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陽光晴子 > 聚財小吃貨 | 上頁 下頁 |
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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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可憐兮兮的看著這雙溫柔卻帶了點血絲的深邃黑眸,難掩掙扎的說:「可是它真的好苦。」 「小曇不是一直都像個女漢子?什麼苦都能吃,你在這莊子裡,是任何家務只要能攬起來都要一肩扛的能幹丫頭,哪時變得這麼嬌氣了?」他微笑的看著她。 她瞪大了眼,不會吧?!她忐忑了,原來的小曇這麼厲害,可是自己除了會煮好料外,什麼家務都不會啊,什麼伺候人,洗衣打掃的,她這個仙子可沒做過,當得了女漢子嗎?! 不行!事在人為,她怎麼可以先泄自個兒的氣呢,對,要加油!她很勇敢的在心裡亂鼓舞自個兒一把,再伸手接過那碗溫熱得剛好適合入喉的藥碗,只是一聞到那股苦藥味,嗚嗚……忍不住又拿遠一點,但看到傅錦淵不解的看著她,只好又端到唇前,剛吐舌沾上一口,她五官馬上皺成一團,好想哭,她這花仙只愛美食,可這身軀又不能壞了,不然,怎麼贖罪?! 她眼泛淚光,暗暗的吐了一口長氣,一手掐著鼻子,大口大口的仰頭喝下去,再一把將空碗交給傅錦淵,吐吐舌頭,眼眶又泛光。 他愣愣的看著她淚眼朦朧的樣子,真的這麼苦? 由於這是第一次看到清醒過來的她喝藥,他還不知她是如此孩子氣,他笑了笑,回頭替她倒了杯水。 她想也沒想的接過手,大口灌下,但還是皺著眉頭,「苦死了!要是有蜂……咳咳……沒事,沒事了。」 她理智回籠的急忙轉了話,她傻了啊,還想要蜂蜜水、甜糖或梅幹配藥?瞧這空蕩簡樸的屋裡沒有一樣好物件,桌椅、櫃子一看都有歷史,就連當主子的傅錦淵,身上的藍黑錦袍也是半舊不新,再想到他遭遇的種種悲慘事,他的人生會過得這麼苦,她還是罪魁禍首。 「小曇?」傅錦淵不知她怎麼了。 她回過神,直視著這張關切的俊顏,不知怎麼表達自己的內疚。 他蹙眉看著一臉委屈又充滿歉意的巴掌臉龐,正要開口,一個老邁慈祥的聲音在門口響起。 「小丫頭總算醒了。」 她直覺的看過去,就見一個滿頭華髮的老人走進來,他身後還有一個身形微微佝僂的老婦人。 葉老大夫走到床邊,先向傅錦淵拱手,開口道:「大少爺可以放心的回房休息了吧,三天三夜守著這丫頭,鐵打的身子也受不了,何況大少爺身上也有傷。」 「我身上都是輕傷,無礙的,還是請老大夫再替小曇把把脈。」傅錦淵隨即起身,讓出床邊的位置。 「你……咳……大少爺守了我三天三夜?!」難怪他眼含血絲,還帶著雙黑輪,她壓在胸口的內疚又加深,但也因此可以理解為何原來的小曇會對他那麼死心塌地,擔心她死了,他就此一人,身邊無人伺候了。 「你這個丫頭還敢懷疑啊?!大少爺說了,你是他身邊待最久的人,也是夫人最疼的一個丫鬟,還成了他的救命恩人,再怎麼說,他也得親自守著才安心……」守著這莊子二十年的林嬤嬤突然哽咽,低頭嗚嗚哭了出來。 屋內,只聽見她壓抑的哭聲。 傅錦淵抿緊唇,黑眸閃過痛楚。 葉老大夫張口想說什麼,最後還是閉口,唉,大少爺明明是秦廣侯府傅良大將軍的嫡長子,可現在住在這裡,過的又是什麼日子?! 小曇也安靜,她知道老嬤嬤口中的夫人就是過世一年多的樊氏,也就是傅錦淵的生母,傅錦淵離京到近郊的望月山莊就是為了為母親守孝,原本的小曇跟魏田都是跟過來伺候的。 「唉,瞧我這老太婆在幹什麼?竟然像個小娃當著主子面前哭,讓葉老大夫跟小曇看笑話了。」林嬤嬤回了神,連忙拭淚,再尷尬的看了傅錦淵一眼,見他寬容的朝她微笑,她眼眶的熱淚又要落下,連忙催著葉老大夫上前去替小曇把脈,也把自個兒激動的心緒緩了緩。 「小曇脈象穩定,徹底退燒了,再來只要好好喝藥換藥,休養個兩、三個月就無礙了。」葉老大夫把完脈,回頭再勸傅錦淵別想太多,好好休養,有些事,公道自在人心,然後就讓林嬤嬤送出屋子。 「大少爺去睡吧,勞你這麼照顧我,真是太辛苦你了。」小曇一臉認真的看著不知在想什麼的傅錦淵道。 他一愣,視線從窗外收了回來,看著臉色依然蒼白的小丫頭。 小曇忍著腰間的痛楚,笑看著他,「我沒事了,老大夫不是說了嗎?再來,我們都會好好的,相信我。」她信心十足的輕拍胸口,只是一看到還放在桌上的空藥碗,想到還得喝上兩、三個月,她的小臉又皺成一團。 傅錦淵定視著她,看著她的眼神轉換,一下子堅定,一下子無奈,一下子又是豁出去的率性,卻沒有過去的緊張不安,而且,過去她說話時,總是顧及尊卑,以奴婢自稱,不敢直視他的眼…… 「大少爺不相信?那你再等等,等我傷好了,一切真的都會不一樣了!」她以為他目不轉睛的看著自己,是不相信自己,就再強調一次。 一個人受重傷再醒來,會有這麼大的變化?!傅錦淵心中不解,但還是點點頭,「好,你好好休息,我讓林嬤嬤熬個粥給你,你三天未進食了。」 經他一說,她才覺得肚子真的好餓,她燦爛一笑,「好喔,那就麻煩大少爺跟林嬤嬤說了。」 他眸光一閃,本想說什麼,最後還是轉身離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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