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陽光晴子 > 夫子不給碰 | 上頁 下頁
三十三


  他和衣起身,為她蓋好被子後,走出門外喚來威吉、威良,派他們前往四川峨嵋去辦點事。

  韓小喬作了個噩夢,她夢見自己喝了酒,還一五一十的把身世交代得一清二楚,但夢中坐在她對面聽著的人,卻一直很模糊,她只好努力睜大眼想看清楚。

  終於,她睜大了眼睛,也看清了,但距離怎麼變得這麼近——

  「喝!幹什麼嚇人?」她猛喘一口氣,驚嚇的瞪著鎧斳貝勒那張近在咫尺、比女人還要漂亮的臉。

  「你嚇人才是,從睡夢中醒來,需要把眼睛瞪得那麼大嗎?」鎧斳先是反唇相譏,但下一秒,他眼中隨即浮上誘人的表情,「還要,提醒你,一女不事二夫,你只能屬於我了。」

  「什麼?」她不解的看著他,顯然沒有聽懂他說的「睡夢中醒來」,也沒注意到自己此刻是窩在他的懷中、躺平在床上。

  他笑得詭異,伸出手,刻意在兩人中間指了一指。

  她不明所以的將視線往下,不看還好,這一看,她的粉臉瞬間發燙,差點沒有尖叫出聲——

  不,她叫了,只是及時的讓他給封住了唇。

  但此刻她可沒心情跟他玩親親,她移開唇瓣,一臉驚恐的坐起身來,緊揪著被子遮住自己全裸的身子,直接退到榻上的一角,緊緊貼著牆,又氣又怒的瞪著他,舌頭還差點沒打結。

  「怎、怎麼會?我跟爺那個、那個……那個了?」他跟她竟然身無寸縷躺在一起?!

  對了,她喝了酒,所以酒後亂性了……她的清白毀了?「天啊!我不該喝酒,不該喝的。」意識到自己做了什麼好事,她不禁懊悔不已。

  他莞爾一笑,「可惜我們喝了,也那個那個了。」語畢,他下了床。

  她嚇得別開眼,但還是看見了他的身體,誠實的說,是第二次看見了。雖然兩次都是驚鴻一瞥,不過他的身材真的很結實,連下半身都有肌肉……

  天啊!她在想什麼?粉臉本就燙紅,又察覺自己居然想入非非,她霎時感覺到臉頰像是在冒煙。

  鎧斳逕自穿妥衣裳後,回過身來,看著一直面壁的可人兒,「我幫你著衣?」

  她急忙搖頭,「不用了,我自己來,你先出去。」

  他故作正經的點頭,「好。」

  一見他忍著笑意轉身出去後,她狠狠瞪他背影一眼,才跳下床,以最快的速度穿好衣裙,隨即站在床鋪前,將被子翻來看去,小臉上的困惑愈來愈深。

  她怎麼沒、沒落紅?還是……他差人換了床單?

  肯定是,尊貴的鎧斳貝勒絕不會在染了落紅的床單上睡一晚。

  「哢」地一聲,房門又被打開,她猛一回身,鎧斳貝勒竟然又進來了。一想到自己跟他已經「那個」了,她頓時手足無措,呆站在原地。

  他上前溫柔的握著她的柔荑,領著她坐在銅鏡前,再拿起梳子,站到她身後為她梳理長髮。

  四周有一種難以形容的親密氛圍,沒想到他竟也有這麼柔情的一面,她的心兒怦怦狂跳。

  「聽著,你已是我的人了,那些侍妾也早已一個不剩,所以嫁給我,絕不會委屈了你這名曠世才女,你應該沒有異議了吧?」

  「可是……」她咬著下唇,「我、我就是不能嫁給你啊。」她堅持的說。

  「理由?」

  他在笑?她狐疑的望著銅鏡裡身後的他,確實是一張笑得賊兮兮的臉。

  她蹙眉不解的想著,突然倒抽了口涼氣,直直瞪著鏡子裡的他,「該不是我說了什麼吧?因為我喝酒了?」她一急,都語無倫次了。

  「你有說什麼嗎?我不太記得了。」

  「我真的什麼也沒說?」

  他故作沉吟,「沒說什麼特別的,也有可能是我忙到沒時間聽,因為我忙著吃你,你也沒有嘴巴說。」

  原來……她大大松了一口氣,但忽然又想起自己被他——「那怎麼、怎麼我一點感覺都沒有?不是說很會疼?會落紅?」

  她問得結結巴巴,聲音更是細如蚊蚋,但他內功強、耳力好,還是聽得一清二楚。

  他邊為她梳理一頭烏絲,一邊回答,「被子已叫丫頭換掉了,至於感覺……」他邪笑的反問她,「你認為應該有什麼樣的感覺?」

  她俏臉通紅,垂低螓首,但仍難掩扭捏。

  「我、我看書的,書上寫女人會哀哀叫……呃,可能我醉死了,才沒感覺。還有……說……初夜會很疼,可應該也還好,所以我沒痛醒……都是酒把我弄迷糊了……什麼欲仙欲死、飄飄然、銷魂蝕骨……都沒有……」她小小聲的呢喃,像是在跟自己對話,實則心裡有很大的疑問。

  她真的很好奇,而鎧斳貝勒在昨晚跟她成了一對「無名有實」的夫妻,她已是他的人了,這等親密事兒不問他還能問誰?

  聞言,鎧斳真的是好氣又好笑,至少她雖然有很多疑惑,倒還沒有質疑到他的男性雄風上。

  不過這也是他壞,刻意逗她,自食惡果。

  「還是……我幫你再複習一次?」他很好心的建議。

  她臉倏地漲紅,「不用了,大白天的呢。而且,在成親前絕對不許再做了,那是不對的。」

  他微微一笑,「所以,我跟你會成親了。」

  不會。事已至此,她應該說出自己的身分,但此刻他用如此深情愉悅的眼神凝睇著她,她沒辦法坦白。

  難道,一個人擁有的愈多,就愈害怕失去,因此她的實話才愈來愈說不出口,即使明知這是錯誤的,她也沒有勇氣面對?

  不成,這麼做太惡劣了,她一定要說。

  對,就今天晚上吧,她需要凝聚更多的勇氣,或許……再一次明明白白的與他當一夜夫妻之後。

  因為,她想清楚記下他愛自己的時候,也確定自己此生只會有他這麼一個男人,只是無奈他們無法攜手到老……一想到這裡,她的心揪得更疼了。

  鎧斳俐落的幫她編了發,沒料到他不僅貌似女人,也有一雙巧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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