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陽光晴子 > 孤單對戒 | 上頁 下頁


  「夠了!」他黑眸不悅的半眯。他聽得出來他在模彷那個冥頑不靈的老頭。

  「夠了就好了。而且我已經很累,先走了。」他以下巴努努車子,「有好消息時,記得跟我聯絡。」

  擺擺手,沈奕凡跟著老司機坐進副廠長的轎車內,離開低沉夜色下,更為美麗的牧場。

  夜風吹拂,四周突然變得好沉靜。

  蔔雋皓瞪著車子久久;久久,突地低低粗咒一聲,闊步走近車子後,粗魯的拉開車門吼道:「你給我滾……」

  怒吼聲頓時哽塞喉間,他難以置信的瞪著斜靠在後椅背上沉睡的女子,怎麼、怎麼可能是她?

  雖然她的臉上了濃妝,曾經吸引他的子夜星眸也覆蓋在那一排濃密卷翹的睫毛下,但這張臉,他已在夢裡見過千萬遍了!

  是她!

  舒爽的夜風吹拂至連香吟臉上,當夜暮完全被星月佔領時,四周響起了蟲叫蛙鳴的自然之樂,她睫毛微微一顫,睜開了迷蒙睡眼,眨眨眼,將模糊的視線定焦後,一張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俊臉映人眼簾,她眉頭忽地一擰。

  難道她又在作夢?!

  是了!這雙無與倫比的璀璨黑眸只屬於一個女孩的。蔔雋皓的眸子迅速的閃過一道深情眸光,但在一個念頭同時閃過腦海後,立即恢復成原來的淡漠表情。

  看來這五年,她愛錢的心一點也沒變,所以她出現了。

  但他也變得很多,知道了女人跟金錢的等號關係,知道在金錢的加持下,多少名門淑女在一夜之間就能變成床上蕩婦。

  也知道不管什麼樣的女人,只要灑出大把鈔票都能到手。

  當然,只要有人出更高價,女人也不介意從一張床上跳到另外一張床上,例如,一年多前跟他解除婚約的未婚妻廖逸珊。

  「好久不見了,連香吟。」深不可測的黑眸冷冷定視著當年將他迷得神魂顫倒的美麗容顏。

  連香吟眨眨眼,捏一下自己的手臂,痛!

  真的,他是真實的在自己面前,不是夢。

  她喉頭一陣緊縮,激動的情緒讓她的聲帶癱瘓,只能怔怔的瞪著他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怎麼、怎麼會是他?!她從沒想到兩人還有再見面的一天。

  相對於她眸中的驚喜,蔔雋皓的臉上可沒有一絲喜悅。

  他撇撇嘴角,「沒想到我爺爺這麼能幹,居然能找到你,不,」他冷笑,「我爺爺沒有那麼大的能耐,應該是你自己找上他的。既然接頭了,就不需無聊的弄了一出什麼外籍新娘的戲碼。」

  她坐直了身子,一臉迷糊,「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麼?但這一切說來話長……」

  「說來話長?」他嗤笑一聲,「我倒不這麼想。」

  「什麼意思?」

  明知兩人有五年的距離,但她沒想到他的變化會如此大,他看來很冷靜,但冷靜中又帶著一股惱人的輕蔑,過於深沉的黑眸有種死寂的冷酷,那應該是屬於一尊無法動情的雕像才會有的;

  「對你而言,金錢重於一切,所以在得知我這個老情人居然是臺灣建築業的龍頭、皇家建設集團准繼承人,就迫不及待的跟我爺爺聯絡,告訴他你就是我心裡的那個女人,是不?」

  連香吟愈聽愈迷糊,「你到底在胡說什麼?」

  蔔雋皓倏地突然撇下她,轉身就往前方一間獨棟小木屋走去。

  她愣了愣,連忙下車追上他,「雋皓,你就是我嫁的人嗎?」

  他冷眼橫她,腳步未歇,「別裝白癡,連香吟,在我的記憶中,你一直是個慧黠的女孩。」甚至調皮……該死!他不該記得這麼清楚的。

  「可是這件事真的、真的太不可思議了,我逃婚……」話才說一半,她看著他幾個大步開門進了小木屋。

  她頓了一下,也跟著走進去。

  小木屋內雖是原木裝潢,但現代感十足,擺飾的家具都很前衛,感覺很舒服,好像任何一個角落都能讓人放輕鬆。

  屋外的月色、寧靜的夜風,還有那筆直站在燈光下的男人,都感動著她澎湃的心緒。

  他俊俏的五官依舊,且已立之年的他多了一股男人的爾雅穩重,那雙內斂沉潛的黑眸而今多了一抹不屑,這會兒正輕挑的打量著她。

  她相信她看來跟五年前的她已有不同。

  她蛻變許多,自主性也愈來愈強,為了要逃離汪威迪那幾乎壓得她喘不過氣來的愛情,她做了很多的嘗試,甚至是不要命的冒險,全為了可以自由自在的呼吸。

  她成功了!但她沒想到,命運之神會安排她再次見到曾經愛過、也是唯一愛過的人。

  從眼角餘光,她看到他走到她身後,伸手從書架上拿起一本本雜誌丟到原木桌上。

  她不解的在椅子上坐下,瞄了一眼,這才發現那些都是過期的八卦雜誌,但都是以他俊俏的臉龐為封面,而封面的標題也很聳動——

  老總裁要曾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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