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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二


  “他們笑我花了兩年的工大還打動不了你這個花仙子的心,而情場老手培德卻花了短短的一、兩個月就騙到你的愛後又甩了你,他為自己打了一場成功的戰,不管在商場或情場上,我都是他的手下敗將!”林訓民惡狠狠的冷刺道。

  “不,不是這樣的!”羽荷害怕的注視著他。

  “不是嗎?”他冷酷一笑,“每個人都知道我敗給了他,大家全在我背後嘲笑我的失敗,而眼中全是憐憫之光,你說!我到底算什麼?”

  “訓民……”羽荷驚恐的頻搖頭。

  “我對你的愛會輸給他嗎?”他突然難過的哽咽起來,“因為你的選擇,我強迫自己要離開你,而現在他不要你了,你卻仍巴望著他回來愛你,難道在這樣相較之下,我對你的專心仍比不上他的花心?”

  “不,不是這樣說的。”羽荷勉強的搖頭道。

  “那你為何還一直送花去給他?讓報章雜誌對你這花仙子求愛的報導緊追不捨,大家好奇的想著看你是否能再奪回他的愛。”他強烈的質疑。

  羽荷咬緊下唇不語。

  “你應該也知道在報導中我被塑造成怎麼樣的角色,對!一個失敗者!我被大眾拿來常成茶餘飯後嘲笑談論的可憐蟲,連我的父母都責備我沒用,商場上贏不了培德,連女人方面我也輸得這麼淒慘!”他一宇一句的迸出話來。

  “那是媒體亂說的,你何必在意?我們仍是好朋友……”羽荷虛軟的道。

  “好朋友?”林訓民憤懣的截斷她的話,“我對你的愛還是毫無意義可言,是不?”

  “我……”

  “在我敗給培德後,我也只能自嘲自己缺乏魅力,可是你難道就不能顧及一下我的自尊?在他遺棄你後,不要可憐兮兮的要他施捨他的愛給你,好嗎?你一向高高在上、潔身自愛的,你何苦要白貶身價去要他的施捨?”

  “不,我沒有!”羽荷哭喊而出。

  “那你為何還要送他……”林訓民咄咄逼人的問。

  “不,不會了,我不會再送了,你放心好了!”她哽咽的哭叫。

  “夠了,林訓民!”徐淑子飛奔出來擁住羽荷,“你沒有資格要求她做什麼,也沒有資格教訓她。”

  在收拾好餐桌上的碗盤後,她待在廚房清洗碗筷,在嘩啦的水聲中,她隱隱的聽到前廳的叫喊聲,所以她才趕緊擦了手跑了出來,而在走廊上,她就聽到林訓民對羽荷的大小聲。

  “是,我是沒資格!”林訓民眼眶泛紅的直視著哭成淚人兒的羽荷,“只是我不明白為何我掏盡心肺、溫柔以對的深深情懷對你而言是如此的微不足道。”他做了個深呼吸,“我也許太衝動了,可是我是真的希望你能愛惜自己,不要再將心系在那個遊戲愛情的培德身上。”定定的注視著她一會兒,林訓民神色複雜的離開。

  羽荷隱忍內心的痛楚,凝視著他同樣悲勵的背影,她的心起了疑問,難道她真如他所說的正自踐的要培德施捨愛情給她?

  不,她是在贏回他的愛,而不是求得施捨,這一次,她千真萬確的知道自己要的是什麼,她不可以再優柔寡斷了,她一定要贏回培德的愛。

  培德緊眯著眼注視著坐在海邊岩岸石上的羽荷。

  東北角海岸的夏季尾炫目耀眼的,白色的波浪在湛藍無際的海水一波波的前後搖擺下朝岸邊靠攏。

  現在的時間只是上午十點,陽光雖烈但仍令人感到愉快,輕拂的海風夾著鹹鹹的海水輕拂而過,細聽海浪輕拍岩壁的自然樂章,這一切都是令人沉醉的。

  只是,坐在耀眼光陽下和閃閃發光岩石上的細弱身影才是系住他心弦不放的主角。

  她在那裡坐多久了?她抵擋得住海風、烈陽嗎?她為何找他來這裡?

  心中有上千上百個疑問的培德靜靜的站在沙岸一隅凝視著羽荷一身清藍夏裝,沒有陽傘、沒有太陽眼鏡的全身沐浴在陽光底下。

  他原本不想來的,對他而言,他深深覺得他還是和她保持一段距離比較好,可是他老媽卻不這麼想,她一定要他來赴約。

  但他真的不懂,在間隔了一星期後,她在這一、兩天陸續送來含有諷刺意味的楓樹,針頭果及假杜鵑後,她為何還要找他出來?

  是談判?是洩恨?培德抿抿嘴搖搖頭悲憐的苦笑,只有他心裡最清楚,他對她永遠只有一樣那就是愛。

  他將太陽眼鏡戴上,希望它幫他掩飾自己不由自主而泛出的愛意之光。

  而道一次見面將會是他倆之間的最後一次見面,她送來的花卉皆含“唾棄之意”,他不認為他倆之間的關係會更好,而他他從口袋裡拿出了一小截艾信交給他的狀元紅,他注視著枝葉上的四、五顆紅果,艾信說這花語為“刻薄”,這是艾信為他選來“對抗”羽荷那些罵人花語的,希望他扳回一城。

  培德諷刺的笑了笑,轉了轉那枝狀元紅,他再次將它放回口袋中,看來,他和羽而是真的得攤牌了。

  就著陽光,羽荷清楚的看到了培德由遠而近的身影。

  自從林訓民到她家發洩情緒的那一日開始,她就不曾送過花給培德,一方面地已決定不再以花語來做為她和培德問的溝通橋樑,一方面也是為了不再讓那些好事的記者繼續追蹤她和培德的花語往來,而傷了無辜的林訓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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