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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


  “這樣好多了,在一個大仙美貌的佳人面前用餐,是人生一大享受。不怪我俗氣的想再祭祭五臟廟吧?”他調皮的朝她眨眨眼。

  羽荷再次的含羞一笑。

  “羽荷,”培德俊美的臉上滿是笑意,“你該多笑的,你一笑,整個人都亮了起來,就像一朵盛開的花令人不舍將日光移開。”

  “謝謝你的讚美。”她羞赧的道。

  “你該知道我迭你萱草的意義的,是不?那你就該多笑少煩惱。”培德真誠的道。

  羽荷感謝的凝視著他那閃著笑意的炯亮眼眸,“萱草即忘憂,寓意為百壽,只是……”

  “只是什麼?”

  “我或許能強迫自己時而忘憂,不過百壽對我來說卻很難。”她幽幽的道。

  他知道她指的是什麼,遂簡單清晰的回道:“旺盛的意志力亦會帶來旺盛的生命力,你該懂這些的。”

  “那是理論,實務並非真能如願。”羽荷淡然的道。

  “你太悲觀了。”培德極度的不贊同她的論點。

  “我想樂觀,可是,”羽荷悲從中來的從皮包裡拿出一小包橘紅色的藥包,“撇開其它藥不談,這個藥是維繫我生命力的主要來源。”

  “我不懂。”培德蹙起眉盯著那藥包。

  羽荷淒涼一笑,“這是讓心臟強壯一點的藥,我曾經倔強的不再吃它,想看看自己的狀況如何?結果是很淒慘的。”她瞥了他一眼繼續道:“我覺得自已的心跳得愈來愈慢,似乎就快停止了。”

  “會不會是你的心理作用?”他懷疑的問。

  “也許吧。”羽荷難過的閉上眼睛,半晌後,她張開了眼道:“可是那也證明了我對它的倚賴感,是不?我不得不倚賴它來苟延殘喘的過這一生。”

  對她悲觀的論點,培德不禁起了怒火,他的口氣轉為嚴肅,“我不容許你這樣悲觀的看待自己的生命,其實你的生命力無窮,只是你從不肯面對它。”

  對他突如其來的怒潮,羽荷只覺自己更加悲哀,她以愁眉淚眼相對,“我不懂你在說什麼?”

  “你懂的!一個新香水的產生需要花費多少精力?而那些精力來源呢?那不都是靠你一個人的力量來的?”他愈說愈氣憤,氣她的悲憐自艾!

  “我……”羽荷無語。

  “至今你開發出來的香水已有多款,這是需要耗費多久的時間體力?你有沒有想過?”

  眸中閃著兩簇怒火的培德是蹙緊了眉頭。

  “有!我有!可是你又知道那是我吞食了多少藥片,才能站在實驗室裡一而再、再而三的研究?你不會知道的!”她雙手顫抖的扶住桌面,淚流滿面的道。

  凝視著那雙透明眼眸中決堤的淚水,培德揉揉眉心將自己的怒火壓了下來,這或許該是他和她之間的最大差異點吧!

  在他老媽的調教下,他一向是樂觀自信的,而羽荷似乎總是陷在冰冷的哀憐當中,只是他又怎能怪她如此自憐?她的身子不好是事實啊!

  半晌,培德歎息一聲,他不能太逼她,“我很抱歉,我說話重了些。”

  羽荷拿出面紙擦拭頰上的淚水,“沒……沒事的,只是我們不要冉談論這話題了,好嗎?”她央求道。

  “嗯。”他贊同同道。

  而後是一陣靜默,兩人低頭靜靜的用餐。

  為打破這不自在的氣氛,培德抬起頭來問道:“林訓民送的木棉花是什麼意思呢?”

  “熱情。”她略顯靦靦的回答。

  呼!真看不出那文謅謅的傢伙在這方面倒挺大膽的,培德心想。

  先前為了選擇送她的花,艾信也是建議他選些火辣辣的示愛花卉,可是他拒絕了,畢竟他和羽荷現在什麼都還談不上。

  “談談你吧!我記得當年在美國時,你似乎還沒有和花的世界親密到現在這個程度,除了愛花、研發香水,更進一步的以花語來打發一些無聊的事,呃……我似乎還沒有謝謝你送我的那盆蟹爪仙人掌。”他故意糗她。

  “我……我當時……”羽荷的臉一下子漲紅了起來,急著要解釋,奈何這嘴巴竟吞吞吐吐的。

  “我跟你開玩笑的。”瞧她當真的要忙著解釋,培德笑笑的打斷她的話,“為什麼那麼愛花呢?”

  “因為寂寞。”她坦誠的道,“你參與過我的童年,你該清楚當時沒有玩伴又被父母遺忘在家的一個小女孩,除了向書尋求慰藉外,似乎也無路可走。”她頓了一下看他一眼。“我在書中發現到花的神秘,我很訝異的發現,原來花有那麼多種,且能有許多的用處,除了裝飾外,它還可以成為溝通的語言,或者做成茶、香水、佳餚,而其中有些甚至是中藥藥材……總之,它讓我的世界變得多姿多彩,我在裡面找不到“寂寞”這兩個字,所以我將大部分的時間全給了它。”

  除了這點外,羽荷保留了一開始真正促使她進入花世界的動力她想接近他。

  培德瞭解的點點頭,他記起當年的自己花在書上的時間相當少,除了應付好學校的課業外,他將大部分的時間都用在運動類的課外活動上。

  “其實我一直有一個心願,只是一直沒有再跟你碰過面,而我又不知該怎麼跟美芳伯母說出口。”

  老媽?培德不解的問:“什麼事嗎?”

  “我想看看你們汞的那幅花精靈的畫像。”她靜靜的道。

  “你怎麼會知道這事的?”培德訝異的道,不待她回答,他又按著問:“那你也知道那傳說的詛咒?”

  “嗯。”她點點頭。

  培德不可置信的搖搖頭,“難道是我老媽?”

  “嗯。”羽荷再次點頭,當年何美芳照顧九歲臥病在床的她時,留告訴了她這一件淒美的傳說故事,而當年她雖想見見那幅充滿神秘的花精靈畫像,然而由於羞澀,所以一直難以啟口,不過,這事一直放在她的心上。

  而在最近與何美芳再次相見時,她們問的生疏感是更深了,縱然何美芳的開朗依舊,可是她不諱言自己卻將其拒於千里,因此大半時間裡,她都是聽何美芳一個人在說話。

  她也不明白自己為何會這樣對待何美芳,可是她卻無法跨出那熟稔的第一步。

  培德搖搖頭,對他老媽告知羽荷這傳奇一事只能不予置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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