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陽光晴子 > 親一個,花精靈 | 上頁 下頁
三十


  「不好!」何美芳肯定的回答,「你看看這幅畫,」她指著掛在牆上的花精靈畫像,「這難道對你一點意義都沒有嗎?讓你這樣失魂落魄的女人有可能就是花精靈啊!」

  「她?」培德嗤呵一笑,「若真是她,那咱們就別玩了。」

  「你在說什麼?老媽怎麼都聽不懂?」它是一頭霧水。

  培德定定的看著她悶悶的道,「因為我們不適合,也不可能結合。」

  「為什麼?」她還是不懂。

  「因為你兒子一看到她就喪失了人性,成了餓虎撲羊的野獸了。」他苦澀的回答。

  何美芳突然詭譎的笑了笑,「她這麼有魅力?」她以手肘撞撞他的腰際,「是哪一家的大家閨秀能讓你這情場老鳥失去理性、獸性大發?」

  「老媽,我是認真的!」培德翻翻白眼,他又好氣又好笑的有著一臉好奇又興奮的母親。

  「好好好!認真、認真!」她誇張的做了一個深呼吸後,緊抿住嘴,雙眉緊皺,坐姿正挺的定視著兒子。

  見狀,培德已不知該說什麼了,而一腔的怨懟酸澀在面對天才老媽的這張誇張作怪的老臉後倒是很識相的閃邊了。

  「好了,兒子。」見兒子臉上緊繃的線條已緩和,何美芳也放鬆的解放了臉部肌肉,笑嘻嘻的對著他,「跟老媽談談吧,想當年老媽也是在情場歷經百戰……」

  培德好笑的瞪了她一眼。

  「好好好,誰都知道我的戀情是少得可憐,才會栽在你那無趣的老爸身上。」

  她撇撇嘴又聳聳肩,「算了,看在這次二度蜜月你老爸也終於將我視為「古董」級的疼惜陪伴的份上,我該知足了。」

  聞言,培德忍俊不住再次一笑,有這開朗老媽在身邊,他的心情是愉快多了。

  「快說吧,別淨是笑!」何美芳開玩笑的怒視他一眼。

  收起了笑臉,培德將自己和羽荷之間發生的愛戀情癡娓娓道來。

  隨著故事的進展,何美芳的眉頭是愈蹙愈緊。

  說完了故事,培德苦笑了一會兒後從襯衫的口袋裡拿出一張紙條,將它遞給母親。

  何美芳好奇的拿近細細閱覽:

  七月三十一日:扶桑體貼之美
  八月三日:玫瑰請多關心我
  八月五日:紫花地丁請重視我
  八月六日:勿忘草請不要忘了
  我八月七日:鼠尾草想念你
  八月八日:薔薇愛
  八月十一日:紫陽花冷淡

  「這是羽荷在拿了大岩桐的第三天后陸續請人送過來給我的花,而後記錄的則是花語的意思。」培德靜靜的道。

  事實上,從收到碩大紅豔的扶桑花開始,他的心沒有一刻不想朝她飛奔而去。

  「體貼之美」,他並不能完全的解讀她的含意,只是這個「體貼」對他而言有雙面的意義。

  在大岩桐的那件事後,他也曾靜下心來好好的思想,當日哭得涕泗縱橫的羽荷讓他相信也明白了她絕不是拿花來嘲諷他的。

  所以這個「體貼」有可能是她希望他能體諒她弄錯了幽默之意,要不就是她體諒了他因情欲燒灼而失去理智的行為,總之這個體貼該是有讓他們之間變壞的關係重新修好的意義存在。

  只是,在三天過後,他未曾去看過她也未曾梢去任何響應的花卉,爾後,她又送來了玫瑰、紫花地丁、勿忘草……然而,他仍一如開始未曾響應,因為在這些日子裡,他仔細的考慮過了,縱然他愛羽荷,但是就他無法控制要她的欲望觀來,他還是選擇了遠離她。

  所以這些日子,他也再次與以往的紅粉佳人恢復關係,享受沒有負擔的感情與愛欲。

  而其中,許碧如的反應是最反常的,她不願與他再次發展成為情人而是好朋友,而她也明言,站在好友的立場上,她要他堅定的去面對自己真心想要的女人,而不是再次在溫柔鄉里尋求空洞虛假的滿足感。

  他懂她的意思,然而他不想再著一次羽荷充滿怒意的眼眸對著他。

  而羽荷在一一送來請他重視她的花卉後,也在昨天送來了意為「冷淡」的紫陽花,他知道她在埋怨他的不聞不問。

  「培德,」何美芳喚醒了自陷思緒的兒子,她不悅的道:「你多少也該對羽荷有所響應啊!」

  「老媽,不用了。」他搖頭歎息,「我們真的不適合。」

  「這話是你說的,也許羽荷就是想通了男生對性的基本需求後才開始送這一系列的花過來的。」她不暇思索的道。

  培德受不了的重重拍了額頭一下,「老媽,你扯到哪裡去了?」

  「我說的是重點!」何美芳自了他一眼,「你們兩個是因為「性」的觀點不同而交惡的,所以這會兒羽荷願意努力要重新贏回你的愛,一定是她想通了,否則她大可離你遠遠的,何必再來惹你這只野獸!」

  「老媽!」培德再次受不了的大叫,老媽似乎覺得稱呼他為「野獸」很有趣似的。

  「我多叫你幾聲「野獸」,你聽習慣了就不會再在心裡猛鑽牛角尖了。」知兒莫若母的何美芳瞪他一眼。

  培德高舉起雙手做投降狀,「我不想多說了,反正那幾天我已經想得很清楚了,我的愛對白己對羽荷都是沉重的負荷,我不想再讓自己深陷其中了。」

  「懦弱!」何美芳拉開嗓門吼嚮往樓梯走去的兒子。

  「別激我,老媽。」他回頭看她一眼,「你今天進門時有沒有看到桌上的大理花?」

  「有啊!」對他這突如其來的問題,她怔愣了一下。

  「那是羽荷今天差人送過來的,它的花語是「移情別戀」,很顯然的,她也察覺到我並不想再和她有任何接觸了,而我呢,」培德牽強的揚起嘴角一笑,「只想接受她這無言的控訴。」

  「培德……」何美芳心疼的看著兒子那張俊美臉上浮起的深沉悲哀。

  「別說了,老媽。」培德抿抿嘴,吞下便在喉間的硬塊,「我的確打算跟別的女人在一起,而我現在也確實跟一群女人在交往,「移情別戀」確實是很貼切的形容詞,不是嗎?」話未歇,培德即三步並作兩步的沖上樓去。

  何美芳一人待在地下室,她定視著牆上的花精靈畫像一會兒後,再將日光移回手上的紙張上,受化成癡的羽荷若真的是命定的花精靈……她突然小有決定的點點頭,要得到答案就必須讓培德和羽荷重修舊好並真誠坦訴愛意,因為就只有如此,畫上的五官才會浮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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