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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一


  而這段日子以來,不只貼身隨侍的祁維、董風,連都督平都覺得耿少和對鬱竹君特別不同,兩人之間不太對勁。

  「四爺對他好像有私心。」祁維、董風很有默契的開口。

  都督平立即左右開弓,各給兩人一記拳頭,「他是四爺!」

  兩人用力點點頭,「所以才私下講啊,四爺對每個人都嚴峻冷情,唯獨鬱御醫出現,他的眼光便有些不同。」雖然主子掩飾得極好,但他們是最貼近主子的人,自然能察覺到其中的不同。

  此話一出,三人都不說話,靜靜的在各自思索後,又異口同聲的道:「有件事得有人去跟主子去說!」

  三人心有靈犀,相視一笑,因為他們都發覺主子好像一直在狀況外,對他們也莫名有了一點疏離,不知是不是韓蔚死前跟主子說了什麼。

  耿少和曾要祁維、董風私下派人去保護韓蔚妻小的安全,還說不可以打草驚蛇,因為皇后的人馬進駐韓蔚府上,而他已死一事似乎無人知曉,他們更是得保密。

  但不管如何,目前最重要的是,皇后似乎對郁竹君這塊小鮮肉太有興趣了,身為四爺的奴僕,他們當然得幫忙提醒主子。

  都督平很認真的看著兩人,「你們兩個年輕人膽子大一點。」

  「但你照顧四爺最久。」兩人還是有點兒害怕。

  「四爺長大後就跟我疏遠了,跟你們還比較有話聊。」都督平說起這個就委屈,他可是把所有的愛都給了爺啊。

  「可是……」兩人還是擔心。

  「老奴每回看到爺跟郁御醫含笑凝望的眼神,雖然覺得很可惜,將來可能沒有小四爺可以讓我這老太監抱抱,但老奴希望四爺快樂就好。」說到後來,都督平眼眶都紅了。

  祁維、董風也點頭,那兩人的確不太尋常,進宮的一路上他們就有所感,進宮後,爺跟郁御醫更是焦不離孟、孟不離焦。

  近日來,皇后幾回派人過來,希望鬱竹君過去替她把把脈,都讓四爺給狠狠拒絕了,但皇后似乎仍未死心。

  「為了四爺的幸福,頭可斷、血可流,你們就去說吧。」都督平拍拍兩人的肩膀。

  兩人深吸口氣,儘管為四爺赴湯蹈火都在所不惜,可他們要開口的可是宮中的醜事,還是很有壓力啊。

  這時,耿少和跟郁竹君正好從外面走進來,他們剛剛去皇帝寢宮探望皇帝,郁竹君開的那帖藥挺有效的,皇帝的眼疾已好了不少。

  外人都以為郁竹君每日去為皇帝診脈,其實大多時間鬱竹君都是一人待在寢殿內製造看診的假像,而皇帝跟耿少和則去了密室談話,時間極長,而且內容也不透露絲毫給她,相當神秘。

  但她不問,在宮裡,很多事不知道反而是幸福的,加上她對耿少和有信心,他沒說一定是有他的考慮。

  「天空灰濛濛的,像要下雨了。」她先是開了口。

  「是啊,我這身子碰到這樣的天氣就有些悶疼,待會兒,你替我針炙舒緩一下。」

  聞言,鬱竹君先是一征,接著嘴角微勾似在憋住笑意,她臉兒微紅,這模樣帶著點說不出的嬌羞。因為,只有她知道這是某種暗示,事實上,耿少和的身體在她每天的藥補下,是好得不能再好了。

  也因為她臉上這抹嬌羞,讓都督平三人皆看直了眼。

  即使耿少和那冷颼颼的視線狠狠的掃向他們,三人還是渾然未覺,一直到鬱竹君瞧見耿少和火大的神情,忍不住噗哧一笑,綻放出一抹如玫瑰般嬌豔的笑容後,恍惚的三人才儍傻的回以一笑,然後,同時後知後覺的察覺到兩道冒火的視線。

  「嚇!」三人瞬間回神,急急行禮,「四爺、郁御醫!」

  接著,三人大氣也不敢再喘一下,嚇壞了。

  只是,心裡還是忍不住想,鬱御醫容貌俊俏、明眸清潤,真是怎麼看怎麼勾魂,也難怪主子爺會失了魂,連他們都快淪陷了。

  耿少和見三人還一副神魂未定的模樣,冷聲道:「還擋著路幹啥?」

  三人一聽,才發現三人真的站成一排擋著爺的去路呢。

  「等等,爺,他們兩個……」都督平急急的推了祁維、董風,又將鬱竹君給拉到門外,再回頭道:「爺,他們有重要的話跟爺說。」

  說什麼?鬱竹君不解的回頭看,就見兩人的臉色頗為無措,極小聲的快速說完話後,又雙雙的跪下磕頭。

  耿少和的表情頓時變得頗為凝重,但很快就要兩人起來,再示意鬱竹君進房。

  等她走到他身邊時,耿少和又命令道:「你們給我守在外頭,不許任何人進來,等下鬱御醫要為本皇子針灸,要是一不小心岔了位……」

  「咳咳!」鬱竹君忍不住瞪他一眼,「微臣施針功力極好,請四爺不必擔心。」

  「嗯,」他回以溫柔一瞥,但還是對三人道:「你們還不快去給本皇子守在門口。」

  「是,四爺。」

  三人別腰行禮,相互交換眼神,他們都沒漏掉主子跟郁竹君那含情脈脈的視線交流,看來主子的心真的淪陷在鬱御醫身上了。

  然而,還有不識相的人來打擾。

  一名侍衛快步走進來,拱手道:「啟稟四爺,葉御醫求見。」

  耿少和沉沉的吸了一口長氣,回宮後待辦的事實在太多了,他真正能跟鬱竹君獨處的時間少之又少,這些討厭的閒雜人等永遠都不消停!

  他咬牙,「讓他進來。」

  不一會兒,葉政宇走了進來,恭敬的拱手行禮。

  「如果皇后要請郁御醫前去她宮中把脈,葉御醫跟皇后直說,本皇子身體欠佳,需鬱御醫好生照料,絕不可能外借。」他尚未開口,耿少和便先發制人。

  葉政宇一臉困窘,但還是勉強的開口,「不、不是的,其實是微臣想與鬱御醫交流一下醫理,像是皇帝眼疾已久,微臣似乎都無法對症下藥,反觀鬱御醫卻……」

  「夠了,本皇子累了,你可以走了。」他不想聽他說的那些藉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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