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陽光晴子 > 夫子不給碰 | 上頁 下頁
二十九


  韓小喬整個傻眼,再看向眉開眼笑的鎧斳貝勒。這個男人怎麼說風是風、說雨是雨,就這麼宣佈他們的婚事了?

  完了!不必多久時間,這會兒肯定傳遍京城,怎麼辦?

  鎧斳貝勒情定葉雯才女的消息,果真迅速傳遍京城。

  而他那群酒肉朋友,更是不遺餘力的替他宣傳他在才女面前有多麼「懼內」,才女說「是」,他不敢說「不是」。

  只是鎧斳貝勒一向不在乎他人對自己的評價,照樣天天拉著小喬夫子上街,寵溺的行為簡直到了男人怒、女人妒的地步了。

  先是貝勒府上的奴僕們證實,貝勒的近二十名侍妾在領了一筆優渥到足以好好過後半輩子的銀兩後,全數離開了。

  接著,有近半京城的百姓目擊,鎧斳貝勒帶著獨寵的葉雯才女在珠寶店為她添購上等珍珠、寶石、黃金首飾等,足足花了上萬兩。

  也有人說,葉雯才女不過多瞧一眼價值不菲的琺瑯器皿,鎧斳貝勒即開出重金購買,甚至還差人找來工匠示範如何燒制出典雅細緻的花紋,擴展她的視野。

  還有不少人說,因為葉雯才女愛書,因此鎧斳貝勒派人四處為她購置古今文史詞曲,只為博得佳人一笑。

  更有前門大街的百姓們說,在酒樓裡,貝勒爺親自為才女剝蝦殼、試湯,太涼了,請店小二再溫熱;太熱了,他一口一口輕吹才送進她嘴裡,那小心伺候的模樣,連個奴才都不一定做得到呢。

  鎧斳貝勒快成了妻奴一個的事,就這麼在城裡城外傳得沸沸揚揚,偏偏當事人還是過得相當自在。

  但天知道,那些事都是他自願的,韓小喬還是被半強迫配合,就像現在——

  在一攤賣著各式發釵的攤販前,他貝勒爺好像怕整條街上沒人注意到他有多寵愛她似的,拿起一支古玉發釵溫溫柔柔的為她別上,又主動拿起銅鏡讓她照看著。

  「美極了,是不是?」他笑眯眯地問。

  「我不想買。」韓小喬最近已經一個頭兩個大,偏偏貝勒爺還天天拉她上街,害她連想落跑的機會都沒有。

  「這支不要,那咱們再試這一支。」他又為她插上另一支珍珠發釵,可她一說不買,然後就又有下一支,接著一支又一支,充分展現了他的耐性。

  「貝勒爺對葉才女真好,要是其他王公貴族,早就不耐走人了。」

  「就是啊,看他多有耐性,不小心弄亂了她的發,還為她細細塞回耳後,那模樣說有多溫柔就有多溫柔……」

  街道上百姓們交頭接耳,看著這恩愛的一幕,也同樣心花怒放。

  韓小喬很無奈,眼見鎧斳貝勒又要拿下她發上的發釵再換下一支,她終於投降了,「甭了,這支好。」

  「好,店家,我們就要這支。」鎧斳笑得好快樂,那美麗臉龐上的笑靨簡直要將人奪去三魂七魄,但她最想做的事,卻是打他。

  「我該回去上課了。」瞧他仍然眷戀的凝睇她發上的發釵,她只想逃開,逃得遠遠的,因為這種想愛又不能愛的心態煎熬、太痛了。

  「今日小芙蓉由幾名奴才陪同到近郊去騎馬,不到日落西山是捨不得回來的。她還說,要我快點讓你點頭嫁,免得你老拿她當擋箭牌。」

  韓小喬無言了。難怪小格格最近老往外跑,自己邀她同行,她還不肯。

  兩人並肩同行,而在他們身後護衛的威吉、威良,在付了銀兩給小販後即小心翼翼的環視人群,就擔心還有反皇党的刺客來襲。

  上了馬轎後,她咬著下唇,直視著他,「我們別再上街了好不好?我根本什麼都不需要,也不想嫁你——」

  「我的誠意都做到這樣,你還不點頭?」他開玩笑的半眯黑眸威脅道。

  她沉默了,眼眶卻紅了。

  她怎麼可能不感動?這男人只差沒敲鑼打鼓的向全城百姓宣佈他要她當他的妻,不在乎別人對他的嘲諷打趣,堅持用自己的方法向她證明他有多麼重視她、在乎她,她感到很幸福,幸福到很想告訴他,她的真實身分。

  然而她卻也害怕自己一開始沒說,在他大肆表現有多寵愛她後,她才坦誠自己不過是才女身後的小丫頭,屆時他該如何自處?一想到他可能會面對全城百姓的冷嘲熱諷,她就心如刀割。

  「怎麼哭了?」

  她搖搖頭,淚水一滴滴的滾落眼眶,也聽出了他聲音中的不舍,「我真的不能嫁你啊。」

  他表情轉為凝重,「是因為你不夠愛我嗎?」

  她哽咽低泣,卻不敢再搖頭。她愛他、愛極了,即使他老是不正經,但經過這些天的表現,如果她還質疑他的誠意,那她就太可惡了。

  鎧斳長長一歎,他本以為她會跟他坦誠,但看來她心中那個說不出的秘密,他得自己派人去查出來了。

  「噓……別哭,我可捨不得。」他輕輕將她擁入懷裡,這樣的動作她已不再僵硬,他知道她的心已為他臣服了,只是心結還是得解開才成。

  馬車回到貝勒府後,韓小喬便以想小睡為由,先回東廂了。

  鎧斳則不忘指示奴僕注意,絕對不能讓小喬夫子單獨出門,他之所以不敢逼她太緊,也是擔心萬一她被逼急了,會乾脆一走了之。

  「啟稟貝勒爺,皇上派人過來,請你進宮一趟。」管事來報。

  他蹙起眉。皇上會有什麼事?

  「備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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