛想著,熟悉的腳步聲再次由遠而近,就見小曇氣喘吁吁的跑回來,「我忘了收拾,呼呼呼……」 她連忙將碗筷及杯盤放回食盒,心裡急著去捧那盆蘭花,她提起食盒就跑,樂極生悲就是這樣,人看似輕巧如雁的要奔過門檻,誰知右手提的食盒卻「砰」地一聲打到門板,這一撞,她往後踉蹌跌坐,手上食盒也匡啷撞地,發出瓷器破裂聲。 接著是一片安靜的死寂。 她尷尬的回頭看著來不及救援的傅錦淵,訕訕一笑,「這下不用洗了。」 他怔怔的看著她臉紅的站起身,右手悄悄往後揉揉發疼的臀部,他眼角微抽,突然對蝴蝶蘭的未來感到憂心,她真的可以信任嗎? 答案是,可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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