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陽光晴子 > 夫子不給碰 | 上頁 下頁 |
三十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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驀地,鎧斳按例借酒裝瘋,火冒三丈的顛著步伐轉過身,直指著葉雯,「滾!滾!我恨你,韓小喬,你聽不懂嗎?」他對著她亂吼亂叫。 「我是葉雯啊。爺。你醉了,我扶你上去,一個尊貴貝勒別老往地窖裡來。」葉雯溫柔的想上前扶他。 他大手一揮,自己退到一旁瞪著她,「走!我討厭你,快給我走!來人,來人,都沒人了嗎?」 葉雯心有不甘的看著他。他愛韓小喬就真那麼深嗎? 天天借酒澆愁,然後就到地窖怒駡,說什麼要讓韓小喬愧疚至死,可她好幾回跟著下地窖,想柔情安撫,他反而朝她亂罵一通,卻從不曾吼過韓小喬。 當然,她可以容忍他是因喝得醉醺醺才會罵錯人,可是每每她想要照顧他時,他便又像清醒了似的,要奴才們扶他入房休息,害她連近他身機會都沒有。 更甭提芙蓉格格了,連理都不肯理她,完全無視她好歹也是聖旨請來的夫子。 「來人!我說來人啊!人都到哪兒去了?」鎧斳又在亂吼。 「來了,爺。」 管事快步下到地窖,將走路搖搖晃晃的主子又扶上去了。 葉雯自討沒趣的撇撇嘴,也只能跟著上去。 背對著兩人靜靜流淚的韓小喬,在聽到腳步聲都消失後,才緩緩的轉過頭,看著地窖門。 她不在乎貝勒爺打算怎麼處置她,但她必須確認奶奶是平安的,可是主子從不單獨下來,她該怎麼辦? 還有小芙蓉,她還好嗎?從自己被關後,也沒再見過她了,她好想她啊…… 想著想著,韓小喬疲累的又將頭轉回來,靠向前面沉沉睡去。 韓小喬不知道,葉雯不能獨自來地窖看她,是鎧斳貝勒刻意阻擾的,事實上,好幾回葉雯想單獨進地窖,都被他打了回票。 鎧斳不確定葉雯會說什麼或做什麼危及到她的生命安全,尤其事關她奶奶,因此他不願冒險,小心才能駛得萬年船。 至於小芙蓉,也是他不給見的,因為小傢伙天天吵著要他放過小喬夫子,不然就要絕食、離家出走,逼得他只得先告訴她,他早已知道一切來龍去脈,只是目前在不確定小喬夫子奶奶的狀況下,他們只能陪著葉雯先演戲。 小芙蓉畢竟是孩子,萬一說溜了嘴難免會誤事,所以他便要她安分點,別來探視小喬夫子了。 只是這麼久沒消息,威吉跟威良的動作也太慢了,還是說……韓小喬的奶奶已經出事了? 鎧斳忐忑地等著,終於在三天后—— 「爺、爺,威吉跟威良回來了,而且帶回了好消息。」管事開心來報,他也是少數知道內情的人之一。 「太好了!快,去把小喬夫子帶出來。」鎧斳急忙指示,不一會又興奮的搖頭,「不對,我去抱她出來,你去把葉雯也叫到廳堂去。」 「是,爺。」管事也感染到這份快樂,快速往客房走去。 至於鎧斳自己,則更是三步並作兩步的直往地窖裡跑。 「爺?」 見他突然出現,韓小喬尚未從他笑容滿面的神情回過神,他已將她打橫抱起。她嚇了一大跳,趕緊張臂圈住他的脖子,「怎麼了?怎麼這麼開心?而且我不是葉雯,我是——」 「我當然知道你是誰。」他突然用力啄了她唇一下,令她傻眼。「委屈你了,過一會兒我再好好補償你。」 她眨眨眼。這到底是什麼情況?她真的一頭霧水。 鎧斳抱著她前往廳堂,威良、威吉都已在此候著,小芙蓉則蹦蹦跳跳的,還有笑容滿面的管事及一臉不解的葉雯。 葉雯乍見他抱著韓小喬進來,還小心翼翼的將她放到椅子上,不禁困惑的看向他,「貝勒爺,你這是?」 「小喬夫子,你想死我了!」小芙蓉興高采烈的直奔過來,緊緊抱住韓小喬。 「貝勒爺,你是不是搞錯什麼了?」葉雯忍不住又問,不安也湧上心頭,眼前的狀況實在太詭異了。 鎧斳仍然不理她,而是一臉笑意的看著威良、威吉兩兄弟,「查出來了?」 「稟貝勒爺,查出來了,」威良微笑拱手道:「葉家老爺和夫人在過去是真心收留一些孤女,但到葉姑娘掌管葉府時,刻意收了幾名貧困幼女,對外說是立了私塾為她們授課,實則是讓她使喚當丫頭。」 在他身旁的威吉繼續接著道:「另外,葉姑娘接見文人雅士,不管是品茶或論詩,男子相貌佳者變會留宿,未守婦德。」 鎧斳挑眉看向葉雯,枉她出身世家望族,又在詩香書畫的環境中成長,亦贏得外界高度的評價,沒想到在芙蓉帳內進行的又是另一回事,著實令人不齒。 葉雯神色驚惶,既錯愕又羞慚,不明白他們怎麼會去查出她的事情來。 「你以為我信了你?那叫虛與委蛇。在尚未確定小喬奶奶平安前,我不能打草驚蛇,才按照著你想看的劇情走。」 葉雯倒抽一口涼氣,情勢這樣大逆轉,讓她頓時傻掉。 而且傻掉的不只是她,韓小喬也是。 接著,威良又將後續的事稟報,原來韓小喬的奶奶其實仍安穩地在四川峨嵋的葉府生活,葉雯要了老人家的手鐲,其實是硬丟下幾兩銀子換來的,那不過是用來牽制韓小喬的把戲。她認定了善良的韓小喬絕不會想到她並沒有大費周章派人囚禁老奶奶,肯定會擔心、忌諱奶奶的安危,而讓她可以為所欲為…… 「韓姑娘的奶奶劉氏,我已安排她在來京的路上了,只是路途遙遠再加上她年歲已大,可能要費些時日才會到。」威良做了總結。 鎧斳冷冷的看向葉雯,「用劉氏與讓你身敗名裂二擇一,我相信你的選擇會是前者,只可惜便宜了你。本貝勒如此安排,你應該沒異議吧?」 「沒……沒有。」葉雯臉色慘白,恐懼又心虛。來時像只高傲的孔雀,如今回四川,倒像只喪家犬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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