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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


  “另外,還有一件事。”他定定的看著地道,“我想從報章雜誌上,你一定知道我和那群朋友一年一度都會在翡翠灣舉辦帆船競賽。”

  羽荷點點頭,他的那群朋友,其實都是政商的第二代貴公子或天之驕女,所以這場競賽每年媒體都會大幅報導,而培德和許碧如搭檔的那一組,已連續奪得五年冠軍了。

  “今年的比賽再過三個月就要開始了,我想請你當我的Partner。”

  “我……”她瞠目結舌的看著他。

  “沒錯。”培德再一次強調,“最近,我們就得該展開一些訓練了。”

  見地出怔忡轉為黯沉的神色,他頓覺有些無措,“你放心,單軌操縱以我為主你為輔,技術上床不用太過擔心,你只要將自己的身體調養好,其它一切都由我來掌舵。”

  “一個在陽光下都無法待久的人,你卻要求她在烈陽下跟著你一起駕簫帆比賽……”羽荷鬱鬱不樂的道。一個念頭突然閃過她的腦海,她霍地哀怨的瞪視著他,“你是在開我玩笑是不?你是來嘲笑我沒有一個健康的身體能夠在大太陽底下呼吸?還是你覺得這樣來刺激我很開心?”

  “羽荷,你誤會了!”這一連串誤解的話語,讓培德倍感手足無措。

  “我誤會?”羽荷淒涼的看著他,“任誰都知道找我這藥罐子搭檔是不可能贏得比賽的,你為什麼會來找我?”

  “羽荷……”

  “是你的那一群朋友認為找我去出糗,會更增添樂趣是不是?”羽荷是愈想愈心傷,不聽話的淚珠早已落下。

  “你……”

  “還是你這天之驕子想試試著,我這一副虛弱的軀殼能抵擋住烈焰的試煉幾個鐘頭!”羽荷氣喘呼呼的道,“還是你想滿足你那當英雄的虛榮心?還是找一個弱女子來當Partner,屆時輸了,你也有理由不是嗎?哈!”

  “夠了!夠了!”培德氣得握緊拳頭站起了身子,他一臉陰霾的道:“我不曉得你反諷的學分修得如此高。”

  “是嗎?那你呢?為什麼找我?為什麼?許碧如一向是你的最佳拍檔,不是嗎?她不也是你床上的最佳情人?”

  不白覺流露出妒意的羽荷,在驚覺自己所說的醋酸語詞時,驀地回縛身子背對著他。

  聞言,培德頓覺剛剛一股湧上的怒氣在瞬間消逝,取而代之的反而是一股難以言喻的甜蜜感。

  “羽荷,”他靜靜的站在她的身後,“我找你的理由很簡單,我只想藉由這坎的機會讓你的身體變好,讓我們的距離可以更近些。”

  羽荷的心有如小鹿亂撞,他的話中……

  “我想接近你,這就是我找你的原因,你可以好好考慮一下再給我答案,因為只要你答應了,我們之間就不會只是“拍檔”而已,我想你明白我的意思。至於其它走了,我期待你的好消息。”

  在培德堅定的步伐踏出大門後,羽荷仍舊沒有回頭,她的心是憂喜參半,喜的是培德隱含的情愛,憂的是她不得不正視自己的身體狀況,來決定這段感情的起步與否,她到底該怎麼做呢?

  星期三的午後,在這車水馬龍、辦公大樓林立的區域裡,大部分的人都在辦公室裡處理事務。

  所以這會兒,這間坐落在商業區的地下咖啡館是冷冷清清,暈黃的燈光下散發著咖啡香,整個館裡只有兩桌客人,其中,許碧如和林訓民更是選在靠近角落的地方坐了下來。

  許碧如若有所思的盯著約她出來的林訓民,由於身為模特兒界的寵兒,她和政商界的公子哥兒多少都熟識,只足林訓民……憑她從一名小雜誌的平面模特兒鑽到現今的地位,大人物她是看多了,識人的功夫亦不淺,然而在幾次和林訓民的接觸中,她直覺的感到他是個城府深沉的人,所以她和他保持了一定的距離。

  只是她怎麼也沒想到,他竟會主動邀她出來,畢竟眾所周知,他的一顆心都放在香水大師連羽荷身上。

  “奇怪嗎?”林訓民沉穩的看著她。

  “沒錯。”許碧如點點頭並點起一根煙。

  林訓民定視著她美豔的臉孔,殷紅的肩瓣優雅的叨著那根長煙,在她輕吐煙霧時,唇瓣形成一致命圓弧,彷佛催促著他人一親芳澤獨享口中甜蜜,“你是一個很具吸引力的女人。”

  “謝謝。”她再吸了一口煙後將煙擺在煙灰缸上,“不過,我想你找我出來並不是為了讚美我。”

  林訓民讚賞的看著她,“聽聞你個性直率,果真如此。”

  “七情六欲讓人變成一種太複雜的動物,若說話再扭扭捏捏、拐彎抹角的,不足太浪費生命了?”

  對她拐個弩暗示他直接說明來意的話,他冷冷一笑,“很好,既然如此,我也不必多浪費唇舌。”

  許碧如毫不在意的聳聳肩。

  “我希望你看好自己的情人。”

  許碧如明白的笑了笑,這一季的雜誌刊出培德對連羽荷大發愛的攻勢,一些代表愛語的花卉是每犬一束的送到連羽荷家中,花店老闆艾信還表示他已經成為培德的軍師,每天幫培德選擇適當的花卉來贏得住人芳心。

  不過,許碧如雖然明白林訓民所指,她們故意裝迷糊,“我的情人有好幾個,不知道你要我看好哪一個?”

  “我想你是聰明人,該不會打啞謎才是。再說,你我又何必“浪費生命”呢!”

  他冷笑一下。

  “厲害!果然是精明的生意人,反應真好,這麼快就拿我的話來壓我了。”許碧如定定的看著他,出乎林訓民意料的,她的眸中沒有怒意卻有著濃濃的笑意。

  “你笑什麼?”他冷冷的道。

  “沒有,只是,”許碧如瞟了他一眼,“我想你該知道我的情人不只培德一人,而我和培德之間的相處之道是不能互相約束,所以我根本沒有權利看好他。”

  她坦誠的表示。

  “我相信依你的魅力要困住一個男人並不難。”林訓民僵直的說。

  “但培德不是普通的男人。”她聳聳肩。

  “你對白己沒有信心?”林訓民冷哼一聲。

  “聽著,”她依舊笑臉對他,“你不須對我施行激將法,從事模特兒這行,我看太多了。我和培德認識這麼多年卻仍能相處得這座融洽,除了個性上的相契外,我們給雙方同等的自由,在感情上互相慰藉,真要說清我們之間的關係,”她愉悅的笑了起來,“或許“朋友”這個字眼比“男女朋友”來得要貼切多了。”

  “是嗎?”林訓民懷疑的看著她。

  “不管你相不相信,對培德這次這樣用心的去迫一個女孩子,我很替他高興,因為他一定是發現到連羽荷對他的重要性才會這樣做,而我呢?”許碧如再次叨起香煙抽了一口,在迷幻的煙荔中,她性感一笑,“我也希望早日找到扣我心弦,能綁得住我這顆流浪慣的心靈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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