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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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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緩緩的搖頭,“我逃避不了的。” “你可以跟我走。” 她靜默了。 他不舍的握住她的手,“我無法看著你跟他結婚,而且,結局真是如此,我回來的理由就不存在了,我會在你的婚禮舉行前就離開。” 她看著他,“你要離開?” “嗯。” 又是一陣沉悶。 他又要離開了……她的心頓時被一顆千斤重的石塊壓得好難受,他跟她之間就這樣了?兩人之間究竟留下些什麼? 對蔚傑,她有太多的愧疚、太多的不舍,雖然她母親曾說過—— 她將目光移到他身上,“我母親曾說過,要我永遠也別去依靠一個男人,萬萬不能,就連我的父親也不能,只是——”她相信蔚傑,也想依靠他啊。 “你母親的個性天生多疑、不相信別人,再加上她跟伯爵的婚姻是強求而來的,她才會說那樣的話。” 這事蔚傑曾聽伯爵提過,那是一樁在酒後糊裡糊塗發生性關係後,有了夏若琳而被迫成就的婚事。 “但我母親真的深愛著我的父親啊,可最後,到底還是恨了他。” 因為母親一直知道父親深愛的人是羅拉,所以她不快樂,她也不要父親快樂,明知道他疼極了她這個女兒,生前,她是怎樣也不肯讓他多跟她說一句話或抱她一下。 母親忽視父親的痛苦,霸佔她好多年,但最後,終究還是在不快樂的婚姻生活下抑鬱而終…… 只是人的感覺是相對的,母親無法逼她去討厭一個深愛她的人,尤其是她的身上也流著他的血液…… “難道你不相信我可以解決這一切、可以給你幸福嗎?公主。”蔚傑定定的望著她,有點傷心。 她也凝望著他,她相信他,但她不能只顧及自己的幸福。 望著窗外下個不停的大雷雨,也許這是上天給她的最後一次機會,讓她可以享受短暫的幸福,她已認命了,她的身體一定逃不過賈克的摧殘,但她可以給它一次身心靈相契的美麗吧? 她的眼眶突然紅了,泛起了淚光,“不要叫我公主好嗎?叫我的名字。” 蔚傑不喜歡她眸中此時的絕望,那好像是飛蛾撲火前最後的回首。 “請你、”她低聲再請求。 “夏若琳。”他還是順了她的意思,而其實他在心中早呐喊了好多次她的名字,溫柔又深情。 她晶瑩的淚水滾落眼眶,“可以、可以要我嗎?” 他驚愕的看著她。 “我——”她做了一個深呼吸,撇棄自尊,勇敢的道:“我的第一次不想給賈克。” 他瞠視著她久久,久久,然後,緩緩的搖頭,“不行,我不能。” 她臉色刷地一白,淚水決堤。 他知道她誤會了,溫柔的將她擁入懷中,“夏若琳,我不要我們的第一次在這樣簡陋的木屋裡,也不是在這個時候,我要你跟我走,在你為我穿上白紗——” “不用了。”淚如雨下的她用力推開他。 “夏若琳——” “我也有我的驕傲,這件事就當我從沒說過。”她哽咽一聲,轉身大步沖出門外,他連忙跑出去,拉住她,再次將她緊抱在懷中,但她拚命的掙扎,臉上奔流的分不清什麼是雨什麼是淚了。 “夏若琳——” “拜託,讓我走,讓我走,不然,我會羞愧得殺了我自己的!” 他終究放開了她,看著她在大雨中跟槍奔跑的身影,無言。 第二天一早,賈克來了,夏若琳因昨天淋得渾身濕,半夜發高燒,一直到上午都還躺在床上。 賈克以為她裝病,但在摸了她的額頭發覺真的發燙,他才無趣的回去。 鎮上的醫生到莊園裡為她看病,給了三天藥,蔚傑想守在她床邊,卻被她拒絕。 而後幾天,賈克仍然天天來,為的就是看看她好了沒、是否在裝病? 一個盛大的婚禮已經在籌備當中,雖然,他暫時想不起來要邀請什麼人來參加喜宴,但他已要求各方面一定要豪華再豪華。 而另一個膽敢逃開他的人,也已經讓他派了人再逮回來。 意外的是,她居然成了一個小腹微凸的孕婦。 賈克將視線移到佇立在窗口的露絲,對她,他是一點胃口都沒了。 倒是那個美麗的未婚妻,受了風寒的她看來多了一種楚楚動人的纖細,少了一分高高在上的高貴,這讓他備受煎熬的身體快熬不住啦。 他等太久了!而昨天來看她時,她已能起床,今天應該可以出門了—— 思及此,他邪魅一笑,轉身走出去,砰地一聲將門甩上。 露絲讓關門聲整個人震了一下,擔心有腳步聲折返回來,在確定他真的離開後,她才真正的松了口氣。 雖然她還是被他找回來了,但感謝上帝,對一個身材變形的女人,他已沒有欲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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