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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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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陽緩緩位移,從日正當中到日落,橘紅霞光映滿天,林嬤嬤在廚房準備晚膳,剛燒熱水時,就見傅錦淵走進來。 「不必準備魏田的,接下來十天,他都會到茶樓幫忙,那裡人手不夠。」傅錦淵說。 林嬤嬤馬上皺眉,「那臭小子又去騷擾小曇了是吧?只是,大少爺,那丫頭這幾個月養得愈來愈水靈,身上還會散發花香,魏田去了十天再回來,也只會安分一段時間,這樣下去不是辦法。」 傳香茶樓是大少爺碩果僅存的掙錢來源之一,也是樊氏留給大少爺的,只是生意清淡,勉強有些小盈利而已,哪有什麼人手不夠的事?還不是為了讓小曇可以避開他的騷擾,這已經不是第一次了。 面對這個曾經是母親陪嫁的老嬤嬤,傅錦淵也不藏話,「依往例,若將魏田趕出去,那毒婦就會找個更差勁的小廝過來,現在還不到算賬的時候,只能暫時忍耐。」 林嬤嬤也知道,只是,這麼憋屈的容忍,實在讓她生氣啊。 傅錦淵蹙眉,不想再糾結這話題,「小曇呢?」 「老奴也不知道,這莊子裡外要做的活兒多,老奴來來去去的,倒是沒看到她。」她搖搖頭,嘴裡念著那丫頭變得不太一樣,手腳笨拙了不少,倒是腦袋好像靈活了些,說話也利索了…… 傅錦淵已經離開了,她還是自言自語的繼續碎念,繼續忙活。 莊子後院的半坡上,有一半人高的紅磚牆,藤蔓攀爬,開了些不知名的小白花,在居中位置,就架了好幾根長長的曬衣竿,此刻,小曇正站在曬衣竿前晾衣服,一邊晾一邊還搥搥酸疼不已的腰,回頭看著那幾盆好不容易清洗好的衣服,她都想噴淚了,還有那麼多?偏又不能施仙法,林嬤嬤說的什麼義弟的江湖朋友也不知藏哪兒?像日本忍者? 「小曇。」 傅錦淵的叫喚聲從前方傳來,她一抬頭,就見他俊逸的身影朝她走來。 傅錦淵在看到曬衣竿上那些慘不忍睹的衣物時,就想到暗衛稟報說小曇從跟魏田分開後,就一直窩在後院洗衣服,他原本還覺得不可置信,但此時…… 他走近了,小曇也看見他俊臉上不及掩蓋的驚愕。 她尷尬一笑,再咳了兩聲,心虛的指著那些晾得歪七扭八的濕衣服,「那個……衣服都結成一團,可我真的盡力了,我先是搓洗,又用棍子打,可是光要將那些泡泡弄乾淨就用了好久,然後,衣服濕又重,我擰不幹,手又沒力,要在曬衣竿上拉整齊,實在是心有餘而力不足,絕不是敷衍塞責。」 她眨巴著大眼,說得好無辜又帶了點可憐兮兮,傅錦淵突然能明白暗衛在說她洗衣的事時,不時憋住笑的原因。 他靠近曬衣竿,發現晾在上頭的衣服有的布料略薄,好像弄破了…… 但他的目光隨即落在她的雙手,許是泡在水裡太久,她的手紅通通,皺皺的,「衣服這樣糾成一團,晾曬到明日也幹不了,我來吧。」 她倏地瞪大眼,「那怎麼可以,你是大少爺耶。」 「過去,有不少事也是我自己來的,你這丫頭病了一段時日,好像也忘了一些事。」他笑笑的說著,就動手處理那些掛在曬衣竿上糾結成團的濕衣服。 暮色霞光在他臉上打了一層熠熠金光,儘管左手不太靈活,但他上下處理的動作依然優雅俐落,速度也快,的確不像新手。 她咬著下唇,看著橘紅色夕照下,三排整齊又隨風飄揚的衣物,自我嫌棄的搖頭,「我怎麼那麼沒用。」 他微微一笑,伸手輕輕拍了她的頭,「慢慢來,你一定做得來的。」 她抬頭看他,莞爾一笑,「對,我怎麼可能做不來呢,你都可以了。」 這話聽來怎麼怪怪的?傅錦淵一張俊美如玉的五官有些小小扭曲。 稍後,小曇在林嬤嬤的叮嚀及幫忙下,完成晚膳後的一干家務,還愉快的得知那色迷迷的魏田被傅錦淵趕到茶樓去當十天的雜工,本還想問什麼茶樓?但林嬤嬤已累得直打呵欠,她亦是疲憊不堪,便草草的沐浴完,手軟腳軟的爬上床,癱成一條翻肚的死魚兒,一夜無夢。 翌日晨起,做早膳的時間,是她自以為恢復自信的最好時刻,但想像總是很美好,她連生火都有問題,當濃濃黑煙從廚房煙囪滾滾冒出,她被嗆到連喊人的聲音都出不來,清楚的腳步聲由遠漸近的雜遝奔來。 最先沖進來的是傅錦淵,他衣著整齊,也已束髮,看來是醒來許久,接下來是林嬤嬤,她一頭灰白長髮披在身後,連淨臉都來不及,手裡還抓著毛巾。 傅錦淵緊張的將她拉出廚房,只見她被濃煙嗆得淚光閃閃,小臉上全都是炭黑,像只小花貓,狼狽得猛咳嗽,看到她這副可憐兮兮的模樣,真不知該哭該笑? 片刻之後,廚房的門窗都已大開,肇事的灶台內也升起了火,煙霧已散,傅錦淵沒有責備,只叫小曇下回小心一些,就去練功房練武了,這一向是他晨起的習慣。 這會兒,小曇拿著毛巾擦臉,頭低低的聽著林嬤嬤恨鐵不成鋼的叨念著,「你這丫頭是連腦袋也傷了吧,連生火都不會了?!而且你該不會早上也沒去伺候大少爺洗漱更衣吧?」 小曇愣了愣,抬頭看著她,指了指自己,「那也是我的事?」 林嬤嬤誇張的翻了白眼又狠拍額頭一下,再一指壓向她的眉宇中間,「我說小曇,你不是被什麼鬼怪附身了吧?怎麼什麼都不懂,什麼都不知道?跟大少爺說話也你啊你,我啊我的,若不是大少爺說沒關係,我早就……哼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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